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老遠梁子意才想起來自己還有話沒有跟宋夫人說。
想了想又跑回去,對宋夫人道:“等我家在府城買了宅子就把師父接過來!”
說罷也不管宋夫人是個什麼反應,直接一溜煙的跑了。
就算留下來梁子意也知道,不過就是臉一掉的拒絕嘛。
她才不要給宋夫人拒絕的機會呢!
看着梁子意滴溜溜跑走的背影,宋夫人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不管現而今梁子意多大年紀,在宋夫人的心中,她依然隻是一個小丫頭而已。
梁子航在門口看着梁子意跑回來,眼中帶着些許的擔憂,“你怎麼對師父這般無禮?”
難道梁子意就不怕宋夫人生氣了麼?
有些得意的睨了梁子航一眼,梁子意輕哼道:“師父才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我的氣。”
梁子航聞言不禁歎了口氣,他知道,梁子意說的不假,确實宋夫人不會因為這種事情生她的氣。
“那你也該……”
不想聽他的長篇大論,梁子意頓了一下,道:“難道你不想日後讓師父住到家裡來奉養?”
他自然是想的,隻是梁子航卻不認為自己說出這話來,宋夫人會同意。
“不由分說的先将師父接過來,等到時候把師父伺候舒服了,她自然也不會想着搬走咯。”
聳了聳肩,梁子意的眼中帶着濃濃的狡黠。
宋夫人雖然看上去一副清高的模樣,可梁子意卻是知道的,宋夫人是一個實打實的吃貨,隻要讓她吃好了,那就是趕也趕不走的。
若要說吃好,她說一句猖狂的話,怕是在這大圓朝還沒有誰能在廚藝上比得過她。
便是廚藝有比她更加登峰造極的,在創意上也比不上!
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可梁子航卻不得不承認,梁子意的話十分有道理。
無法,他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算是應承了梁子意的話。
皇帝的旨意已經下來了,梁子航與阿遇三日後進宮觐見。
在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梁大夫婦以及袁本偉夫婦激動的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
一疊聲讓兩人這幾日先不要出門,吃食上面也要注意着些,免得到時候因為這點子微末小事而在聖上面前失了禮儀。
不說長輩,就連阿遇跟梁子航也是一副激動得不行的樣子。
最為淡定的也就隻有梁子意一人了。
“今兒是個好日子,咱們做點好的吃吧。”
唐氏知道鄭阿柔是廚娘出身,梁子意也盡數學到了她的衣缽,所以在袁家,梁子意說要用廚房就用廚房,說要什麼食材都有。
對此芳華自是沒有意見,“姑娘打算做什麼?”
神秘兮兮的笑了笑,梁子意沒有立即回應,而是讓管廚房采辦的人去買兩隻活蹦亂跳的老母雞回來。
見狀芳華更是不解了,“姑娘若是想吃雞的話,讓人殺了拿進來也就是了。”在内宅見皿總是不好的,在有些說法上,這是有些晦氣的,更何況,弄得滿地都是皿,空氣裡都是味道也不好受不是?
嫌棄的看了芳華一眼,梁子意道:“要現殺的雞肉才新鮮呢!”
讓人家殺好的也不能按照她的意思處理了不是?
芳華無言以對,隻能呐呐的應了。
她不會專程跑過去告訴别人,可廚房裡都是袁家的人,梁子意要什麼,于情于理都應當先去告訴身為主母的唐氏一句才是。
來回話的時候,正好鄭阿柔在跟唐氏說話呢,聽見這個消息不禁面上有些讪讪。
她呐呐的對唐氏道:“意姐兒也太不懂事了些。”
反觀唐氏倒是更為坦然,她安撫的對鄭阿柔笑了笑,道:“咱們這樣的人家也不需那些虛禮的,凡是吃肉哪裡有不殺生的呢?不過掩耳盜鈴罷了。”
出人意料的唐氏倒是格外的開明。
鄭阿柔沒有想到她是這個反應,不禁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來,“讓阿遇跟航哥兒别去廚房吧。”
俗話說君子遠庖廚,從前阿遇跟梁子航都沒有這種顧忌,但是畢竟現在是特殊時期,還是注意着點好。
唐氏嘴上說着不在意,她也不能太過分了不是?
見鄭阿柔這般懂禮,唐氏含着點點笑意,與她更親近了些。
原本聽說梁子意這邊的動靜,梁子航是要過來瞧的,可還沒有動呢,就聽見唐氏遣人來傳話,不禁有些頹喪。
“你去問問姐姐,今兒吃什麼。”
心裡實在是好奇,雖然他自己不能去,可卻還是能讓身邊的人取得不是?
文骥垂首應是,眼中笑意尤甚,别看梁子航一副小大人的模樣,可打心眼裡還是個孩子呢。
也不知道明兒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雖然梁家住在袁家家裡,但是除了唐氏邀請的時候,兩家人是分開用膳的。
特意要了兩隻雞,便是要做兩份。
今兒梁子意要做的不是别的,正是後世馳名的黃焖雞米飯。
這個從前她也是做過的,受到了一緻好評,梁子航是不是的就會提出來想讓梁子意再做一次。
可然而這個菜要很長的時間來炖煮,這個時候又沒有高壓鍋,隻能實打實的焖,時常太長了,她一般不做。
也就是因為今兒好時候,梁子意才會特意做這道菜來慶賀。
沒有告訴梁子航知道,是為了給他一個驚喜。
“隔了老遠就聞見這股香味了,可把我饞壞了!”
人為到聲先至,梁子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緊接着門被推開是梁子航大大的笑臉。
他讨好的看向梁子意,道:“多謝姐姐!”
看着這姐弟和睦的樣子,鄭阿柔心生歡喜。
連連讓梁子航來入座,她一邊添飯一邊道:“你若是當真謝你姐姐啊,明兒面聖就給咱家争口氣!”
梁家幾輩子貧農了,好容易出一個讀書人,還能見到皇上,鄭阿柔可不是高興麼?
就着這股高興勁兒,她覺得自己一連能吃好幾碗飯。
梁子航心裡無奈,拿她沒有一點辦法,隻能應下,“娘,我知道了。”
可究竟能不能争口氣,又哪裡是他能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