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時,顧漫漫唇上的紅腫還沒有完全消退,飽滿嬌豔。
車剛停下,她打開車門就要走。
“漫漫!”蕭北寒卻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嗯?”條件反射回頭,側臉看向他。
一片陰影籠罩過來,蕭北寒修長的雙臂一撈把她抱進了懷裡。
鼻尖下是蕭北寒身上幹淨清冽的氣息。不知是車内暖氣太足還是蕭北寒的懷抱太暖,顧漫漫的耳根又開始熱。
過了不知多久,終于被放開。
不敢擡頭看蕭北寒的眼睛,打開車門急急下了車。
看着她消失在大門裡,蕭北寒回過頭一笑,開動了車。
冬天已經來了,顧家大門外的路燈散着淡淡的白光,在一片如墨的夜色裡格外醒目。
距離顧家不到5oo米的一處轉角,隐約能看到一輛車的輪廓,一個模糊的人影在車裡卻一動不動。
良久,車窗被搖了下來,短暫的火光映出了他的半張臉的輪廓,是林浩楠。
他正在點煙。短暫的火光隐去,一切又歸于黑暗,隻剩一處零星的紅點,以及看不真切的煙霧從車窗飄出。
到家已經很晚,客廳的燈還為顧漫漫留着,卻沒有人。
這個點應該都休息了吧,顧漫漫心想。
也有些慶幸,自己的唇有些熱,想想也知道可能是腫了。雖然現在的感覺沒有之前那麼明顯,也不知道有沒有消去。
提着包換了鞋,怕吵醒别人,輕手輕腳的準備上樓。
“漫漫!”身後一道慈祥的聲音傳來。是李媽無疑。
顧漫漫身子一僵,“哎!”
聲音倒是清脆,卻不敢回頭。
“李媽,我先上樓了,特别困,您早點休息哈!”想了想,還沒等李媽再開口,卻已經以最快的度進了房間。
關上房門,窘迫還未消。
深呼吸一口氣,把包扔在房間的沙上,轉身進了洗漱室。
寬大的穿衣鏡裡,顧漫漫一眼就看到自己還嬌豔欲滴的紅唇,臉上一紅,伸手撫了上去。
像是想到什麼,咬咬唇,拿過架子上的毛巾打濕了涼水敷了起來。冰涼的水掩蓋了最後一絲熱度。
洗漱過後,換了套睡衣,紅腫已經消退,看不出異常。
看了看還放在寫字台上的文件,正準備拿起電腦。手機卻突然響起。
從包裡拿出來,屏幕上的名字讓顧漫漫心一跳,是蕭北寒。
“喂?”語氣柔柔的。
“漫漫!”蕭北寒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
“嗯!”
“早點休息!别熬夜。”以為他要說什麼,卻不想隻是簡單的一句話。
“嗯!好!你到家了?”輕輕的應了,又問道。
“到了!”被問到,蕭北寒心裡滿是歡喜,語氣卻沒什麼變化。
“那好,你早點休息吧!”柔柔的說出這句話,直到對面的人應了才挂斷。
什麼時候一個簡單的問候都能讓她覺得如此溫暖呢?像吃了蜜,甜到心裡。
自己傻笑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正放在腿上的電腦。抱起它放到了床頭櫃上,關了燈,睡覺。
一早,顧漫漫是被電腦鈴聲吵醒的。
“喂?”眼睛尚未睜開,語氣帶着晨起的慵懶。
“你看,你又上頭條了。”路笙的聲音淡淡的,似乎有些無奈,又像是戲谑。
“嗯?”有些不明所以,卻也因為路笙的話人倒是醒了大半。
“你不知道嗎?我一打開電腦就跳出來了,求婚的事。”
聽了這話,顧漫漫倒是想起來了,沒想到昨天的事今天一大早就上了頭條,看來媒體也是挖空了心思。
就是不知道沒有了時效性的新聞媒體是怎麼編排的。
“嗯,想起來了,我一會兒看看。”也沒忘記還在跟路笙通話中,挂斷電腦打開了電腦。
果不其然,正如路笙所說的那樣。剛打開,屏幕上赫然出現幾個加粗了的字體“林少二度求婚顧父千金。”
配得有幾張模糊的照片,像是特意被處理過的,大概能看得出輪廓,卻看不真切。
有相對而坐的,有單膝下跪的以及顧漫漫作勢要走的,有林浩楠失敗了一個人站在原地的。卻獨獨沒有蕭北寒出現的照片。
有些疑惑,是因為現場的人沒有拍到嗎?不應該啊!還是說有人特意沒有放上去的?
那這個是媒體特意爆料出來的?還是說有人給了媒體限制?
點開标題之後,除了幾張模糊的圖片,配得文字都是寥寥無幾。隻是說是求婚現場,帶着鑽戒和玫瑰。最後卻失敗了。
也沒做出過多的評論,仿佛隻是在向大衆稱述一件過去了的事而已。沒有什麼實質性的内容。
之所以能成為頭條,是因為這則新聞下網民的評論把它頂了上去。
顧漫漫有些好笑,果然網絡是強大的啊,這麼早就已經炸開了鍋。
卻無一不是在表示力挺顧漫漫的。
自從之前淩筱筱掉水的事被澄清,後來五年前在婚禮上被抛棄的事又被挖了出來。那個時候雖然還是有大部分人在懷疑整件事的真實性,卻也有人開始對顧漫漫表示同情了。
“貴圈真亂。”不怎麼關心這件事的人隻能用這一句話來形容。
“拒絕得好,雖然不知道貴圈的事,但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嘛!哈哈哈……”這是部分網友表示支持的。
也有罵林浩楠的“朝三暮四朝秦暮楚。”“家裡還有一個呢!想坐享齊人之福?”
這些評論顧漫漫都一一點開了。
她不知道林浩楠為什麼會突然跟自己求婚,況且五年前那件事在她回國澄清了落水事件之後就已經不想再計較了。
可是林浩楠這一做法又是為了什麼?她難道拒絕得不夠明顯?還是說林浩楠是因為有别的原因?
那麼,明顯經過處理的照片又是在誰的安排下被爆出來的?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這件事針對的并不是她,反而像是特意沖着林浩楠去的。毫無疑問,林浩楠是被罵得最慘的那個。
公衆并沒有因為顧漫漫的拒絕而出言,反而力挺她拒絕得好。
然而這件事并沒有影響到她,她還在想,是誰會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