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的看了看謝昀,他也會因為一頓飯而花心思嗎?
“茜茜,别再用這種眼神看着我,要是真的覺得味道不錯的話,以後我可以經常帶你過來吃。”
謝昀今天晚上讓廚子做了五條魚,這架勢,頗有些讨歡心的意思,茜茜沒有回答他的話,低頭默默地吃魚。
她和桑榆在一起很多年,口味跟她差不多,隻是桑榆在經過這麼多年身心的摧殘之後才變了。
不過她還是鐘愛酸甜辣的口味,所以謝昀今晚讓廚子做了五條糖醋魚,其實很對她的胃口。
隻是她也沒有習慣把這種喜歡表現在自己的臉上,而是更習慣把這種喜歡和着魚全都吃下去償。
吃飽喝足之後,茜茜摸了摸自己圓圓鼓鼓的肚子,她已經好久沒有像這樣敞開肚皮吃過東西了,吃飽了,心牆當然好了。
“我們不是要回家嗎?”茜茜看着車子的方向走的好像不對,偏臉看向謝昀。
謝昀摸了摸她的臉:“我們天天都在回家,但是關系還那麼差,很顯然那别墅風水不是很好。”
茜茜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還想再問什麼,他的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将她生生的拉倒自己面前。
然後一個吻猝不及防的就落下來,他強悍的入侵她的每一寸領地,恨不得将她吞入口中才甘心。
茜茜的手下意識的緊緊地抵着他的兇膛,被他吻的一句利索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太長,茜茜一度覺得自己就快要斷氣了,她就會這麼被他給親死在懷中。
男人的手從她的肩上往下移動的時候路過她的腰肢,她渾身的每一根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
“别……”
他不是第一次這麼對她了,她也是個正常的成年女人,面對男人這種興奮和渴望,她要守住自己是很需要毅力的。
她绯紅的臉頰裡有些緊張,她揪着他衣服的面料,微微輕喘着。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有人為他們拉開了車門,謝昀先下車然後彎腰去将她拉出來。
然後茜茜惶恐的後退了兩步,整個人都靠在了車門上,再看看謝昀:“謝昀,你做什麼?”
“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我會吃了你不成?”
“你帶我來酒店,不是想吃我想做什麼?”
謝昀看她的眼神有些深,他還是看到了她眼底深處的抵抗因子,她不願意。
他遒勁有力的手将她輕輕地攬住:“茜茜,我們過四年那種扭曲的婚姻其實應該做點改變的,你知道,我從來都不會強迫你。”
他的聲音溫和沉穩,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茜茜當然知道他是什麼性格,說不會強迫她,自然就不會強迫她。
“可是,我們應該回家啊。”茜茜的手漸漸地有點抓不住車了,然後整個身子都被他輕易的勾在懷中。
她覺得自己走路都不是自己走的了,她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的被謝昀帶進了酒店。
她如果不是穿着行動不便的高跟鞋,她想她一定會掙脫他的手,從酒店裡逃走。
“我隻是想讓你換個地方睡覺,并不是想做什麼,你不要太緊張,待會會睡不着的。”謝昀在電梯裡就感覺到她渾身僵硬的很,整個人都處于一種緊繃狀态。
茜茜愣了愣,然後轉臉去看他:“為什麼?”
“你在家總是睡不好,我想看看你在酒店能不能睡的好一些,隻是你這個腦袋裡整天想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茜茜讪讪一笑,然後别過臉就不說話了,她目光的定定的看着自己的鞋子。
心間還是不可避免的流過一絲暖流,有的時候,總是容易被感動。
她被他牽在溫暖的手掌中,随着他去了房間。
因為是他專門長期給她定的房間,所以并沒有什麼酒店的風格,更多的都是些家的溫暖。
茜茜一進去,就覺得心情很好,剛剛緊張的情緒也沒有了,她去參觀了一下這個偌大的總統套房,西面有一大面的落地窗,将紐約的景緻一覽無遺。
她總是會不經意的表現出自己的小女生情節,她落在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時,謝昀就站在他原來的地方看着她,纖瘦的背影越看越覺得順眼喜歡,越來越想要她留在自己的世界中。
“你四處看一下,然後就去洗澡。”謝昀脫了自己的西裝,扯開自己的領帶随手扔在了沙發上。
茜茜轉身看他慢條斯理解開襯衣的樣子,閑适的目光正好和她對上。
她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你今天晚上也要睡在這裡嗎?”
“我哪天晚上沒有給你睡在一起嗎?”謝昀慢步的朝她走過去,高大的身影将她的身子慢慢的籠罩。
茜茜往後退了退,謝昀便往前進了進,茜茜再往後退了退,然後自己的後背便貼上了冰涼的玻璃。
她心裡沒有底,她的呼吸有點不太順暢。
謝昀打量着她的小臉,仍然在回味着剛剛在車裡的那個冗長的吻,他想着,唇角不由得勾出一個淡淡的弧度來。
他在靠近一些,茜茜再也動彈不得了,她兇腔裡的一顆心髒跳的太快,好像随時都會一不小心把的跳出來似的。
“謝昀……”
“乖,叫我阿昀,我喜歡你這麼叫我。”謝昀再也不是平日裡溫潤一本正經的模樣,他得到眼裡有火,那熊熊燃燒的火似乎要将她燒成灰燼一般。
茜茜很想按住自己突突跳着的心髒,她睜大了眼睛,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來就是危險的,何況他們還是夫妻,謝昀做任何舉動都是理所當然的。
“你……别這樣。”她微微别開自己的臉,大口大口的吸氣。
謝昀的雙臂撐着玻璃,将她囚困在自己臂彎裡小小的一方天地中,令她再也沒有退路可走。
指尖跳開她外套的紐扣,茜茜很被動,想動又不敢動。
“謝昀,你說過不強迫我的……”茜茜咬着唇一雙眼裡有些霧氣,他是不是早就計劃着今天晚上要吃了她。
而她還這麼随便的,輕易的,沒腦子的上當了,吃飽喝足的送上門,真是作死。
謝昀褪去了她的外套,下口便咬住了她的耳垂:“我不是說了,叫我阿昀,叫一聲給我聽聽,然後我就放了你。”
他的聲音帶着十足的誘哄,茜茜的身體緊緊地貼着玻璃,還是使勁的咬住自己的下嘴唇。
“阿……阿昀。”她聽話的喊了一聲。
謝昀實在是被她此刻細軟的聲音磨的心裡直癢癢,大手扳過她的臉,低頭吻住了她。
“你說過……”
謝昀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直徑的走向浴室,茜茜被他放在撒花下,男人眼中的某些***正在瘋狂的噴薄生長、
茜茜覺得自己就是到嘴的小白兔,簡直無路可逃,她暗自發誓,今後再也不要相信這個人前紳士,人後禽獸的男人。
“茜茜,我不會強迫你的,但是你要是不幫我解決,遲早有一天吃虧的是你自己。”謝昀并不希望自己的粗魯會傷到她。
茜茜睜大了眼睛,那一瞬間是真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直到他握住她的手一路引導。
清晨的陽光洋洋灑灑的落在臉上的時候有些癢,茜茜動了動眼皮,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在床上翻了一個身睜開眼睛。
昨晚自己沒喝酒,所以所有的一起自己都記得清清楚楚,謝昀就是在給她下套,全都是套路,什麼吃飯,都是騙人的,想上她才是真。
“醒了?”男人一身潔白的浴袍走到面前來俯身過來湊近她的臉。
本來還有些惺忪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清明起來,她條件反射的從床上坐了起來,眉眼裡的都是對他的各種不滿。
“昨晚睡的好嗎?”他親了親她的額頭,眼睑下烏青的黑眼圈好像比昨天好點了,謝昀看着她細緻的皮膚,覺得很舒服。
“怎麼睡的不好。”她咬着牙回答他。
“起來吧,我們一起去公司,如果你覺得這裡會睡的很舒服的話,那麼我們今天晚上還來這裡。”
“我要回家,謝昀,你不要太過分了。”因為一直處于被動狀态,茜茜早上起來有點生氣。
昨天晚上要是謝昀沒能忍住怎麼辦?那她昨天晚上不就被他給辦了。
“我說過我不會強迫你,可是也沒說不讓你履行妻子的義務,難道你覺得我的這個方法不好?”他的臉始終放大在自己面前,茜茜看的臉頰绯紅。
“你!”
“起床吧,如果覺得心情不好,我們就去漸漸心情好的東西。”謝昀的慢慢的站直了身子,沖她淡淡一笑,然後轉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茜茜不解的皺了皺眉頭,還是舒展開了,跟謝昀發展的速度快的而簡直有點莫名其妙。
好像在沈家的事情被她知道之後,在他那天晚上隐含的威脅後,她和他指間的關系緩和的太快,直到今天,她都覺得這速度簡直是飛一般的速度。
可是問她内心呢,她仍然是覺得很茫然。
謝昀沒有帶她先去公司,而是先回了謝家别墅,然後茜茜剛剛一下車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觀所震懾到了。
謝家别墅面積其實還算是很大的,因為前後左右有很大面積的草坪花園,平時至多就是即刻景觀樹。
但是現在景觀樹沒有了,取而代之的事開的十分燦爛的海棠,又是海棠,之前程立原送過海棠,隻有一束。
而今在别墅這邊四周環繞的都是海棠樹,四五月份正式海棠的花期,茜茜整個人簡直是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現在覺得心情好一點了嗎?”謝昀從身後慢慢的走過來。
茜茜眼底有氤氲在流淌,喉嚨裡有些酸澀在蔓延,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這麼多的海棠花了,真的。
“為什麼?”茜茜看向他時視線有些模糊了,有眼淚慢慢的從自己的淚腺中不由自主的漫出來。
謝昀的用心其實全在這裡了,她就是再不想看見也要必須看見了,這麼多的海棠花,上哪兒去找,還能在一夜之間全部都栽種好。
“可是你并不愛我啊。”
茜茜擡手抹去她的眼淚:“愛情對你來說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嗯,很重要,可是,你為什麼不愛我,卻要為我用這樣的心思?”茜茜不懂他,還是這個男人在感情方面并沒有做生意精明。
她心裡再一次湧現出來一些奇奇怪怪的幻想。
謝昀将她攬入懷中大手微微扣緊,他深沉的眸子裡了依然是溫柔。
“沒看出來嗎?你想要的我正在一點點的給你,茜茜,我想跟你好好地做夫妻,好好的過日子,忘了我跟沈薇然的過去,忘了之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他想要和她重新開始,像戀人一樣的去追她。
“好好的……過日子?”茜茜重複着他說的話,心口莫名的一緊,她竟然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這麼容易被打動的人。
謝昀聽着她重複自己的話便将她抱的更緊一些,眉色裡都是認真:“嗯,好好地過日子。”
“那你能為我做什麼呢?”
謝昀聽着她的話沉默了半晌,然後唇畔溢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能為你改變原先的自己,夠了嗎?”謝昀想,既然曾經能愛沈薇然,那他也能愛茜茜的,能愛的。
茜茜的心跳不由得加速起來,因為他這麼一句動情的話。
她的手緊緊地握住他衣服的面料,手心裡有一層薄薄的汗。
“夠。”她輕輕地應下一句,曾經以為,本來應該一塵不變的婚姻到了最後還是會走向滅亡。
因為她沒有相信過他,所以就覺得如果可以,應該能相信的,萬一是真的呢?
每一個女人都有這種僥幸心理,她就在這一瞬間成為了萬千平凡女人中的一個,不再是那個高傲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覃茜茜了。
她壓着自己太多年,真的太久太久,久到她都覺得自己快要病了。
“但是,阿昀,機會隻有一次,如果你這一次仍舊是錯過了,那麼你從我這裡就很難再得到什麼。”
她是個做生意的,不管如何條件都是提前說好的,謝昀勾着春笑了起來。
“不會錯過的。”
茜茜因為見到這麼多的海棠花,心情好的跟開了花似的,謝昀便讓她在家,自己去了公司。
謝昀雖然平時就是脾氣很好溫和的人,但是今天看上去給人的感覺更是更加的開心,對,就是開心。
凡是隻要見過謝昀的人都看出來他很開心,那眉梢上的春風得意真的是怎麼遮擋都遮擋不住。
茜茜在那片海棠樹下坐了好長的時間,知道程立原的打破這種甯靜。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程立原的心情有些沉重,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她不是什麼粗枝大葉的人,能夠感受得到。
電話接通之後程立原很久都沒有說話,茜茜坐在海棠樹下,也極有耐心,并沒有就此挂斷了她的電話。
“我看到謝家的海棠樹了,茜茜,謝昀的用心,你很開心對不對?”程立原這個時候總算是确定了,原來茜茜這麼多年都愛他。
隻是愛的隐秘小心,謝昀無從查覺,這樣便輕而易舉的表現出來。
茜茜擡眼,眼底除了清明就是一瞬不瞬的溫柔。
“程先生……”
“我不是要監視你,我想做的隻有保護你而已。”程立原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愉快,茜茜聽着,面上的開心漸漸收斂了一些。
“那你到底是誰?”茜茜很一本正經,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出現在她面前就是蓄意的,每一次相遇都是他刻意安排的,可是這麼長的時間,他也沒有要加害她的意思,反而是讓她從某些郁悶和難過中走出來。
程立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是溫和的笑:“我不是說了嗎?我隻是個想保護你的人?”
“但是我與你本來素不相識啊,為什麼?”
程立原透過車窗看着遠處那一簇簇開放的燦爛的海棠,眼底深處有些微不可察的落寞。
“茜茜,我知道你的父母是什麼人,也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你爸爸在臨終前跟我交代過,希望我能找到你并且照顧你,而你的标志就是你的左肩有一朵海棠的刺青。”現在說出來也覺得無所謂了。
茜茜若是愛着謝昀,他也沒有辦法從中硬是插手,他想要看到她幸福。
茜茜捏着手機的手猛地一抖,她不可置信的睜大了雙眼。
“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
父母已經去世很多年了,為什麼這個人現在才出現,才來說這種吓人的事情。
“茜茜,如果你不幸福,就來找我吧。”
“你在什麼地方,程立原,你在哪裡?”茜茜情緒的激動的起身沖出了海棠林,她知道程立原一定是在附近看着她。
一定是的,這樣一個人知道她父母的一切,到底是什麼人。
程立原看到已經跑出來的身影,慢慢的挂斷了電話,時間會證明一切的,謝昀是不是愛她,都會有個結論。
茜茜跑着跑着便停了下來,電話那頭挂斷了,她無力的垂下雙肩,程立原,到底是誰?
程立原挂斷電話之後就吩咐司機開車了,希望他們能再也不要見面。
不過是幾面的時間,她會把他忘記的,如果謝昀在往後足夠愛她的話。
謝昀晚間回來,茜茜坐在沙發上想的出神,她一直都沒有想明白,程立原這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為什麼會知道她父母的事情。
莫非跟爸媽也是同道中人嗎?她想的出神,一時間有點回不過神來。
“想什麼,想的這麼出神?”謝昀的聲音從頭頂飄下來,茜茜這才回過神來看他,然後搖搖頭。
“沒有。”
謝昀見她不想說,也不逼她,隻是關心她吃過飯沒有,一本正經的問她要不要去酒店睡。
以至于茜茜甩了他一個白眼就自己上樓去了,他就是一本正經的可恥。
謝昀瞧着一步步上樓的茜茜,低頭淡淡的笑了笑,然後才跟着上樓去,這算是戀愛中的某種甜蜜嗎?
某天半夜,謝昀節點一通電話就匆匆的起身穿衣服,茜茜還誰在身邊,他的動作動靜之大,吵醒了茜茜。
她起身看着他沉的發冷的臉色,心裡頭一緊,好像是有不妙的事情。
“這麼晚了怎麼了?”
“你睡吧,我去一趟醫院。”謝昀說的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