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顯然是對自己能吐出來的東西有十足的把握，不過沐青城畢竟是編外人員，究竟怎麼做還是要專業人士來決定。

　　“怎麼辦？”沐青城轉向蕭顔。

　　蕭顔絲毫沒有身為人家話裡主角的覺悟，擺擺手道：“别問我，我現在是停職人員，你去問裡面那個。”她指的是監控室，說白了就是監控室裡軍銜和職位最高的蘇某人。

　　蘇葉湊到話筒旁邊：“讓他說。”這話看來就是默認了他的條件了。

　　不僅喬西感到意外，連蕭顔都有些詫異，畢竟這種交易名不正言不順，且根本無法保證等價交換的真實性，純粹就是心理上的對峙，蘇葉做出這樣的決定可算是背了天大的責任，尤其是他周圍還有兩個虎視眈眈專門挑人錯的調查員。

　　喬西雙手被手铐牢牢地鎖着，無法自由的活動，于是隻能用一種奇怪的扭曲的姿勢鼓掌來表達他對做決定的這個人的欽佩。

　　“手放下，”蕭顔一眼瞪過去，“你要是說出來的話不能讓我們滿意，我就讓你永遠消失。”

　　喬西對她的威脅報以微笑：“那個蠢貨之所以敢開車去撞你父親，是受到了别人的啟發，當然，以他的腦子，人家怎麼說他就會怎麼做，所以才有了這樣一出近似于自殺的襲擊。”

　　的确，就算是不專業的一般人，想要殺人的前提也是最大限度地保住自己，而喬東是一個有瘾的人，換句話說，他有弱點，很容易就會被人利用，或者是輕信别人的話，這就方便了指使他的人做手腳，讓他用這樣的方式，既可以借刀殺人，還可以直接把喬東暴露在警方眼皮子底下當替罪羊，實在是一種很聰明的方法，不過這個人可能是漏算了一點——喬東的身體裡還住着另一個自己，而這個人格一直在默默地關注着他的全部行動。

　　“證據。”不知道什麼時候，蘇葉走了進來，坐在了沐青城旁邊的位置上。

　　喬西搖搖頭：“那個人很謹慎，并沒有留下什麼實質性的證據。”

　　“那你擱這兒說什麼廢話呢？鬼知道你是不是逗我們玩兒呢？”蕭顔閑的無聊，把手裡的筆拆了裝裝了拆，隻是在蘇葉進門的時候悄無聲息地擡起頭來看了一眼，不過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手中的筆上。

　　“沒有什麼實質性證據是不假，不過……”喬西突然把目光放到蘇葉身上，“我記得這個人的臉。”

　　沐青城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很自覺地從包裡掏出鉛筆和白紙，拖着椅子坐到喬西身邊，在這種情況下他隻能暫時充當一下畫像師。

　　喬西也不啰嗦，十分簡練地描述了那個人的五官特征，沐青城手下也不含糊，迅速地出了一張速寫，又遞給喬西看了看，兩個人又湊在一起簡單地修改了幾處，最後成品出來的時候，沐青城突然語塞，一雙眼睛不懷好意地看向蘇葉。

　　蘇葉不明就裡：”幹嘛這麼看着我？跟我長了一張臉嗎？“

　　沐青城咳嗽了一聲搖搖頭：”那倒不是，跟你的绯聞女友長了一張臉。“

　　”咳咳咳咳咳！“蘇葉感覺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這段時間，他的绯聞女友，就是那位在沒什麼事還在醫院躺了幾天的陸醫生，由于之前他們兩個在病房裡的那段談話，陸曉隔三差五地就跑來找蘇葉，雖然蘇葉基本上都找了借口不見她，不過不知道怎麼回事，亂七八糟的流言越傳越多，越傳越廣，甚至連還在外省努力工作的林宏傑都百忙之中抽空打電話來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