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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萬裡長城千秋功業

秦時農家女 一枝綠蘿 4474 2024-01-31 00:59

  回到店裡,收拾一下東西,交待了幾句,買了些食物,寒洲就回家了。這幾天她哪兒也不去,她要幫助扶蘇取寵。本來是沒想到這件事的,但看公主和胡亥的态度,其它子女也是這樣緊張的,人家做,你不做,你就落後了。好好的潛力股,不能讓它變成垃圾股。

  她打算畫一副萬裡長城,這在她來講是一副大畫兒,是個挑戰,而且這次她要挑戰多種顔色,總體布局上沒有太大把握。但作為一個穿越過來的奇怪生物,以前看過太多的萬裡長城圖,想一想,心裡也大概有譜。

  萬城長城就是始皇帝的癢癢肉,她要幫扶蘇準确地撓到這塊肉。

  她準備了兩丈長的一塊布,沒有時間做底稿,沒有時間細斟酌,在這個大批藝術家還沒有誕生的時代,上帝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不管風格和技法地胡作非為。她要把握這個機會。

  用鴿子給扶飛送了個信兒,說“有要事,勿牽挂,四天以後見。”

  然後把炕上所有的東西都挪下去,炕就是她目前最大的桌子了。

  她沒有裝裱的時間,那需要一針一線,她隻能預留畫心的位置,在邊界處用炭條畫上虛線。待畫心部分完成以後,她打算再對畫心以外的部分做些裝飾。

  先找好老龍頭的位置,這是畫面的視覺中心,畫好這部分,心裡就會踏實些。至于其它事物,大小、遠近、虛實、冷暖再一步一步安排。

  心裡大體安定以後,她一邊想畫面細節一邊準備顔料。當然用來固色的明礬得先刷一遍。現在,植物顔料和礦物顔料她都有了,她需要根據畫面的進度,一點一點地把顔料調配出來。她本想畫上漫山遍野的桃花,但她調不出粉色,知道調不出來,也就不去做無用的嘗試了,她可以用其它的暖色。

  有次逛街的時候,在漆器店裡發現了鉛白,這讓她非常欣喜。這東西有毒,近代人們畫畫兒已經不用這東西了。但鉛白在繪畫的曆史上是相當重要的一種顔料,可以用它表現光,表現霧,表現人物的臉。如今她要用鉛白來點亮整個畫面,遠遠看上去,白色的點将是白色的花,與朱砂參差點染,那就是山花爛漫的效果。

  一天過去了,她頸椎疼,但長城主體輪廓出來了,她心裡非常歡喜。走到門外,透透氣,做了幾個“俯身拱腰”,又做了幾個“鶴首龍頭”,身子和軟了,肚子也餓了。買了塊熏肉,不能久放,得快快吃掉。吃好了才有力氣幹活。

  這樣的光線是不适合再畫畫了,隻能做些明天的準備工作,烙了兩張餅,熬了一鍋粥,連明天早飯都有了。這時候,分外想念電磁爐。

  院子裡的韭菜都長老了,顧不上吃,想想最近都在忙着“搞科研”,這要讓老陳知道,還不笑話死,連她這樣的人都“搞科研”了,人類還有未來嗎?

  想起“搞科研”,她又到那個破了口的大缸處看了看,裡面的東西還是那樣,水是水,爛柿子是爛柿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現“柿漆”這種神奇的東西。她用木棍攪了幾下,也隻能做如此努力了,其它交給上帝。

  第二天,又是一天腰酸背痛,沒有畫案的日子是如此難過。實在不想做飯了,恬着臉跑到大廚房去,問馮媽要了點吃的。

  還是得到李斯老爺子的小書房去報一聲到,老爺子看到她蓬頭垢面的樣子吓了一跳,問她是不是病了。她趕緊說不是,就是太忙,老爺子就痛心疾首地跟她說:“小寒啊,錢是賺不完的,錢再多還得有命花啊!”

  第三天大清早,兩個孩子來找她。她才想起要陪他們去把利坯和圖畫的事情做完。天哪,他們要耽誤她半天的功夫。怎麼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不管怎麼說,答應人的事情要做完做好。孩子們想畫羊,那就畫羊,一會兒又想畫馬,那就畫馬,一會兒又要畫魚,那就畫魚,總之碗盤的外周都是小動物。這都是寒洲教他們的兒童簡筆畫。都畫完了,讓他們的小手沾了點濕泥,在盤子和碗的底部印上小手印,這工作就算做完了。

  寒洲說,上帝啊,借給我半天的功夫,結果上帝同意了,把夜晚借給她。

  在夜晚的油燈下,樹林及山花畫完了,藍天和飛鳥也畫完了,東邊的大海也畫完了。

  一個沒有畫過國畫的人,就是這麼勇敢。她在心裡為自己點了一千個贊。如果張大千、李可染在世,他們一定會為新銳畫家的勇氣大聲叫好。他們會說,創新就是要有勇氣,在别人沒走過的原野上走出一條路,這就是自成一格、自創一派。

  第四天,大清早,她在炕上生了一大竈火。然後拿起一小塊布,團在手裡,蘸了淺淺的靛藍,一團一團地印在畫心的周邊,直至畫布的邊沿。炕的溫度上來了,邊畫邊幹,布是溫熱的。一邊幹,一邊卷,再印另外的邊緣。她忽然想到,衣服也可以這麼,蠟染真的太費工了。等她把這幅畫兒完工,她就要開創印染的新時代了。

  把這個工序做完,好像還缺少點什麼,想了想,她用明膠兌了點白雲母的粉,沿着光線來的方向在長城很寫意地掃了一遍。刷完了,還不盡意,又化了一碗明礬水,用手指彈射上去再次固色。

  隻恨炕太小,隻恨胳膊短,寒洲覺得自己就像一隻猴子,一會兒炕上,一會地上,一會兒又炕上。炕燒得太熱,今天晚上怎麼睡簡單不能想。

  可愛的木桶,已經好幾天顧不上用了。

  她在家裡專心做畫,而扶蘇呈上了策論以後卻有些坐立不安。他首先擔心父皇看過策論之後的看法,父皇對發展商業是有陳見的,他不太相信自己有能力改變這種看法。從商鞅變法之後,整個國家一直叫嚣的就是“農戰”、“農戰”,但時易則事易,事易則備變,現在已經實現了統一,就應該有新的發展戰略,内部實現喘息,增強經濟實力,不應該再走“農戰”的老路了。而且那看法确實太片面,沒有看到各業之間的聯系,不是長遠之計。

  他還擔心小寒,三天了,鴿子送了一封信,隻有三個字,“我很好。”然後就不知詳情了。不知道是不是每個月一次的麻煩又來了,他也忘記了上次的日子。哎,做女人也真不易啊!

  這三天當中,他回了一次家,家裡人歡天喜地的。女人和孩子歡喜的神情讓他生出些愧疚來,他們是他的親人,他确實不該冷落他們的。上次答應紅葉,要給她一個孩子,但這種事情好像是老天做主,他來到紅葉的床上,抱着她幹淨柔軟的身體,卻在想着另一個人。

  紅葉熱情主動,她眼裡都含着高興的淚。他想,她确實是愛他的。不管是基于什麼原由,她是愛他的。他的幾個妻妾,來自東方各個國家,他的幾個成年兄弟的婚事也是如此。包括父親現在也是這樣選擇女人。

  她們嬌柔美好的身體和脆弱無助的靈魂就這樣攀附在男人的身上,讓男人生出這麼多的責任和這麼多的無奈。

  這天晚上,他盡了男人的義務,至于有沒有孩子,那是上天的事情了。

  當小寒牽着馬出現在他的院子,他吃了一驚,她的臉色非常難看,而眼睛卻亢奮得發亮。

  “你這是怎麼了?”他快步走過去捧着她的臉。

  “放開你的臭手,别讓人看見。”她掙了一下,語調卻是在嬌嬌的。這聲音讓扶蘇聽的心都醉了。

  “這到底是怎麼了,你又生病了嗎?”

  “你放開,我才說。”她撅着可愛的小嘴。

  “好吧。”扶蘇後退了幾步。她出現了,他就心安了。

  寒洲從馬背上拿下一卷布來,沖着旁邊喊:“木木,來幫個忙。”

  木木匆匆跑出來。她一來,他就躲起來了,總不好看着人家眉來眼去,沒想到剛進去就被叫出來了。他們這是要表演給我看嗎?

  “木木,抻着這頭,來。”

  木木抻好了,寒洲緩緩地把畫面展開。一尺又一尺,足足兩丈,萬裡長城,氣勢恢宏,花樹爛漫,剛柔并濟。

  在畫面右上角的天空處題着兩句話:長龍卧崗,千秋功業收眼底大鵬騰空,萬世宏圖送春風

  扶蘇看呆了,這是小寒的心皿啊。這麼恢宏大氣的作品是送給他的!

  木木有點急,他也想看看,但是公子站着發呆,他也隻好像個栓馬樁一樣站着。他對這小寒姑娘是打心裡佩服,滿鹹陽找找,這樣的模樣,這樣的才情,這樣的品性,除了公子扶蘇,還有哪個能配得上呢?

  可是公子您也理解理解我,讓我也看看。

  寒洲早知是這樣的結果,在這個時代,這就是神品了。那上面的兩句話,沒把她自己惡心壞了,這完全是歌功頌德的調調。她翻開腦庫,找到的有關長城的詩詞都是“千金募戰士,萬裡築長城。何時青冢月,卻照漢家營?”“南鄰北裡皆孀婦,誰解堅心繼此來。”、“長城掃遺堞,淚落強徘徊”、“唯見長城外,僵屍如亂麻”……

  好不容易想到毛主席的《清平樂六盤山》,“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不到長城非好漢,屈指行程二萬。六盤山上高峰,紅旗漫卷西風。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這氣魄、這基調,肯定正合始皇帝那愛欺負人的風格,可是思來想去,還是不敢落筆。萬一那皇帝腦子抽了,或者其它搬弄事非的家夥上閑閑地點一兩句,那“何時縛住蒼龍”就是他們下手的理由了,還是别給自己找麻煩了。

  不就是幫他取寵嗎?有這兩句夠了。

  “怎麼樣?公子,你倒是說句話呀!”

  “好!”

  “就這一句?”

  “你真好!”

  寒洲搖頭笑笑,這大公子真呆。她輕飄飄地說:“給公子準備的壽禮,獻給你的父皇吧!”

  木木忍不住了,他還沒看呢,這就要卷起來了?

  “來,公子過來抻一會兒,讓木木也瞧瞧。”寒洲體恤地說。

  木木感激地點點頭。還是小寒姑娘好啊,來了幾回,上上下下沒有不說好的。

  兩人一邊抻着畫兒,寒洲一邊說着她的遺憾,時間太緊了,沒有時間做背面的托襯,兩邊也沒有訂做合适的軸,隻能就這麼拿去了,看上去還是有些不體面。不過要是做的話,是可以後來加上的,隻能是由宮裡的匠人做了。她實在是做不出來了。

  扶心心疼地看着小寒,為了他她可以做到哪一步啊?就這麼對他好,嘴裡還說不愛他。有這麼淺淺的喜歡嗎?

  真是讓人生氣!

  寒洲懶懶地說:“讓你家廚子好好做頓好吃的,我想好好吃頓飯。”

  扶蘇趕緊點頭:“好,好”。

  “那我先歇會兒,為了烤幹畫兒,炕燒得太熱了,沒法睡。給我找個地方吧。”

  扶蘇又趕緊點頭:“好,好”。

  寒洲好笑地看了看隻會說好的扶蘇,再一次覺得大公子真呆。

  飯好了,扶蘇進去叫她吃飯。進去了卻不舍得叫了,她真的累壞了。她頭發有點髒,趴在炕上睡得跟豬一樣,身上的衣服就那麼亂亂地團着。這女人多拼命啊!

  扶蘇拉了個單子給她蓋上,沒想到一蓋卻把人給弄醒了。

  她睜開眼睛,腦子有些斷篇兒,看看扶蘇,不好意思地笑笑,“我的睡相是不是特别難看?呵呵,你家床真舒服。”

  扶蘇心疼地抓着她的手,“過來住吧,這裡有你住的地方。”

  “先打住,我要去吃頓好的。”說着,就彎腰找鞋。

  吃喝可以,搬過來住太嚴重了,現在還不能考慮這一步。

  扶蘇不滿地“哼”了一聲,死鴨子嘴硬,你不愛我對我這麼好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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