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醫聽了,笑了笑。
“蘇王的實力,微臣也是略有耳聞的。”
“那你知道應該怎麼做了。”蘇王自然的說道。
他說的話,是沒有人敢忤逆的,況且他也許了靳太醫的好處,在他心裡,靳太醫肯定是要聽他的。
“恕臣難以從命。”靳太醫說道。
蘇王臉色一變,居高臨下的看着靳太醫,“你一個小小太醫,竟然要跟本王作對?”
他覺得他已經很給靳太醫的面子了。
“臣聽命于皇上。”靳太醫弱不禁風的樣子,還真的有幾分正義。
梁子意不由對靳太醫另眼相待了,他是唯一一個敢跟蘇王硬剛的人了。
“靳太醫敬酒不吃吃罰酒,恐怕貴妃要傷心了。”蘇王狠狠的撂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一時之間,這裡靜靜地。
梁子意坐在假山得縫隙裡,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好一會兒,靳太醫才走了過來,看到梁子意的樣子,不由彎了彎嘴角,“出來吧。”
梁子意沒有動,隻是機械得問到,“蘇王要對你動手?”
“他不想讓阿遇恢複,我又不聽命于他,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殺了我。”靳太醫雲淡風輕的說道。
梁子意于心不忍,雖然靳太醫很是毒舌,但他到底也不是那麼壞的人,隻是說話難聽而已。
她無法親眼看着這個人死在自己眼前,“你連夜就走,我幫你安排。”
看着梁子意緊張的樣子,靳太醫不由笑了,“放心,我不怕他,況且……袁大人的病,沒有我也會好的。”
他的聲音很低,但是梁子意還是聽到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梁子意問到。
“所有的事情都要提前了,二夫人,為了确保安全,您還是減少外出,隻安心的在院子裡呆着就是了。”靳太醫說了幾句沒頭沒腦的話就離開了。
但是聽他這麼說之後,梁子意還真的不敢出門了。
畢竟被綁架的後遺症還在,她怎麼會輕易的就忘記。
回到院子裡之後,碧何已經準備好了外出的衣服,還有給方文圓帶的點心。
“夫人您可算回來了,奴婢擔心。”碧何可憐巴巴的說道。
梁子意心事重重,“不出去了,就在院子裡呆着吧。”
“怎麼了夫人?”碧何問到。
梁子意當然不會與她說這些,“沒什麼了,累了。”說完她就回到房間,和衣躺在了床上。
滿腦子都是蘇王、蘇華,這些事情一直萦繞在她的腦海裡,一瞬間,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她隻是一個普通人,她隻想安安穩穩,生活富足的過完一輩子,現在卷入了權謀的鬥争中去,她真的害怕。
這些事情她也想不明白,她沒有那麼多的涉獵。
不知不覺,她在煩躁中睡着了。
過了好久,感覺鼻尖癢癢的。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這才醒過來。
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雙深邃的眸子。
兩個人近在咫尺,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兩個人就那麼靜靜地看着對方。
空氣中流露着暧昧的氣息。
“你竟然偷吃了我得桂花糕?”梁子意很不解風情的說了一句。
阿遇一愣,急忙捂住了嘴,“媳婦的鼻子好靈敏,比門房的旺财還厲害!”他驚訝的說道。
梁子意掐住他的臉,狠狠地揉搓,“你竟然拿我跟狗比。”
“媳婦,媳婦我錯了。”阿遇急忙求饒。
梁子意從床上坐起來,她帶阿遇回來一次,他竟然自己就能找到了,說他傻,看來也不傻。
“媳婦,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的。”阿遇急忙承認錯誤。
梁子意勉強露出了一個笑容,“沒關系。”
看着阿遇得眼睛,梁子意猛然之間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捧着他的臉,“蘇王一直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癡傻了,還不想讓你恢複記憶,我想來想去,隻有一個原因,你發現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阿遇得目光一滞,轉而,歪着腦袋問到,“你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明白。”
“你不用明白。”梁子意說道。
她走到窗邊,看着外面的樹木抽出了碧綠的新枝牙。
如果她的猜想是對的話,那麼阿遇的癡傻相當于是保命。
蘇王寵女兒,所以才沒有對癡傻的阿遇下手,畢竟這是她女兒最心愛的人。
如果阿遇沒有癡傻的話,那麼他就算再疼女兒,也畢然會殺之。
想到這裡,梁子意覺得毛骨悚然。
她不由轉頭去看阿遇,此時阿遇正坐在床上,擺弄着床上的流蘇,時不時還會笑出聲來。
看他的樣子,也就是五歲左右的孩子智商。
如果這樣真的可以保命,梁子意真的希望他永遠不要清醒,他們哪裡是蘇王的對手。
隐忍了這麼久的人,他的勢力盤根錯節,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單看蘇音就能想到了。
蘇音都能把離尚雲鉗制住,那麼蘇王又有什麼事辦不到的呢?
梁子意有一種沖動,她想帶着阿遇離開這裡,不管去哪都好,離蘇王越遠越好。
蘇王的勢力在北,他們可以往南去。
隻是,想到身邊的親人,她隻能放棄。
“媳婦,你跟我一起玩好不好。”阿遇走到她身邊,擺弄着她的頭發說道。
梁子意拍開他的手,“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玩。”
她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媳婦,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乖乖的好嗎?”阿遇可憐巴巴的說道。
隻要他裝可憐,梁子意肯定就會心軟,立刻覺得自己剛剛有點忽略他的感受了。
“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我出去一趟,一會就回來。”梁子意放柔了語氣說道。
阿遇眨巴着眼睛,“一會兒是多久,可不可以不要離開阿遇。”
“不離開,我隻是出去一趟,一會兒我回來陪你玩,你先乖乖的躺一會兒,睡個午覺。”梁子意耐心的說道。
出奇的,阿遇沒有纏着她,而是怪怪的躺在了床上,還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等你。”
那奇妙的神情,仿佛從來沒有癡傻一樣,但是那種感覺也隻是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