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依依懷孕了(一更)
“你開個價吧。”新皇威嚴而又不悅的說道。
夜羽淡淡的吐露出來:“二百萬兩黃金”。
“太貴了”
“怎麼會貴?當初這顆解藥在李家村的時候,軒王可是開價一百萬兩黃金的,然而我們通天閣為了獲得這顆解藥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自然是要多開一點價,才能不虧啊。”
“你們是從何處拿到的這顆解藥?朕怎麼才能知道這個是真的解藥呢?”
“衆所周知,當初這個解藥在南青國被黑衣人搶走以後,最後又落入了冥日會的手中,而我們通天閣,剛剛才從冥日會的手中搶奪了解藥。你們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去問問殺天霸。你們若是問清楚了,再付錢給我們通天閣。”
“哼,即便是真的解藥,你也該去賣給軒王去,這生病的人又不是朕。”
“你别以為本座不知道,現在的軒王府,看着大,其實就是一個空架子了。軒王又不像某些人一樣會貪污,他的銀子可不多,前陣子為了幫你打戰,他給你出了不少銀子。後來他又花了不少銀子治病,錢都給了鬼谷子了,現在他哪裡還能拿得出二百萬兩黃金啊?那本座隻能來找你了,想來皇上應該不會見死不救吧,畢竟他可是替你奪回了江山的,又是你弟弟,對于你一個皇帝來說,二百萬兩黃金,可是能拿得出手的。”
皇上當着衆位大臣的面,也不好說自己不肯出錢救軒王,隻得說道:“話是這麼說,可朕私人的錢卻是沒有多少的,而國庫裡的錢是公的,總不能拿百姓的錢任意揮霍,這樣吧,你且去問問軒王,你讓他先出錢,看看還差多少錢,朕再給他補上。”
夜羽拱手道:“那就最好不過了。”
半個時辰後,夜羽再次回來,道:“他說了,他也沒有錢了,隻能将以前保管在通天閣裡的那一百萬兩黃金給本座,而另外一百萬兩黃金,就需要皇上你的資助了。”
“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手頭上沒有一點銀子了。你再問他多拿一點。”皇上不悅的說道。
“皇上,本座記得不錯的話,當初你為了尋求南青國的幫忙,南青國跟你說付了銀子才出兵,結果你親自去了連城,跟軒王讨要金錢,他替你付了一半的銀子,你這才能将錢交給南青國。當時軒王為了你親傾囊相助,現在他買藥,跟你一人一半付錢,不也是公平得很的嗎?”
此話一出,朝中衆人皆是紛紛點頭,因着朝廷上的大臣,在先皇的時候,支持杜淩志的那一幫大臣實際上是支持鐘達的,因此在鐘達被殺之後,那一幫大臣也都被杜淩志給殺了,而現在剩下的這些大臣多半是那個時候支持軒王的大臣,除了他們,隻有一部分是原來保持中立的人,還有一部分是太子這幾天新晉提拔出來的自己的人。
因此,朝中大多數人可是擁立軒王的人。
曹相爺立馬幫腔道:“不錯,既然當初皇上有難之時,軒王重情重義幫助了你,那現在,于情于理,皇上也該把這錢替軒王出了。說起來,軒王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不過是把當初給你的錢收回來罷了。”
“曹相爺言之有理!”其他大臣附和道。
皇上一見這架勢,心中頓即不爽,自己這不也還是沒有真正的屬于自己的朝廷嗎?看來,得慢慢的将朝廷上的大臣換換皿液了。将軒王的人撤下去,換上自己的人。不然,自己依舊會像以前一樣,依舊是一個架空的傀儡。隻不過現在比以前在鐘達時期的時候好多了,至少自己那些利國利民的舉措是得到了支持和施行的,隻是自己若是想要謀求私利的話,就難了。
皇上臉色一沉,讪讪的說道:“這事,朕要跟冥日會那邊核實一下消息,确定你手中的是真的解藥,再将一百萬兩黃金給你。”
夜羽臉上揚起了得意的笑臉,“你隻管去核實,本座真金不怕火煉,不過,時間不要太久,最好明日就給答複。告辭。”
皇上氣得臉色更是鐵青,冷哼了一聲:“嗯,朕明日再派人聯系你。”
下了朝,皇上就立即着人去聯系冥日會,得到了消息果然是解藥已經落入了通天閣的手中,皇上當時就覺得天都塌了。
原本以為自己洩漏了夏依依用皿煉制解藥的消息,迫使軒王主動将夏依依趕走,斷絕了自己的解藥以後,軒王就會死的,他就不會再妨礙自己的皇位了。
可沒有想到才一天的時間,原本在南青國消失的解藥就再次露了出來,倘若軒王解了毒,以軒王的實力,再看看今天朝廷上那大多數都是當初軒王一派的人,那自己還能坐穩這皇位嗎?不行,這解藥絕對不能給軒王,軒王必須要死。
驿站,青甫快速的走進了上官雲飛的房中,拱手道:“大皇子,通天閣夜羽找到了新皇,說他手中有解藥,開價二百萬兩黃金,太子和軒王各出一百萬兩黃金。”
“他的解藥哪裡來的?”
“是從冥日會手中搶來的,正是當初在李家村那鶴慶年煉制出來的那唯一一顆解藥。”
上官雲飛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中的杯盞上,将杯盞送至自己寬厚的唇上,微沾了一口,眯着雙眼緩緩道:“冥日會,有意思。”
“大皇子,你這話怎麼說?”
“青甫啊,我們現在真正的阻礙并不是杜淩志,而是殺天霸。”上官雲飛意味深長的道。
青甫有些不解,道:“大皇子,可是現在他們已經買到了解藥了,軒王一旦解了毒,我們最大的阻礙不應該是軒王嗎?”
上官雲飛擡眼輕輕的瞟了他一眼,道:“軒王解不了毒。”
“怎麼?那是一顆假解藥嗎?”
“不,既然當初鬼谷子親口承認那顆解藥是真的,而軒王又肯花這麼多的銀子買下來,那必定是真的解藥。隻不過,這真解藥一過新皇的手,再到軒王手中時,也就變成了假的解藥了。”
青甫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新皇同樣也不想要軒王活下來,會将真解藥掉包?”
“不錯,你瞧瞧這些日子裡,杜淩志都幹了一些什麼?冒出我們的名号寫信給冥日會告密天問是軒王安插在冥日會的奸細,害得軒王被冥日會殺入府中而重傷在床。已經是殘喘過日了,他還故意将軒王妃用皿煉藥之事告訴軒王,這不就是為了讓軒王自斷解藥嗎?也如杜淩志所願,軒王為了不讓夏依依為他而死,而将夏依依逐出了軒王府。杜淩志做了這麼多,又豈會讓軒王再有機會活下來。”
“呵呵,這杜淩志,倒是比我們更想要軒王死啊。”
“是啊,将來杜淩志一定會後悔的,他一心防着的軒王,其實真的不想篡他的皇位,他若是再這麼迫害軒王,他日,他再有難處,軒王也必定不會再幫他了。不過,也幫不了他了,軒王不出十日,必定會病死。”
“那樣最好,有人能替我們除了軒王,我們也落得個輕松。”青甫笑道,繼而又皺眉疑惑道:“你剛剛說我們真正的阻礙是殺天霸?難道殺天霸也想要奪得東朔的江山自封為皇嗎?”
“皇上,這個位置可是天下人所有人都夢寐以求想要坐上的位置,殺天霸自然也想,不然他為何要參與到這場動蕩之中?而這次,解藥能重見天日落入杜淩志的手中,也是殺天霸下的一場局罷了。”
“啊?”青甫驚訝不已,這其中的這些彎彎繞繞,可是他做夢也想不到的。
“如果你真的隻是簡單的想要一個人死,你在奪得那個人的解藥的時候,第一時間要做的是什麼?”上官雲飛定定的看着他。
青甫不假思索的道:“毀了解藥”。
“不錯,你都能想到的事情,為何冥日會将解藥攥在手中這麼久,為何不直接毀了解藥,卻要一邊費盡心思的去暗殺軒王,又要親自将解藥拱手讓出去,而又不直接交給軒王,卻要交給新皇呢?”
“他這是想要挑起軒王和新皇的仇恨,讓他們兩個互相厮殺?”
“嗯,他之前讓天問帶人冒充護民會的人,前面幫着杜淩志殺鐘達的兵馬,後面又聯合鐘顯殺杜淩志,用的是同一種方法,那就是讓他們鹬蚌相争自己漁翁得利。現在依舊是如此。”
“那我們現在應該如何?”
“我們要先下手為強,将西疆和北疆那塊地方占為己有。不過,不必我們去開口,杜淩志必定會求上我們的,我們還能再跟他要一筆軍費。”上官雲飛的眼中奸詐神色閃爍不已。
青甫低頭笑了一下,贊歎道:“大皇子,卑職對你真是越來越欽佩了,你居然用東朔的銀子養我們的兵馬,然後侵占東朔的土地。這事放在以前,可是絕對沒有的事情啊。”
“呵呵,打戰,靠的是腦子!”
“大皇子英明。”
翌日,新皇信守承諾的将一百萬兩黃金交給了通天閣,拿到了解藥,命人将解藥送去了軒王府。
太貴妃得知消息高興得跟個什麼似得,噙着眼淚道:“軒兒,你可算是盼來了希望啊。”
淩軒面色淡淡的道:“母妃,你且先别高興,原本就不存在什麼真的解藥,李家村的那顆解藥,本就是假的,那個鶴慶年的大夫也是冥日會安排的假大夫而已。”
“什麼?假的?那你為何還出一百萬兩黃金給通天閣買下這個假解藥?”
“母妃,兒臣早就看穿了冥日會的詭計,不過是為了引誘冥日會漸漸的露出他們的狐狸尾巴,這才陪着他們演戲而已。當然,這一次,兒臣也是想要測試一下新皇他究竟對兒臣有沒有殺心。”
太貴妃頓覺天再一次塌了,“軒兒,那你豈不是還是沒有救?既然沒有救,你測試新皇有沒有殺心,那又有什麼用呢?”
淩軒吸了一口氣,道:“兒臣隻是想知道,當初兒臣忍着病痛上戰場幫他奪回江山,究竟值不值。倘若他起了殺心,兒臣絕不會再幫着他了。母妃,還請你替兒臣保密,繼續演戲下去。”
“倘若他起了殺心,母妃一定要當衆揭穿他的真面目。”
“沒用的,他不會承認的,這解藥中間經過别人的手交給兒臣的,他定然會說是被别人換包了。母妃,如果兒臣死了,你一定要明哲保身,不要為了兒臣跟他作對。”
“你早就已經做好準備是不是?所以才會給母妃求來一面免死金牌?”
“是”
“那夏依依,也是你故意激走的了?”
“是”,淩軒垂首歎道,片刻後,擡頭,哀痛而祈求道:“母妃,将來她若是有什麼難處,還請母妃能出手相幫,是兒臣虧欠了她。”
太貴妃長歎了一聲,面色更加蒼老:“好吧。”
“夜影,你将這個解藥拿去給夏子英,讓他去一趟藥王谷。”淩軒道。
太貴妃有些不解,“為何不讓夜影直接去,而讓夏子英去?”
“給他尋個機會去找方敏道歉,不要錯過了好姻緣。”
藥王谷,鬼谷子興高采烈的帶着方敏這個新客人往山上走去,一邊又給她介紹這山上各處的風景。這上山就有些麻煩了,馬車又上不去,隻能把車子留在山下,把馬匹牽上去,即便如此,這馬也是不能騎的了,馬匹走不穩當,時不時的還得跳躍一下越過一些障礙,因此,他們四人隻得徒步上山。
依依走了小半截山路,就覺得渾身疲軟勞累得慌,喘着粗氣坐在岩石上,連擺手的力氣都沒有,有氣無力的說道:“我走不動了,我得休息一下。”
畫眉上前關切的道:“王妃,要不奴婢背你飛上去吧。”
“這個山太高太陡了,你背我飛上去,太耗費你的内力了。不必了,我慢慢走上去就行了。”她虛弱的搖搖頭。
“沒事,奴婢留着内力作什麼?在這兒又不用禦敵,奴婢背你飛上去以後,休養個幾天就好了。”
鬼谷子道:“對,丫頭,你現在的身子實在是虛弱得緊,還是别逞強了,讓畫眉背你飛上去吧,她若是需要修複内力,老夫給她熬幾罐湯藥就是了,這藥王谷裡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藥材。”
方敏也勸道:“依依,你就聽畫眉的吧。”
“好吧”
片刻後,畫眉就背着依依緩緩的落到了房舍面前,羅津、季開一見夏依依來了,連忙迎了上來,道:“太祖師,你回來了?我師父和祖師爺呢?”
依依翻了個白眼,“都告訴你們不要這麼叫我太祖師了,還不聽。嚴清沒有回來,鬼谷子他在山腳慢慢的往山上走着呢,我們都還沒有吃飯,你們趕緊去燒壺好茶,再做一桌好菜。我們今天還帶了一個新的客人來,是我的好朋友,你們叫她方姑娘就行了。”
“好,太祖師,你先去歇着,我們這就給你沏茶去。”羅津道。
依依無語的搖搖頭,太祖師就太祖師吧,反正自己又不虧,點點頭道:“嗯”。擡腳就朝着花廳走去,走了才兩步,就覺得頭暈眼花的,身子往旁邊栽去。
“王妃”,畫眉驚呼一聲,連忙往前去攙扶她。
“太祖師,你怎麼了?”羅津、季開連忙也上前扶着她。
依依虛弱的搖了搖頭,“你們不必擔心,我之前在王府的時候,身子就虛弱得緊,這又一路颠簸,身子更是虛空疲勞,連上山走路的力氣都沒有,這才讓畫眉背上來的,我歇一會兒就好了。”
“我們扶你進屋去坐着,給你把個脈,再給你熬個藥。”羅津道。
“也好”
依依在他們的攙扶下走進了花廳坐下,仍舊覺得兇悶難受,腦袋發暈。
羅津将手指搭在依依的手腕上,把了片刻,有些狐疑的擡頭看了一眼依依,再次鎖眉仔細把了一會兒脈搏,這才有些責備的說道:“太祖師,你都已經有身孕了,怎麼不好好在王府裡休養,跑這麼遠的路來藥王谷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