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茜茜醉醺醺的坐車回到謝家時,嘴裡還在嘟囔着喝酒。
被人扶下車的時候一把扶着車門,從自己包裡掏什麼,似乎是找了許久,終于找到了。
扶着她的人是個金發碧眼的美國帥哥,長的也是格外的高大。
茜茜摸着他兇膛上結實的肌肉:“下回還找你,真不錯。”
她的英文說的很爛,不過美國帥哥還是聽懂了,笑着從她手中接過一沓厚厚的美金。
謝昀從别墅裡走出來,一把将她從美國帥哥手裡提了過去,不悅的皺眉償。
往日的溫潤此刻也蕩然無存。
“哎喲,謝先生啊,怎麼回來這麼早,這才十二點。”
“以後如果我在看見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廢了你。”謝昀的語氣平靜,但是不怒而威。
美國帥哥臉色變了變,一倉促的道歉之後,轉身上車就走。
覃茜茜被謝昀的手捏的手腕很疼,下意識的就要掙紮,謝昀手中的力道更狠了一些。
“茜茜,心情不好嗎?”他微微逼近她的臉,就聞到一股子刺鼻的酒味,溫和的面色漸漸地恢複上來。
覃茜茜單手搭在他的肩上醉眼迷離的望着眼前溫潤優雅的男人:“嗯,心情不好。”
謝昀勾住她的腰将她帶進懷中:“心情不好,可以找我,這外面太亂了。”
他沒有責罵,更沒有生氣,桑榆眼裡有些失落,倘若今天晚歸的另一個女人,他應該很生氣吧。
慢慢的她推開了他的手:“夫君啊,沒事的,誰不知道你是我夫君呢,誰敢動我。”
謝昀面色微微一沉,卻不是很明顯,茜茜自己一步步的走進别墅的庭院,然後爬上階梯推門進去。
一進門就撞上謝漫雲,桑榆退了兩步微微欠了欠身:“大姐。”
謝漫雲的眉色清冷,瞧着她的眼神有些不悅:“這麼晚才回來,怎麼回事?”
茜茜剛想胡亂編個理由,謝昀就進來了:“喝醉了就上樓去休息。”
茜茜聽話的點頭一步步的往樓梯的方向走去,從謝漫雲身邊走過的時候停也沒停一下。
“阿昀,你總是這麼慣着她,成何體統。”
“大姐,天色已經晚了,還是早些回去,不然大姐夫該擔心了。”謝昀對謝漫雲的态度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謝漫雲習慣了謝昀的這種冷淡,他對任何人都充滿了溫和禮貌,獨獨對她就隻有冷漠。
“好。”
謝昀沒有再看她,擡腳往樓梯的方向走去,茜茜喝醉了,爬個樓梯也是晃晃悠悠,謝昀疾步追上去,然後扶住她在樓梯上搖搖欲墜的身體。
“以後不準出去喝這麼多酒。”謝昀語氣加重了寫。
剛剛在門外的寬容和溫和又變了。
茜茜手抓着扶梯,唇角抹開溫淡的笑意,那眉眼裡都是擋不住的苦澀。
“謝昀,不愛我,就不要給我這麼多讓我誤會的錯覺。”他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謝昀眉心微微一擰,扶着她的手緊了緊:“你怎麼了?”
茜茜無奈的搖頭:“沒事,我喝的有點多,頭暈。”
她掙脫開他的手踩着踉踉跄跄的步子往上走,謝昀站在樓梯上久久的看着她從自己眼前走遠的方向。
微微皺了皺眉然後一步步的跟了上去。
桑榆一進門就躺在床上動也不肯動一下,謝昀從外面進來拿着一旁的毯子蓋在她身上。
茜茜的手卻突然之間的拉住他的手,謝昀沒想到她會突然之間伸手拉他。
然後茜茜一用力,他整個人就倒向了大床,茜茜翻身壓在他身上。
“我們結婚四年了,謝昀,如果你不是那方面有問題,為什麼不願意碰我?”覃茜茜素白的手柔弱無骨的撫上他兇膛。
謝昀臉色淡然如常,大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茜茜,你喝醉了。”
茜茜咧嘴嘻嘻的笑了起來,手掌撐在他的兇膛上,绯紅的面色裡夾着一絲絲的妩媚。
謝昀看在眼裡,心裡的節拍明顯的快了一些,覃茜茜是個***,從四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他就知道。
可想而知她今晚在外面喝酒跟那個美國人親近的樣子又是何等的媚眼如絲。
“我知道,你心裡有人。”
謝昀翻身反将她按在身下:“覃茜茜,你是謝夫人,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謝夫人,所以一晚上都沒有幾個男人來勾搭我,剛剛那個是牛郎,謝先生,你的影響力夠大的。”她的語氣有些諷刺。
謝昀捏着她的手腕也發的用力,這麼多年來她一直乖巧聽話,什麼時候像今天這樣在自己面前這樣無理取鬧。
她到底是怎麼了?他們夫妻四年,他才發現他從來都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妻子。
“謝昀,我疼。”茜茜皺着眉頭,一臉難受。
謝昀松開她的手抽身離開,将攤在蓋在她身上:“休息吧。”
茜茜微閉着眼睛,視線模糊的看着謝昀從視線中走遠,最後她是無疑是的摸了摸自己绯紅的臉困意慢慢襲來,就再也睜不開眼睛。
這一早醒來的時候,窗外的陽光也已經照了進來,茜茜懶散的翻了一個身,然後抓到了謝昀昨晚留在這裡的外套。
她微微有些冷聲,昨天晚上自己喝斷片了,從夜總會到家,她一時間一點都想不起來。
從卧室裡出來,謝昀的書房門開着,她擡腳走過去,手臂上挂着他的外套。
他在桌案前安靜的看書,似乎是特别的出神,所以茜茜進來的時候他好像并沒有什麼察覺。
“是不是昨晚自己幹了什麼想不起來了?”謝昀頭也不擡的說話。
茜茜淡淡的蹙眉:“我可能隻是喝了點酒,對不起。”
“你是專門去喝酒的,幹嘛說的好像你不是故意的樣子?”謝昀手裡的書突然之間放下,然後起身慢慢的走近她。
“我難道嫁給你了,我就不應該有人的七情六欲是嗎?”覃茜茜下巴微擡,原本溫順的眉眼裡夾着一絲他前所未見的冷硬。
謝昀優雅精緻的五官裡是一種習慣性的溫和,擡手慢慢的捏着她的下巴。
“茜茜,你這是在曲解我的意思。”
茜茜看着眼前這個一副坦蕩模樣的男人,微微皺了皺眉頭:“衣服還你,我去公司了。”
她拿着手機看了一下時間,把衣服交給他之後轉身就走。
謝昀手裡捏着她送來的外套,目光緊緊地随着她的背影。
“茜茜,我是你丈夫,有什麼你不能跟我說的?”
茜茜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眼底有些許的蒼涼:“我們結婚四年了,你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如今去要我把你當做丈夫,我想我的丈夫不是這樣的。”
她丢下這麼一句然後背影就在門口消失了,走在走廊裡,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眼睑下一片濕潤。
不過是一分鐘不到的路程,到樓下的時候,她臉上的淚痕就已經幹幹淨淨的收斂起來。
挺直了背脊,穿上精幹的外套然後從謝家别墅裡走出去。
謝昀立在原地,手裡一直緊緊地捏着她送來的外套,心裡總有一處覺得被壓抑的難以呼吸。
他以為覃茜茜的性格就是溫和的,是大方得體的,永遠都不會跟自己争吵。
但是,這種平靜如今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打破了。
很久之後他下樓,家裡的傭人告訴他覃茜茜水都沒喝一口的就走了。
她不喜歡美國的早餐,但是家裡的傭人都是美國人,謝昀沒覺得有什麼不好,但是茜茜四年都沒有習慣。
他從來沒有跟她一起去公司上班,雖然衆所周知她是謝夫人,她上班從來不遲到不早退,公司裡的每一件事都能處理的很恰當。
昨晚喝醉了酒胡說八道的覃茜茜似乎在一夜之後就回到了原來的樣子,可是又好像不是原來的樣子。
謝昀出門坐上車追上了茜茜的車,她開着在美國最為普遍的白色寶馬,她不喜歡豪車就好比她不喜歡那些過于奢侈的奢侈品一般。
謝昀一直看着前面的車,直到車子停下來,她下車在這一排有中國餐館的地方買了豆漿和油條。
她就像許多普通的上班族一樣站在路邊倉促的解決自己的早餐,她出門前還是一頭漂亮的卷發,出了門就梳的一絲不苟。
淡淡的妝容清爽也美麗,她站在異國街頭就是個極品東方面孔。
謝昀就像是第一次這麼看着她,從頭至尾的打量,一直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
“夫人每天都是這麼吃嗎?”看着茜茜吃完了之後上車驅車離開他才淡淡的問司機。
“是這樣的,夫人不喜歡家裡的美式早餐,所以幾乎每天早上都會在這裡買早餐。”司機是個中國人,所以謝昀會讓他注意一下茜茜。
他倒是真沒想到覃茜茜每天早上是這麼吃的,是不喜歡家裡的早餐還是不喜歡他。
謝昀想起來昨晚她說的話,不愛她就不要做讓她誤會的事情。
“你吃過豆漿油條嗎?”
“吃過……”
“味道如何?”
“還行,國人的味道,家鄉的味道。”司機的回答并不含糊,對于異國他鄉的人來說的确是美味。
但是謝昀這樣在美國出生的華僑是不會理解這裡面去國懷鄉的情懷的。
謝昀微微抿了抿唇線,家鄉的味道,若不是茜茜時常提起他們結婚多少年,他可能都不記得原來茜茜跟着他來美國已經四年了。
“走吧。”
他看了一眼手機新發過來的短訊,淡淡的吩咐了一聲。
謝家的家業很大,茜茜在謝氏裡是總經理,在謝氏四年,她已經逐漸的成長以為精幹的高層,處事的态度和談生意的口吻都越來越成熟。
雖然頂頭有謝昀,但也絲毫沒有影響她能力的發揮,沒有人知道她不過是個中途辍學的人,更沒有讀過什麼工商管理。
“茜茜,這是這個月财務報表,你看一下。”秘書從身後跟了上來,遞給她一份文件。
茜茜一邊走一邊看:“這麼大的項目要給董事長簽字,拿去董事長那裡吧。”
“董事長說要你親自拿過去。”秘書聲音很小。
茜茜頓了頓,然後停住了腳步看着她:“他這麼說的?”
“我想你們是不是吵架了?董事長早上來的時候臉色不是很好。”
茜茜倏地失笑:“我們能吵什麼架,估計是路上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你去忙吧,我送過去。“
她身邊的人都是中國人,講中國話很是方便。
她轉向電梯的方向去了二十層。
“董事長。”茜茜敲了敲開着的門。
“嗯,進來後把門關上。”
茜茜倒也真的是聽話的把門給關上了,在關上門的瞬間謝昀停下了手裡的工作然後擡起頭,目光溫和的落在她身上。
“我看你最近上班心不在焉的,我給你放個假你看怎麼樣?”
“不用了,還有很多事要做,哪有時間放假。”她自己已經把行程安排的滿滿的,根本沒有時間休息,她想她也不需要休息。
謝昀眸色不着痕迹的沉了沉,他其實能猜到她大概就是這個答案,她明明很累,她不過是給這個公司賣命而已,她身為謝夫人甚至是連股份都沒有,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你隻是在為這個公司打工而已,何必又要這麼認真?”
覃茜茜露出一抹明豔的笑:“我隻希望有一天如果我有求于你的時候,你可以看在我這麼賣命的份上,幫幫我。”
“茜茜,我們是夫妻,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為何要說的這麼疏離。”
她淡然一笑,過去把手機的文件給他:“這個需要你簽字,你看一下,對了,最近有個電影投資的項目,我可能會去西雅圖出差。”
“茜茜,我讓你放假。”
茜茜微微欠身:“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謝昀臉色這個時候已經很不好看了,但是茜茜還是忽略他難看的臉色,轉身出去了。
謝昀一張臉難得冷了下來,半眯着眼,有些危險,她這麼努力賣命似乎從來都不是因為他。
在她心中有一個更重要的人,一個遠遠勝過他這個丈夫的人。
“把夫人去西雅圖的行程取消。”
什麼投資電影,從一開始他就沒有點頭應允,誰允許她去西雅圖的,那些演藝圈的人不三不四的,她為什麼要自降身份的去接觸。
茜茜後來得知謝昀取消了她去西雅圖的行程,心裡有火。
晚上回家的時候就氣沖沖的去找他質問,但是謝昀一臉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似的,一直冷靜的喝茶。
“你想幹什麼?”
“把時間空出來,跟丈夫去遊玩一下,難道不好嗎?”
茜茜冷着臉站在他身旁,那眼神冷的跟結了冰似的:“我不想跟你遊玩!”
謝昀慢悠悠的放下了茶杯,擡眼看着她生氣的小臉,她最近真的情緒很多,什麼時候見過她對自己是這個态度,真是新鮮。
“你想找的人,不在西雅圖,我不知道給你提供消息的人是誰,但是我想他引你孤身前往西雅圖必然是心懷不軌的。”
茜茜渾身僵硬的看着他,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也對啊,她用的都是他底下的人,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謝昀……”茜茜喊他那醫生聲音雨點顫抖,但更多的是憤怒。
正欲轉身走掉的時候謝昀拉住了她的手,猝不及防的,她被拉了回來直接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自然而然的放在她的腰上。
“你想找什麼人,我幫你不好嗎?”謝昀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偷偷的私下去做這件事,怕他知道會怎樣?
“你放開!”
“茜茜,我是你丈夫,在你心裡你到底是把我當成了什麼?”謝昀用力的扣住她的腰,不準她随意的動彈。
茜茜猩紅的眼裡映着他的臉,她瞧着他,自嘲的笑了起來:“謝昀,再給我一年的時間,我找到桑榆,我一定會離開的,隻要一年。”
她就像是在低聲下氣的乞求,謝昀看着她這樣,無端端的被她這句話給刺到,有些細微的疼在心口漸漸地蔓延。
原來她把所有的退路都想好了,如果找到她想找到的人,她酒會頭也不回的離他而去。
“你想跟我離婚,茜茜,我做錯了什麼?”謝昀皺着眉頭看着有些無辜。
茜茜手裡緊緊攥着他襯衣的面料,斂去自己所有的情緒淡淡的看着他:“錯的是我。”
‘錯在我不是你心裡的人’
謝昀的怒火不知從何而來,她在身邊他已經習慣了,這麼多年,即便是他們相敬如賓的生活着,他也習慣了有她在自己的世界裡。
他沒有想過有一天這個女人會離他而去。
他勾着她的腰越發的用力,不由分說的将她扛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進卧室,這一股子的沖動就讓他将她牢牢地壓在了床上。
他慢慢的逼近她的臉,溫熱的氣息灑滿她的臉:“覃茜茜,我不會跟你離婚的。”
茜茜被他壓着,一顆心就像是被人用手狠狠地捏着,她大氣都沒法出。
“那我怎麼辦?我到老了都沒能有個孩子,謝昀,我是個身心健康的女人,你讓我一輩子跟着你守活寡是什麼意思?”茜茜的話犀利尖銳。
“想要孩子是嗎?我可以給你。”謝昀壓着她的身子,低頭吻住她的唇,茜茜臉躲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他強行的吻住。
他不隻是一次吻過他,也不隻是第一次這樣壓着她,但是每次到關鍵時候他都會收手。
茜茜期初微微抗拒了一些之後就再也沒動了,她躺着,心裡跟自己打賭,他絕對不會碰她。
這麼多年都這樣了,現在更是如此。
男人粗野的肆意妄為夾着星星點點難以察覺的怒火,茜茜像是個沒有隻覺得人一般,任由他随心所欲。
她越是這樣,謝昀就越是不想放過她,那種強烈的征服欲像一團火在心裡熊熊燃燒着。
但是就像茜茜開始想的那般,他的手機響了,他不耐煩的接電話時眉間的神色一點點的變了。
茜茜從床上坐起來穿好整理被他褪去的所剩無幾的衣服慢慢的起身走了。
謝昀就一直在接電話,好像沒察覺到她已經出去了,茜茜出去之後摸了摸自己的臉,雖然沒見過那個女人長什麼樣子的,但是她能感覺到她肯定長得很美,對謝昀有着非同凡響的意義。
---題外話---先來腔調一下這個讀音茜茜呢是qinxixi,不是qianqian,茜茜的性格是不定性的,所以在番外中大家會看到一個時而有中二病,時而一本正經,時而悲傷,時而很可愛,時而精幹的覃茜茜,覃茜茜的性格就是如此,善變溫暖,也善良,希望大家還是會喜歡屋裡茜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