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動她,也不能罵她,打她,本來是他對不起她,不知道要怎麼道歉才能彌補,很多事他隻能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覃茜茜是一個心理強大的人,永遠都不會在這上面脆弱撄。
沈件,吓得手一哆嗦,她驚愕的看向他:“阿昀,你這是……”
居然是謝氏百分之五的股份,于情于理,沈薇然都不應該得到這個股份。
謝昀面色淡然,百分之五那将是幾個億,重要的是,這個百分之五本來是屬于謝夫人的。
謝昀竟然将它給了沈薇然,如果覃茜茜知道了,會不會鬧翻天。
“告訴她不要在傻事了,這件事茜茜想都沒想的指節鎖定了她,如果還想再紐約安身立命的話,就安安分分的待着,我對她的照顧是少不了的。”
這些是他所能做的最多的事情,如果連着都還不滿足的話,那麼他也無能為力了。
“阿昀,你瘋了是不是?”謝南看到沈蘭手裡的股份轉讓協議,臉色頓時難看的緊。
謝園擡眼看着他:“三叔難道覺得我不應該這麼做嗎?償”
謝南睜大了眼睛看他,頃刻間便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他對沈薇然當然不能置之不理,那是他欠的債,也是謝家欠下的債。
謝南忽然之間不說話了,三個人之間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當中。
謝昀再看了一眼沈蘭:“希望三嬸能幫我轉交并且轉告我說的話。”
他其實清楚沈薇然不會聽他的話不去招惹覃茜茜,但是他該做的始終還是要做。
“你和阿昀是不是有什麼瞞着我?”沈蘭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人,怎麼可能會連這麼一點不對勁都沒有察覺到。
謝南臉色嚴肅凝重:“能有什麼。”
他從她身邊走開,頭也不回的一言不發的上了樓,沈蘭回頭看着上樓的男人。
他剛剛和謝昀那默契的一對視究竟是什麼意思,沈蘭心裡有無數個疑惑萦繞在心頭。
謝昀忙完了一天的事情回到家,卻被告知茜茜又去了醫院,不顧他反對的又出去了。
雖然是醫院,但是醫院也是大庭廣衆的地方,要是被人圍堵了怎麼辦?
謝昀剛剛踏進家門的腳轉眼就挪了出去,輾轉去了元。
她之前要求換醫院,他就随了她的心願,所以這個新醫院距離謝家别墅很近。
謝昀看着她細心的給睡着的人擦臉,擦手,心裡頭極不是滋味。
“讓我整天待在家裡我會逼瘋的。”茜茜知道是他來了,頭也不擡的說話。
“這些有護工做,何必要親自動手。”
“别人做的再好都不如自己的心意,就像你對沈小姐一樣。”她時常喜歡拿林桑榆跟謝昀的沈薇然作比較。
不過是希望謝昀能更多的體諒一些她的心情,就像她一直這麼體諒他一樣。
謝昀聽到她說起砷沈薇然心頭味兒一緊,捏着門把的手微微用力,那擔心的感覺就好像生怕她會突然之間的問起這一次的事情。
“茜茜,你何不像從前一樣,眼睛擡的高一些,忽略沈薇然這個人。”
茜茜擦完了桑榆的手,然後擡起頭看他,眼裡平靜的光芒有着絕對的沖擊力。
“除非她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我從來都做不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事情,她做了這麼多事,不是我不想反擊,隻是我現在有求于你,我還不想得罪你。”
謝昀一定不認識曾經那個瘋狂的覃茜茜,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把那麼一面展現出來給他看。
謝昀聽着她直白的話,雖然不想承認,可是眼下這就是事實。
“我會很聽從你的意見,絕對不會愛上你,這件醜聞說到底還是我自我防範意識太差,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想責怪沈小姐什麼。”
她的音色聽着清冷,那語氣裡總是透着一股子的溫和冷漠,謝昀立在門口,他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在一個女人面前邁不開腿。
他已經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對她的傷害也降到最低,這是在美國,人們很快就會忘記這件事,處理起來也不會很難。
但是他也沒能把她對他的戒備降到最低。
“她的情況逐漸好轉,你也不要總是在醫院裡待着。”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她還有很長的痛苦之路要走呢,謝昀,你不會懂的。”
謝昀還是松開了門把走進去扣住她的手腕,将她從病房裡了拉了出去,在空無一人的走廊裡,他輕易地将她抵在牆上。
修長的手從她的後頸上伸了下去,他就這麼毫無顧忌的扯下了她肩頭的衣服,露出她雪白的香肩。
她左肩有這麼一個好看的紋身,他很早以前就發現了,照片上這個部位照的很特别,像是專門給的特寫似的,有些難以言說的妖豔妩媚在其中。
“這紋的是什麼?”
“海棠花。”茜茜當然被他的動作吓的不輕,不知道他抽什麼瘋,突然之間的要看她的左肩做什麼。
她想要把衣服拉上來,可是他阻止了她,粗粝的指腹摸索着那多小巧精緻的海棠花。
“茜茜,抹掉這個紋身吧。”他不知道這個紋身從何而來,也沒有問過茜茜,更不知道這個對茜茜的意義。
茜茜臉色突變,猛地拉上自己的衣服來,眼睛冷冷的而看着他:“謝昀,你未免管的也太寬了,我身上的東西,不管是什麼你都是沒有資格決定的,中國有句古話說的很好,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出了我的父母,你沒有資格動我身上任何一個部位。”
她很生氣,謝昀從她眼底伸出感覺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悲傷漸漸地湧了上來,她想逃,他就将她困在自己的臂彎裡。
他溫潤的輪廓漸漸地有些探究的疑問,逼近她的臉令她無處可逃。
不怪他多疑,不過是一個紋身而已,這個位置拍的也太奇怪了,為什麼要給個特寫,到底是什麼意思。
“茜茜,這個紋身是怎麼來的?”
“我爸,怎麼了?你有什麼意見?”茜茜冷着一張臉,那樣子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謝昀一時間就愣住了,茜茜從來都沒有跟自己說過關于父母的事,這是第一次。
而且,她的眼睛紅了,謝昀微微松開她,關于她父母,他查不到一點,則是最讓他奇怪的,如果是普通人家,他怎麼可能會查不到。
但是她也确實不是什麼遺落在外的名門千金,她真的是平常人家的孩子,可是關于父母就是查不到任何一點。
所以覃茜茜就像是個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孤兒一般,但是他清楚她不是孤兒。
“對不起,我以為……”
“我這二十多年即便是縱容浪蕩,但是愛惜自己的身體,什麼事該做什麼不該做我很清楚,你以為所有生活在底層的人都是卑賤的麼?”
她從心底裡瞧不起這些祖上移民到國外的人,有着美國國籍,做生意賺錢,最後給美國政府繳稅。
謝昀就是這其中的一種,漸漸地都不在清楚自己到底是什麼人。
“這是我爸給我留下的唯一遺物,你也想從我身上給我摘走是不是?”茜茜不願意說起這些令她感傷的事情。
一說起來眼淚就泛濫成災,她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爸爸在給她紋身的時候說了多好聽的話,她卻疼的眼淚汪汪的,後來媽媽給她買了好大一包的大白兔,于是還是孩子的她有了糖很快的就忘記了紋身的痛苦。
雖然不明白爸爸為什麼不顧她的疼痛也要給她紋這個海棠花,可是這是在他們死後留下唯一的遺物。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拍照的人很奇怪,特别拍了你這個位置,很清楚。”因為沒有聽她說過,所以就這樣一不小心的傷了她。
茜茜推開他,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精緻的容顔透着一些惱怒和憤恨,看他的眼神也是分外發冷。
“就那麼想知道躺在我身邊的男人是誰?謝昀,你隻要處理好媒體方面和輿、論方面的事情不就好了?”
謝昀皺了皺眉頭,他本來就是無心的,但是也好像惹怒了她,現在她就是渾身都是刺的刺猬,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茜茜,我們是夫妻啊。”
“可你知道我現在對你隻剩下了利用而已,你明知道我隻是想依靠你的權勢,但是你還是要這麼做,也不算是我的錯。”
謝昀心裡的火就像被她有意無意的挑了起來。
“覃茜茜,剛剛是我不對,你非要跟我鬧是不是?”男人的大男子主義一上來,就一發不可收拾。
他重新捏着她的手臂,力道之狠。
茜茜一下子疼的皺眉,臉色也蒼白起來,她看着眼前突然生氣的男人,在她的印象裡這個男人不管是多生氣都不會失去自己的風度。
但是現在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謝昀,你放開我!”茜茜沒有見識過這個男人魔鬼的一面,這樣被他用力的拉着走,她覺得自己的手臂都要掉下來了。
謝昀沒有理會她,将她拉進了電梯,一把将她甩在電梯牆壁上,茜茜感覺到後背一片疼的發麻。
她看着這個情緒反常的男人,呼吸微微有些急促。
他的大手按着她的肩,茜茜感覺到自己的像是被石頭壓着,怎麼也推不開他的手。
“謝昀,你做什麼?我難道做的讓步還不夠嗎?”她哪裡還有什麼退路,沈薇然這樣得寸進尺,她都能忍得。
他還想要什麼?她;離婚離不得,現在就連這麼一點覺得自由的想法也沒有。
“我沒有讓你讓步,你是我太太,不管做什麼都是你的權利。”謝昀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她的心,他告訴她,謝夫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她的權利。
茜茜眼底一片晦澀:“謝昀啊,我可以假裝愛你,但是不會真的愛你。”
謝昀擰着眉頭,他心裡有滔天的怒火,這個時候對着覃茜茜卻一點都發不出來。
“那就做出假裝愛我的樣子,你現在這個樣子我可不認為你是在假裝愛我。”謝昀索性的臉色變得更冷,語氣裡也是絕然。
茜茜覺得心裡發涼,一雙手捏着拳頭不住的抖的厲害,好一個做出一副假裝愛他的樣子。
她沒有說話,謝昀捏着她肩膀的手越來越用力,她也不覺得疼,這麼多年别說是這麼用力的捏過她,就是一句重話都沒有對她說過。
雖然不愛她,但是這四年他是真的把她當成是太太來疼愛的,她是謝夫人,名正言順,也名副其實。
她有時候也想不通為什麼離開的人要回來,既然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如果她不回來或許,她也甘願這樣過一生,得不到他的心,好歹也能得到他的人,可現在她發現自己到最後會什麼都得不到。
“阿昀,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這樣叫你,但是我隻是個身闆瘦小的女人,我很累。”她慢慢的垂下肩膀。
她從沒有忘記過自己是個女人,她所表現出來的堅強能幹,不過是為了讓自己生活的更好而已。
謝昀不是第一次在她臉上看到這種倦怠,但是在過塑四年他都沒有看到過。
興許是過去四年的時間太平靜,太安逸,所以他也從來沒有真的仔仔細細看過這個妻子。
現在仔細看起來就發現有很多地方讓人覺得心疼,所以這樣值得男人心疼的一面最容易招惹别的男人。
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那件事耿耿于懷,總覺得那個男人跟覃茜茜是認識的,隻是一切茜茜她不想說而已。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現在才覺得累嗎?”他依然向她靠攏,目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
茜茜能感覺到他目光的溫度,不冷不熱,極為平靜,這個樣子的謝昀茜茜看的多了,他一貫都是這個态度。
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他對誰都這樣。
她沒有在說話,電梯到一樓時,謝昀拉着她從電梯裡走出來,反正這一段時間他們之間和平真實的而交流越來越少。
茜茜覺得自己挺虛僞,同樣的,謝昀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們之間誰都沒法說誰的不是,沈薇然跟他是青梅竹馬,那些感情從來都不是誰一兩句話就能磨滅的。
她更沒有這個本事,她就是個外人,一個徹底的外人。
謝昀帶着覃茜茜從醫院裡回去,鮮少的滿臉森冷,覃茜茜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茜茜被他強行拉進了别墅,屏退了家裡所有的傭人。
别墅裡隻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茜茜就開始掙紮起來,謝昀微微一用力,她被他輕易的摔到沙發上。
還沒爬起來,謝昀魁梧的身子就壓了過來,牢牢地按住她的手不準她動。
“茜茜,做出假裝愛我的樣子吧。”他不想承認自己是嫉妒的發瘋,有個男人跟她睡了整整一晚上,他嫉妒的已經瘋了。
他粗重的喘息氣息落在她的臉上,茜茜一吸氣,脖子裡就瘦的隻有骨頭。
謝昀一雙眼眸猩紅可怖,那樣子就像是發狂的野獸一般,恨不得将她吞進肚子裡。
茜茜看着他的臉,眼眶漸漸地有些發紅,他為什麼要這樣,她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現在他還想要什麼。
“謝昀。”
“你不是叫我阿昀嗎?叫我阿昀啊。”謝昀想要把她變成跟身邊所有親近他的人,叫他阿昀,愛他,關心他。
茜茜聽着他說出這種荒唐的話,失聲的笑了起來,眼淚順着眼角留下來:“謝昀,我大概沒有這個權利,我對你什麼權利都沒有,我也不想這麼叫你。”
謝昀心裡頭一緊,低頭吻住她的唇,夾着鹹澀的眼淚,他吻的發狠,那是一種想要将她占為己有的占有欲。
他總是在被那個不知名的男人幹擾,可能是覺得不甘心,憑什麼他都沒有碰過的人,就這麼的跟别的男人不清不白的睡在一起。
這口氣就像是堵在了心口怎麼也咽不下去,她之後的這些态度更加催化了他心裡的這些怨氣。
“謝昀……唔……”她每一句話都沒能說的完整,一聲名字之後繼而就被他淹沒在鋪天蓋地的深吻當中。
她的抵抗也是一樣的發狠,隻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她弱小的沒有任何還手的餘地。
茜茜不住的哭,當這個男人動真格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害怕,他粗魯的扯下他的領帶困住她不安躁動的雙手。
拉扯着她身上的衣服。
“謝昀,你要是強、暴了我,我就去死!”有氣無力的一句話将謝昀的理智一瞬間就拉了回來。
他雙手撐在她的耳邊,目光灼灼的盯着她,眼裡的情、欲沒能褪去,可更多的是驚愕和不可置信。
心頭傳來一陣頓頓的疼,茜茜雙眼無神的看着他,臉上還有淚痕,眼眶也依然通紅,似是有無數的悲傷從眼底一湧而出。
謝昀覺得自己如同跌進去了一般,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他有些驚慌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茜茜,我……”
茜茜慢慢的從他的身下爬了出來,起身幾步一個踉跄,她一邊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遍嘶聲的哭着。
後來她沒能忍到樓上,她扶着樓梯的扶梯哭的像個孩子,被人欺負了就應該哭的。
小的時候她也是這麼做的,那時候爸爸媽媽就會很心疼她,關心她,甚至是想幫她出氣。
可是在他們離開自己之後她便知道自己的眼淚就變得珍貴,不管是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的哭,因為孤獨自己身邊再也沒有誰能想爸爸媽媽那樣真心的關心她。
謝昀愣在原地,看着她捶兇頓足的哭的時候好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她所有的堅強在這一刻都土崩瓦解。
他見過了她太多的樣子,難過的悲傷的痛苦的,以及任性卑微的,每一個樣子都是他沒有見過的。
他更沒有見過她什麼時候失聲痛哭過,如果不是到了傷心處,她又怎麼會這樣哭泣。
隻是他這時的腿就像是有千斤重似的,怎麼也邁不動,她這樣的哭着,他好像才醒悟過來,覃茜茜真的隻是個女人而已。
一個個沈薇然一樣脆弱需要被保護的女人,那這麼多年他是在做什麼?讓她被綁架,被恐吓,被傷害。
仍然覺得這是謝夫人應該承受的壓力。
直到她哭的再也沒有出不來聲音的時候,謝昀心頭微微一驚,過去才發現她暈倒在樓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