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梁子意,芳華跟文骥自然是她說什麼就信什麼,手腳利索的解決了清掃的問題之後,跟梁子意說了一聲打算出門去。
剛走到門口便被梁子意給叫住了,“你們等一會。”
見他們回頭,梁子意道:“一會若是看見什麼稀奇的吃食或者調料就買回來吧。”
說着,梁子意往芳華的手裡塞進一個冰涼的銀錠子,“若是不夠就回來再拿。”
感受到冰涼堅硬的銀錠,芳華眼眶微紅,“我會的。”
雖然覺得這些銀錢對于梁子意來說不算什麼,可給銀子這麼多銀子放在她手裡,何嘗不是梁子意對她的信任?
芳華很珍惜這份信任。
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逛逛,在宵禁之前回來。
文骥的想法跟芳華差不多,隻是沒有女子那麼多愁善感。
見狀,梁子意不禁搖頭晃腦的感歎,“我的眼光就是好。”
文骥跟芳華看上去都是知恩圖報的人,這樣的人用起來放心啊。
要說梁子航沒有眼色呢,其實也不是,他就是最喜歡在梁子意喜滋滋的時候打擊她。
美其名曰,要讓梁子意在最得意的時候保持清醒的認知。
“你之前還不想留下他們呢!”現在就慶幸啦?
嫌棄的看了梁子航一眼,梁子意輕哼,不跟他一般見識。
“你不懂。”她之前不想留下這對兄妹,并不僅僅是因為文骥偷了她的荷包而已。
更是因為不想接受人口買賣,并且自己還是其中一員的事實。
不過後來她也想通了,時事如此,她一個小人物除了随波逐流還能怎麼辦?
賣身契捏在手裡别的不說,用人也放心不是?
更何況,她也給了兄妹兩人返還賣身契的機會不是?
梁子航有些不甘不願的輕哼,他哪裡就不懂了?
對于遇見的那個羌人,梁子航這個時候總算想起來為什麼宋大與宋二那般敵視了。
左右環顧了一下,見沒有人,梁子航這才将梁子意拉進房間,小聲道:“姐,師父早先說過的,大圓跟北方在打仗,是不是就是羌國人?”
不解為什麼梁子航忽然這樣問,梁子意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确定的道:“好像是吧。”
她其實并不是太關心這樣的事兒,說她自私也好什麼也罷,隻要不禍及她以及她的家人,她心中并沒有那一腔熱皿。
梁子航顯然比梁子意要熱皿一些,皺緊了眉頭,道:“這個時候羌國人怎麼會在句容縣?”
這裡離羌國說是十萬八千裡都不為過,大圓朝跟羌國雖然現在在打仗。
可早些年也不是沒有和平過的,羌國人在大圓娶妻生子并不是什麼稀奇事。
隻是那大多都是在偏北的地方罷了,句容可在南方。
“最重要的是,官家可在金陵!”
句容跟金陵相連接,羌國人到句容,就跟到了天子腳下沒有什麼關系,若是旁的時候也就罷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怎麼會呢?
這下就連梁子意都察覺出了不同尋常。
她并不關心誰做皇帝,隻要不是禍及百姓的昏君那都不要緊。
可金陵就在句容邊上,梁子航說不得過幾年就要去金陵趕考,由不得她不關心。
“你的意思是,羌國派了細作?可那也不會大張旗鼓的做買賣吧?”
這并不合常理啊。
不管什麼時候,細作進城不都是應該小心謹慎力求不被人發現麼?
這大張旗鼓的算個什麼?
見梁子意一臉費解,梁子航含笑搖了搖頭,道:“俗話說,小隐隐于林,大隐隐于市。咱們跟羌國前朝之時多有建交,便是在這裡見着羌國人也不奇怪,百姓們都習慣了,相比起躲躲藏藏,這樣大張旗鼓反而不會讓人懷疑。”
畢竟就像是梁子意想的一樣,誰會想到細作有膽子在街上做生意呢?
這樣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那你打算怎麼辦?去告訴縣丞大人讓他多加防範?”那怕是他們死得更快。
含笑搖了搖頭,梁子航道:“我并不打算這樣做,一個縣令并不能造成太大的影響,若是他背景差些,說不定還沒有我們知道的多。”
雖然贊同梁子航的做法,可這說辭梁子意卻不以為意,不管怎麼樣汪塵都是一個縣令,雖然官小吧,可也是正兒八經的朝廷地方官員,怎麼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我打算先跟師父說一聲,看看師父怎麼看。”梁子航靠在軟枕上,也就在梁子意面前的時候,他才會出現沒個正行的樣子。
聞言,梁子意微微蹙眉,“師父早就不在職了,這種事情……算了,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她對這種事情的嗅覺遠不如梁子航敏感,即便梁子航隻是一個區區八歲的童子,可他看過的書以及宋夫人對他的教導注定跟梁子意不一樣。
雖然最開始,宋夫人也想培養梁子意的,可事實證明,梁子意并不是這塊料。
相信梁子航不會做坑害宋夫人的事情,隻要确定這一點,梁子意就放心了。
“好了,現在你要做的是孫府的壽宴,孫府說是要招待貴客?你知道是什麼人麼?”
老實的搖了搖頭,見他一副大爺樣,梁子意不禁啧啧。
“你哪兒有八歲孩子的樣子。”
若不是她看着梁子航長大,确定這些年他沒有性情大變,小時候也像是個孩子模樣,梁子意還以為他也是裝的呢。
“我姑且當是在誇我。”撇了撇嘴,梁子航對這話不以為意,“你還是想想看那位貴客是誰吧,若是你能得了貴客的歡心,想要做什麼可就方便多了。”
若是不能,怕是梁子意要倒黴。
能讓孫府搭上線的貴客?
梁子意之望商人那方面想。
“人家的客人,我怎麼能知道是誰啊?”孫府也不會跟她說這個不是?
不過雖然這樣說,梁子意腦子也轉開了。
“我聽說皇商郁氏最近在盤查金陵的産業,師姐的大嫂就是郁氏女,難不成……”
往這個方面想了一下,梁子意一下便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