我摸到三樓,此刻三樓的一個很大的房間裡,正放着迪斯科音樂,而房間内有着不少的男男女女正跳着舞,有的甚至摟在一起。我看見剛才的那個女人,此刻正扶在一個男青年身上。她見到我,眼神有些怪異,然後立馬轉了過去,不再看我。
我沒看到那個中年男人,我接着往前走,可還是沒找到,此刻我朝樓下看去,發現那個中年男子,竟然推着一個手推車,車上有着大量的布料,然後倒在一樓上下口。
他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接着又推了幾車過來,沒幾下一樓的上下口樓梯就被布料堵得結結實實。
緊接着我知道了他要幹什麼,他歪歪倒倒的從廠房車間裡提來了一桶油,我就知道他接下來要點火了。我平靜的看着他點燃了火,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三樓的迪斯科聲音很大,大家似乎并沒有發現一樓已經着火了。
這個時候他發現我站在三樓,驚訝的嘴都合不攏,他示意我跳下去,他在下面接我,我呆呆的看着他,不理他的手勢,也不跳。這時他想了想,脫下了身上的棉襖,朝棉襖上撒了一泡尿,然後套上棉襖,硬是從火裡鑽了過來。
他進來後把大門拉了過來,從懷裡掏了一把鎖,然後鎖上大門,把鑰匙丢到外面。接近着一瘸一拐的上了二樓,再爬上了三樓。
就在他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三樓正在跳迪斯科的人也有人發現了樓下着火了,這時的火勢更大了,就連二樓外圍都燃着了,好幾車的布料和油料使得火勢很大,滾滾的濃煙沖向二樓和三樓。
當然,這些跳迪斯科的人也發現了那名中年男子和我,他們紛紛朝我走來,嘴上還罵罵咧咧,從他們兇狠的目光來看,一旦這名中年男子落入他們的手中,肯定被活活打死。中年男子目光很鎮定,一點也沒有被這些人吓到,他緊緊的護着我,一步步朝三樓的走廊退去。
不一會已經退到了三樓走廊的最底端了,後面實在無法再退了,中年男人狠狠的看了看這些人,然後轉身抱住我,朝着那夥人笑了笑,緊接着一下子翻過護欄,仰望着天空,直直的墜落了下去。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摔到了地上了,緊接着就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那名中年男子已經死在了我身下,腦漿當時就在地闆上開花了。殷紅的鮮皿流了一地,而我正好在他兇前,所以并沒有事,隻是摔得頭暈暈的。
我再擡頭看了看,此刻的大火已經燒到了二樓和三樓的一些樓梯,大火中夾雜着的濃煙很黑,估計油料中有毒,我看二樓已經有幾個人倒在了走廊上,更多的人是擁堵在三樓上,為了避開濃煙,他們紛紛朝剛才中年男子跳下來的地方退去。
火勢并沒有減小,反而是越少越大,在大半夜一時間救火的人也難趕到。這裡的火勢把這個廠區燒得通紅,四周非常明亮。
我慢慢爬了起來,看了看身邊這個中年男子,不明白他為什麼抱着我跳樓。就在我爬過去沒多久,三樓的護欄忽然被這夥人擠跨了,四五個人接二連三的從上面掉了下來,頭紛紛落在水泥闆上,“嘭、嘭、嘭”的幾聲,就在離我不遠的地方,皿花四濺,甚至有的皿還濺到了我的臉色,我似乎聞到了那股強烈的皿腥味。
我也看到了那個女人,她似乎不敢看我的目光,她也不敢跳,而是走進了其中一個房間,然後把那個房間關了起來。
救火人員趕到的時候,三層小樓基本被大火燒了好久了,一棟黃色的小樓竟然被燒成黑色的,雖然除了一些木質樓梯和護欄被燒毀壞,其他磚牆并沒有毀壞的迹象。
而裡面的十幾個跳迪斯科的人,除了掉下來的四五個以外,其餘的我并沒有看到他們出來。
我猛地做了起來,原來剛才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夢。我看了看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是2點35分了,原來剛才我睡着了。
這是一個夢,但這個夢卻讓我覺得很真實,甚至有些場景好像就如同在這棟小樓發生的一樣。特備是我想起來了,在牆上有寫着“楊解放”的字樣,而那個中年男子就叫楊解放。
這時直播平台依然熱鬧,就連我睡着了他們都很喜歡研究我睡的姿勢和表情。
“九幽,你是不是做夢了,看你扭曲的臉和瑟瑟發抖的樣子,應該是個噩夢!”
“老子最佩服九幽這樣的人,就算在這個經常鬧鬼的地方,竟然也能睡得很踏實!”
蕪湖白衣也說道:“九幽,你趕緊制出些桃符來,我看這個直播鏡頭下陰氣很重啊。”
我還沒來得及做桃符,我就聽到了一些急促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是從二樓傳來的。我連忙打開帳篷,拿起手電,直直的照着三樓的上下口。
腳步聲響了一會,聽着越來越近了,但是三樓的上下口并沒人任何人影。我不敢怠慢,拿起那些辟邪的法器,慢慢走向二樓。
才到二樓,一股灼熱的感覺迎面而來,我連忙退了幾步,緊接着有幾個人沖了過來,我幾乎被他們撞倒,他們也來不及看我,徑直的朝三樓跑去,邊跑邊說:“我們真不該來這裡探靈,現在好了,遭遇到大火了,跑不出去了吧!”
我一聽是來探靈的,心想這應該是和我一樣搞恐怖直播的,連忙拿起跑到帳篷的地方,拿起直播杆,跟着上了三樓。
到了三樓,走廊上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我朝樓下看去,樓下并沒有大火,那麼剛才的火災和灼熱的感覺是怎麼回事情呢?
我正準備轉身下樓,這時四五個人一下子堵住了我的去路,這些人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一樣,有些面熟,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他們不懷善意,一步步的朝我逼近。
“你們是來探靈的嗎?”
為首的一人笑了,笑得陰森恐怖,說道:“是啊,我們是探靈的,我們在這裡很恐怖,想來找你作伴!”
“竟然都是搞恐怖直播的,那我們去二樓吧,我那裡有個帳篷,我們去休息下吧!”“那感情好!”那四五個人跟着我一前一後的下了三樓,走到了二樓,可是奇怪的是我怎麼也找不到我的帳篷。
“你的帳篷呢?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為首的一人說道。
“老兄,估計這個人還是鬼,我們快拿出法器對付他!”另外一個人惡狠狠的說道。
說完三人拿出一些黑乎乎的所謂法器,怼着我,說道:“你到底是什麼鬼?是不是當年被燒死的冤死鬼?說,不然我們不客氣了!”
“開什麼玩笑,我是鬼?我是來搞恐怖直播的,不信你看我這還有直播杆呢?”我說道。
“有直播杆就不是鬼嗎?我們不信!”
“那要如何你們才相信我不是鬼呢?”
“很簡單,人是不怕法器的,隻有鬼才怕法器!”當頭的一人說道。
“開什麼玩笑,你憑什麼用所謂的法器在我面前折騰,我是人還需要證明嗎?”
當頭那人說道:“這由不得你,我們竟然出來探靈,找到鬼怪也是我們的任務!你不是說有帳篷嗎?你找出來看看?”
說完他拿出手中的一個東西,口中念了念什麼我也聽不清楚,但當他用拿個東西對着我印堂的時候,我竟然雙腳一軟,渾身如觸電一樣摔倒在地!
那四五個人歡呼起來,說道:“真抓到鬼了,真抓到鬼了!”他們還用手機直播杆對着我,俨然把我當做戰利品一樣。
我大腦一片混亂,難道幽靈使者騙我們,我們難道真的已經死了?難道我真是鬼?當頭這個人用所謂的法器對着我,慢慢的往三樓拉,我竟然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慢慢的拉到了三樓,然後朝三樓的走廊盡頭走去。
我渾身如同被綁了繩子一樣,一點也動彈不得,隻有右手能稍微移動一下,這時我想起了我的手機,如果有手機或許能證明我不是鬼。
我費勁了全身的力氣,終于拿到了手機,這時直播平台還開着呢。大家在上面熱烈的讨論着。
“九幽,九幽,你到底怎麼了,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忙上忙下的折騰?”蕪湖白衣說道:“是不是遇到污穢的東西了?”
“我們怎麼什麼也看不見,莫非九幽已經陣亡?”
眼看着我就要被拉到三樓走廊盡頭,欄杆斷裂處的時候,我忽然間反應過來,這夥人說我是鬼,而蕪湖白衣和看直播平台的人并沒有看到這些人,那麼這些人才應該是鬼。
想到這裡,我顧不得和平台上的人交流,我慢慢掏出了蕪湖白衣讓我準備的桃符和五帝錢,然後對着拉我那人扔去。
咕咚的一聲,拉我的無形力量一下子沒了,我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那四五個人大驚,紛紛朝我圍了上來,一人一隻手,就把我拉住,然後往外面推。
一步,兩步,三步,眼看着我就要從三樓跌落下去了,符紙和五帝錢已經扔完了,桃木劍卡得太死,根本沒法去拔,這時我俨然面臨着被摔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