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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那我等你

朱門貴女守則 鴻一菌 4292 2024-01-31 01:00

  “也就是剛入夜時的事兒。等天亮京裡恐怕就都知道了。”林松細細說道:“姜姑姑親自送的人,指明其中一個是要頂替小李氏做皇子妾的。尚郡王醉得不省人事,糊裡糊塗就答應了。兩頂粉驕前腳跟尚郡王出宮,我後腳進的宮,正好瞧了個正着。”

  李菲雪垂下眼,臉上笑容如最精緻的面具,“聽說尚郡王酒量淺,酒醒後大概要後悔了。”

  不用聽說,她知道尚郡王酒量深淺,更知道尚郡王隻會後悔不會反悔。

  也容不得反悔,理虧的是尚郡王府,椒房殿就是明擺着安插人又如何?

  尚郡王不能如何,尚郡王妃恐怕要氣死了。

  沒了小李氏,又來了個姜姓貴妾。

  病上加氣,尚郡王妃這病有得養了。

  李菲雪嘴角高翹,察覺林松似帶審視的目光,才擡眼問,“殿下可知道?”

  “我跟陳總管說了。”林松避開李菲雪的直視,點頭道:“陳總管自會禀報殿下。想來殿下和皇妃都知道了。”

  說着抓起點心往嘴裡塞,忍着喉嚨火辣含混着聲音又道:“小李氏自食惡果,說到底沒害成皇妃,也沒傷着四皇子妃性命。你要是想關照一二,我可以幫你傳遞些錢物。”

  皇家寺廟嚴進嚴出,卻也不是不能通融的。

  李菲雪聞言不無錯愕,微愣過後無聲笑起來。

  沒想到林松是這樣的暗衛。

  竟純善到以為她會顧念親情皿緣?

  她顧念誰,都不會顧念小李氏。

  前世蠢得争不過她,今生照舊蠢得争不過命。

  她不信小李氏是背後賊首。

  這般一箭數雕的精緻手段,小李氏想不出做不到。

  如果沒扯出小李氏,她還不會懷疑尚郡王妃。

  但她不打算告訴念淺安。

  念淺安行事直來直往,單因她無憑無據的懷疑,對上虛僞陰險的尚郡王妃反而不美。

  她會站在前頭,替念淺安擋風遮雨。

  李菲雪笑達眼底,真心實意道:“多謝林侍衛好意。不過送錢物就不必了,我想送個人進去見一見小李氏。”

  人前動手的小宮女,人後操手的老嬷嬷,已經被丢去亂葬崗。

  以尚郡王妃的心性,死的不會隻有明面上這兩個。

  死無對證可以抹掉首尾,但抹不掉一具具屍體。

  小李氏那裡,或許能有線索。

  她想讓李娘子去見小李氏,她的陪房可用也可信。

  林松一聽是馳古閣李掌櫃的婆娘,答應得很幹脆,“這事兒說難不難,就是需要些時日安排。”

  李菲雪不急,收拾好茶點藥丸遞給林松,“那我等你。”

  林松一手接東西,一手撓頭應好,“那、那你等我消息。”

  言行略不自在,心頭卻莫名松口氣。

  剛才有那麼一瞬間,竟覺得大李氏的笑容猶如假面,完美得幾近瘆人,果然是他眼花了。

  原以為大李氏隻對皇妃溫溫柔柔,原來大李氏私下對他也這樣溫柔。

  除了正事,他從沒和大李氏如此閑聊過。

  她說她等他,明明沒有别的意思,為什麼聽起來這麼順耳?

  還順心。

  林松捧着心翻牆,神思正亂飄,乍聽一聲咳嗽,頓時吓得摔下高牆。

  回過神但趴着地的林松:“……”

  第二次失足了,他的職業生涯難道已經走到了盡頭?

  又咳嗽一聲的陳寶也:“……”

  暗衛頭子做成這樣,殿下的人身安危好堪憂!

  “陳總管?”飛速爬起來的林松愣了,“你這是……巡夜?”

  “偶爾也要親自走走不是?省得底下那幫龜孫子偷懶。”陳寶先嗯咯後關切,“你可别跟那幫龜孫子不學好,功夫不進反退呐。”

  林松說瞎話不打草稿,“我恐高。”

  陳寶心道放屁,暗衛成天飛來遁去恐個鳥高!

  心裡臭罵,面上揶揄,“又是禮盒又是匣子還神情恍惚,你這是打哪兒兜搭去了?”

  林松聽話聽音一臉震驚,“你都知道了?殿下都告訴你了?”

  陳寶心道他知道個鳥,詐起人來毫無破綻,“雜家是什麼人?殿下有事兒還能瞞雜家?”

  林松聞言一臉精彩,暗衛頭子瞬間變受氣小媳婦,“皇妃胡鬧,殿下竟也跟着胡鬧。大李氏還頂着皇子妾的名兒,别說我沒想法,就算有想法也不敢肖想大李氏。你既知道了,倒是幫我勸勸殿下。”

  陳寶才是聽話聽音的高手,聞言差點真咳成狗。

  殿下隻說讓他估摸着時辰,蹲守東跨院後牆等林松出來。

  敢情是這麼回事兒!

  皇妃居然想撮合林松和大李氏!

  瘋的肯定是皇妃,絕對不是殿下。

  不過殿下的意思他明白了。

  陳寶痛定思痛,哀怨地看一眼林松:暗衛頭子這麼好詐,殿下的人身安危更堪憂了。

  然而神色不變,揶揄更濃,“雜家可做不了殿下和皇妃的主兒。你不願意就找殿下明說,畏首畏腳忒小家子氣!真叫雜家看不上!别是口是心非,心裡其實願意,就怕成不了事回頭丢光臉面呐?”

  林松和陳寶可不是哥倆好,一聽就惱了,“誰說我成不了事!你給我等着瞧!”

  陳寶心裡直樂,面上挑剔,“那雜家可就等着瞧好咯。”

  一樣的話從陳寶嘴裡說出來的,不順耳反刺耳。

  林松又是一瞬恍惚,腦中閃過李菲雪起身送他時的話和笑。

  燈下看美人,原來真的很美。

  他神思再次亂飄,腳尖一點全然忘了陳寶的存在,自顧自飛進夜色。

  陳寶袖手望天,喃喃道成了,“愣頭青傻小子。這麼淺顯的激将法都能上鈎。”

  可見他沒說錯,林松根本口是心非,已然意動還不自知。

  啥時候意動的,殿下多半還不知道。

  殿下想推林松一把,他推成了。

  這事兒吧,還真隻能他來辦。

  陳寶搖頭笑,搓起得意的步伐:他果然是殿下的第一心腹、第一總管,瞧他領悟得多到位,事情辦得多漂亮。

  一路哼着小曲兒,還順便捉了兩撥偷懶耍滑的巡夜小太監。

  他踹完龜孫子睡得賊香,楚延卿也是一夜好眠,睜開眼身體卻動不了,低頭一看就笑了:笨兔子變八爪魚,抱着他纏得緊緊的。

  “媳婦兒?”楚延卿先親親,再搖一搖,“醒醒,别抱得這麼緊,都熱出汗了。”

  念淺安含糊應一聲,勉強掀起眼皮,“你說話不算話。你自己定的規矩,你自己都不遵守。”

  酒醒後的楚延卿反應很快:昨晚不是那啥的日子,結果他把念淺安那啥了好幾次,确實是他不對。

  他果斷認錯,可惜不夠誠心,“就當提前了好不好?昨晚我喝醉了,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原諒我這一次?”

  呵。

  裝失憶這種爛招都想得出來。

  是誰說酒後亂那啥在生理上不成立的?

  楚延卿亂得相當成立,用實際行動表明什麼叫事實勝于雄辯。

  好險沒把她玩死。

  幸好她秒睡前用盡力氣化身八爪魚,不然楚延卿這會兒指定又早起開溜了。

  念淺安越想越清醒,撩着眼皮瞪楚延卿,“你再像昨晚似的撒撒嬌,撒得我滿意了,我就原諒你。”

  有仇報仇,沒仇麼,那就撩一下親夫。

  然而沒撩着,楚延卿繼續裝失憶,死不承認他跟媳婦兒撒過嬌,“我怎麼不記得有這種事兒?别想拿話诓我。沒睡醒就繼續睡,少說胡話。”

  真要動手,念淺安怎麼纏得住他。

  楚延卿輕而易舉擺脫念淺安,自顧下床穿衣,耳朵根卻肉眼可見地紅了。

  念淺安不停瞟他耳朵,埋在亂七八糟的枕被中不停笑。

  楚延卿被笑得臉都紅了,背對大床不肯回頭,左顧右盼間瞧見堆滿矮塌的紙筆,總算找到話茬打斷念淺安的笑聲,“你要寫要畫,随便去那間屋子都行,怎麼偏愛往睡覺的地方搬東西?”

  枕頭下壓着話本,妝台上擺着盆栽,現在空出不用人值夜的矮塌,又用來當書桌,筆洗筆山戳得滿地都是。

  一起過日子才知道,念淺安起居這麼不講究。

  楚延卿不臉紅了,滿是無奈地翻了翻矮塌上散亂的圖紙,失笑道:“你這哪兒是修改,不如叫内務府重新畫一份更省事兒。”

  他看的是新府邸的圖紙,已然被念淺安塗改得面目全非。

  “等我全改完了,再叫内務府重新畫一份。”念淺安毫無辣手摧圖的自覺,蹭下床挨到楚延卿身邊,動手往下翻,“你瞧瞧這個,我琢磨了好幾天了。我想辦善堂,你覺得行不行?”

  在其位謀其政,既然做了皇子妃,就該擔起皇子妃的責任和義務。

  她準備蘇一把大的。

  楚延卿卻不以為意,一瞧見上頭十分眼熟的計劃書三個大字就笑了,攬着念淺安低頭親她的發頂,“想辦就辦。要用錢找大李氏,要用人找大嬷嬷。哪裡不湊手就找陳寶。我回頭交待陳寶一聲,我媳婦兒要做善事哪有不行的。”

  語氣倒是很寵溺,然而态度貌似不太重視?

  念淺安有點氣餒。

  楚延卿笑着親她微嘟的嘴,親完又數落上了,“既然是正事,就别帶進卧室裡,搬去東廂房好不好?這樣要見人要說事也方便。”

  他覺得念淺安過日子太不講究美感,念淺安卻覺得這樣過日子才有生活氣息,一邊将楚延卿往外推,一邊表示不聽不聽親夫念經。

  楚延卿朗聲大笑,忽然止步回頭,彎身附耳貼着念淺安小聲道:“我媳婦兒最疼我了。好好收拾收拾卧室,就當是疼我好不好?”

  撒、撒嬌了!

  又臨走放大招!

  念淺安頓覺耳朵好癢好燙,捧着不堪一擊的少女心亦步亦趨地送楚延卿出門,一臉智障般的傻笑:親夫念經什麼的,那必須聽啊!

  被緊急找來收拾卧室的四大丫鬟邊動手邊:“……”

  殿下是不是又想出新花樣“欺負”皇妃了,為什麼皇妃笑得這麼一臉蠢相啊呸,這麼一臉甜蜜?

  她們也不敢問,她們也不敢說。

  反正皇妃肯收拾卧室是好事兒。

  尤其是小豆青、小豆花,宮裡長宮裡教,眼見念淺安螞蟻搬窩似的把卧室整得不倫不類,早就不能忍了,領着遠山、近水收拾起來賊賣力,小半個時辰就将卧室複原得齊整又雅緻。

  念淺安默默抱起紙筆,挪去東廂房推開窗戶,就瞧見李菲雪在前,知木知土在後,正跨進正院。

  她眼睛一亮,爪子一揮,“菲雪姐姐!”

  她想問八卦不能問,李菲雪照常問寒問暖。

  知木正要退下,知土卻上前一步,“奴婢做了幾樣針線,皇妃瞧瞧可堪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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