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葉遞過來一個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手指隔空指了指葉千千:“現在他們走了,你還是抓緊時間給自己想想退路吧。”
“我……”葉千千顯然也是被逼無奈所以才急急忙忙逃出來的,身上除了銀行卡和手機之外什麼都沒準備,“我肯定不能被他們抓到,現在老頭在醫院裡躺着,還指不定他們會幹出什麼事……”
她是十分為難的看着面前兩個人,似乎是希望他們能給出一個可行的辦法來。
蕭顔對這些商場上的事情不太了解,一時也不好亂下評論。
蘇葉思考了一會:“既然回不了家,你就先去市局招待所住下,再等等看你家裡的消息,如果你爸醒了,那一切都好說,要是沒醒,那就先觀察一下局勢再随機應變。”
葉千千雖然年紀小,辦事還是挺謹慎:“那我萬一要是被他們找到了呢?”
“你肯定會被找到的,”蕭顔望天……花闆,“那些人是你們家保镖吧?他們剛才雖然走了,但是肯定還在關注着這裡,你行蹤暴露是遲早的事,不過住市局招待所好歹他們不敢不敢随便動手,畢竟也不是什麼事都能拿錢擺平的。”
“你跟顧池說一聲,讓他幫個忙去招待所開一個房間。”葉千千身上沒有身份證件,就算有的話這種後有追兵的時刻也不能讓她用自己的身份證入住。
蕭顔這就給顧池發了條信息過去,他應該是為了跟不同人聯系所以手機不離身,還沒兩分鐘就回了信息說‘收到’。
前前後後這麼折騰了一圈,蕭顔也不餓了,等顧池從現場回來順路接走葉千千之後,二人也開車回了家,都挺久沒有休息好了,都是一沾枕頭就能睡死過去的狀态,再加上這回沒人打擾,所以難得的都是一覺睡到自然醒,不過即便如此,蘇葉同志還是保持了他良好的生活作息,不到八點鐘就被自己萬惡的生物鐘叫醒……
要不說有的事情真的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他才剛給自己泡上咖啡,正準備開啟老幹部式的休閑生活時,就接到了易子銘的電話。
上次國宴廳的事情之後,張正茂司令不得已又回到醫院去認真養病了,所以易子銘的代理工作還是任重而道遠。
“什麼事?”
易子銘估計這段時間操的心也不少,聲音都快劈歪了:“你知不知道葉生投資?”
蘇葉手裡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知道。”他當然知道,昨天晚上可是才剛剛見過葉龍他閨女呢。
“知道就好辦了,”易子銘那頭傳來一陣翻動紙張的聲音,“他們董事長葉龍狀況不太好,他的女兒葉千千前幾天突然失蹤了,經過對方調查證明葉千千獨自一人來了S市,她小叔葉麟已經定了五天後的機票飛國内,要帶她回去。”
蘇葉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往後翻了一頁:“法定繼承人失蹤他們還能心這麼大,随便包個私人飛機就來了,哪兒還用得着五天這麼久。”
“他們内部現在一團亂,不好為了這件事出太大的風頭,所以隻能低調行事。”
董事長現在整個人泡在醫院,能不能挺過這一關還不好說,葉千千母親早些年生病去世了,後來再娶的這位現在剛好還大着肚子,七大姑八大姨的都想趁着這時候分一杯羹,免得葉龍嗝屁了他們連遺産的邊都碰不到,一團亂還是比較含蓄的說法了,說葉生投資内部現在是個修羅場都不為過,難怪葉千千非要跑了。
不過蘇葉對他們内部的明争暗鬥毫不關心:“哦,然後呢?”
又在這裝糊塗,易子銘真是每次都能讓他氣的牙根癢癢:“葉家那邊要求我們派人保護葉千千這三天的安全,葉千千本人要求必須由你負責,否則她絕對不配合。”
紮根在國外的葉生投資如果想要在短時間内通過私人手段找到葉千千的下落肯定沒有那麼容易,但是如果和國内部門合作,隻要昨天那幾個保镖大概确定一下葉千千的行動路線,交通部門再配合一下調出昨天的道路監控,很容易就能發現葉千千最後是落腳在了市局門口的招待所。
“她不配合,最後也賴不到我頭上來。”蘇葉又往後翻了一頁,恰巧是商業闆塊的内容,整版頁面都是在分析葉生投資未來的發展走向。
易子銘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就猜到他不配合,幸好還留了一手:“我還沒說完,人家那邊有附加條件,葉千千要求你負責她的安全,但是葉生投資那邊要求你家裡那位必須參與保護葉千千的全過程。”
“這是哪個蠢貨提的要求,自己集團内部的事情還拎不清楚,倒是有閑心管我們的人員安排了?”按常理說,保護一個跨國集團小姐的任務輪到誰也輪不到他們頭上來,畢竟又不是一國總統之類的大人物,用不着動用最高級别的戰備隊伍。
“這回由不得你耍脾氣,葉麟直接跟上面的領導聯系的,貌似還提出什麼交換條件,領導已經答應了,你們兩個今天就帶隊去看着葉千千。”
卧室門一聲輕響,蕭顔手裡拎着一隻大狗,揉着眼睛溜達出來:“什麼帶隊啊?”
屋子裡太安靜,所以即便手機沒有開免提,也是能隐隐約約聽到對面的聲音。
當然,蕭顔這邊能聽到易子銘的聲音,易子銘當然也能聽到她的聲音。
“正好你們在一塊呢!蕭……嘟嘟嘟嘟”
他剛想說話,結果蘇葉竟然直接把通話掐了……
易司令手裡攥着聽筒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直到最後才意識到他這是被蘇葉挂了電話了,當下默念三遍‘深呼吸’,然後抓着手機打了回去,結果對方直接顯示正在通話中。
他不信邪,又用另一台座機和私人電話給他打,結果完全一樣,通通打不通,易子銘終于明白了,他這是直接把自己拉黑了,還是連帶着辦公室座機和電話都考慮到了,也不知道是該誇他心思缜密還是該說他目無領導。
蕭顔盤腿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懶懶散散的趴在自己的大狗上,随手從盤子裡捏出一塊面包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繼續剛才的問題:“什麼帶隊啊?帶誰?去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