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添的動作不可謂不快,沒兩分鐘,就有幾支訓練有素的小隊到達了現場,田添給他們簡單布置了一下任務,就背上裝備準備跟蕭顔和秦之陽下去。
秦之陽苦着臉看了看地上的大背包,又看了看還是飛機上那套衣服甚至連之前戴的墨鏡都沒有取下來并且毫無要背起這個包意思的蕭顔:”這是……我背?“
不能怪他奇怪,主要原因是秦之陽作為一個腦力擔當,向來都是坐鎮大後方的那一個,比起次次都跟着出外勤的蕭顔,秦之陽通常看上去更像一個指揮官,所以從來他也用不着背那些個亂七八糟死沉死沉的裝備,撐死了往兜裡揣一把小手槍,再多了就沒有了。
“你的意思是我來?”蕭顔拍拍手,從兜裡摸出一副手套戴上,接着就站起來,一副‘我不好惹’的表情甩過去。
“哪兒能呢老大!出門在外這種事情當然是小的來了!”秦之陽立刻換上一副标準的狗腿子笑容,背起包包就往洞口那邊走。
“我先下去探探路。”田添自告奮勇要先下去,結果被蕭顔一把揪回來――
“你們兩個一個搞炸彈的,一個動腦子的,都上後邊去。”摸出手電筒,蕭顔率先跳了下去。
照理說,兩個大男人說什麼也不能讓人家一個姑娘在前面開路,但是架不住真出了什麼情況,他們倆可能還沒人家姑娘厲害,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了這個安排。
“下來吧。”蕭顔的聲音從洞口傳出來。
這裡好歹是他們排爆部隊的主場,怎麼說也得表現一下,田添這次不遑多讓,搶在秦之陽前面跳下去。
剛剛進來的洞口雖然不太大,隻能容納一個人,但是進來之後,一下子就寬敞了,跳下來之後是一塊空地,再往前看過去就是一條通道,一看就是精心修葺過的,牆壁和頂部甚至還用青石闆覆蓋了表面。
“之前是怎麼說的來着?這破山頭裡有個墳坑?”蕭顔突然想起來之前在辦公室裡張正茂說的話。
秦之陽捂臉歎氣:“能不能有點文化,人家那叫古墓,讓你一說怎麼跟鄉下的墳包一樣……”
“還不都是埋死人的,在我看來沒什麼區别。”蕭顔瞪他一眼,自從之前蘇葉吐槽她該去學語文之後,她就不能聽别人說自己沒文化,要不是現在有正事要辦,她能跟秦之陽在這吵個三百回合。
田添在他們兩個鬥嘴的時候一直在觀察周圍,好像突然有了什麼發現一樣:“你們來看!”
蕭顔湊過去,看到田添從石闆的縫裡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個墨綠色的方形布片,翻過來一看,是一個肩章,上面的軍銜是中尉,幾個人對視一眼。
“蘇穎!”
蕭顔突然看到了什麼,從田添手裡抽出來那個肩章,指着反面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皿迹!”
因為在地底,天色又不是特别明亮,再加上肩章原本就是墨綠色的底色,皿迹在上面的确是很難看清。
一絲不太好的預感突然湧上心頭,蕭顔皺皺眉:“我們得快點走了。”
肩章平時是緊緊粘在作訓服上的,如果不是她自己要撕下來,一般情況下很難自己脫落,況且怎麼就恰好掉進了兩塊石闆中間窄窄的縫隙裡的?這鞋線索串聯起來,怎麼看怎麼像是蘇穎自己故意把它撕下來藏進去,為的是給他們傳達某些信息。而且據他們的了解,這次進山走丢了的一共就八個人,如果隻是普通的來尋寶的人,就算遇到危險圖謀不軌之類的,憑蘇穎的身手完全可以解決,不至于用這樣的方式悄悄地傳遞信息。
會出現這種情況一般隻有三種原因――第一,蘇穎受傷了,并且是那種讓她自認為沒有把握制服幾個普通人的傷;第二,這些人根本不是普通人,或許經受過專業訓練,又或者持有殺傷性武器導緻她根本不能輕舉妄動;第三,這些人的行為或者目的引起了她的興趣,為了不打草驚蛇隻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傳遞信息。
“不管怎麼樣,一定有人受傷就對了。”都是多年的搭檔了,蕭顔能想到的秦之陽自然也能想到,所以當他給出這個結論的時候,蕭顔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情緒,隻有拿着那張肩章的手緊緊攥住了拳。
三個人繼續往前走,依舊是蕭顔打頭,不過這次把武力值最低的秦之陽放在了中間,由田添斷後;這樣也方便秦之陽觀察前後的情況然後指路,畢竟三個人裡,也就他算得上是對這些墓啊溝啊的有些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