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文星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很想甩開他的手,奈何他的手像鉗子一樣緊緊地捏着她的手腕,她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
“項翰林,你放開!”項文星忽然之間的氣急敗壞起來。
這樣一陣尖銳的聲音終究還是引來了正在跟人談話的薛言清,這個清貴優雅的男人踩着不疾不徐的步子走過來。
看到項翰林扣住她的手腕時,過去毫不猶豫的就捏住了項翰林的手腕,将他一把狠狠地甩開撄。
他清冷的目光裡毫無感情,瞥了他一眼就握住了項文星的手。
“我們走。”
他甚至一句他是誰都沒有問,直接帶着項文星走。
項翰林雙目猩紅的盯着突然沖出來的男人,他剛剛就看到了,項文星親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償。
這兩個人的關系必然是不一般的,項翰林一雙腳不由自己控制的追上去,從他手中奪走了項文星。
項文星被項翰林巨大的拉力拉走,幾乎是在一瞬間就消失在人群中。
薛言清回頭還沒來得及找,這人已經就不見蹤影了。
項翰林不知道怒火從何而來,拉着項文星離開了酒宴會場。
外面的廣場裡有一處噴泉式的許願池,項翰林一甩,項文星差點栽到池子裡。
她惱怒的瞪着他:“項翰林,你想幹什麼?”
“他是誰?”
項文星站穩之後便揚着下巴,目光十分的尖銳。
“你進來這裡不是就已經看到了嗎?我未婚夫啊,想想我以前還真的是在項家活的太局限了,居然覺得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直到我走出來以後才發現原來世界那麼大。”
她眼底盛滿了刺目的笑意,項翰林看在眼裡也覺得十分不舒服。
“這才三個月的時間,你就釣了這麼厲害的男人,我該說你什麼好,床上功夫硬朗,還是你設計他更加的不留餘地。”
項翰林毫不吝啬的嘲諷,項文星也料到他會這麼嘲笑她。
她勾着唇角不以為然的看着他:“這跟你也沒有關系,反正你這麼一個老男人如今我也沒有什麼興趣去勾、引。”
項翰林被她給氣的說不出來話,一步步的逼近她:“項文星,要不要我告訴你,我到底有多老?”
他目光中駭人的光芒令項文星心裡敲了警鐘,于是就皺起了眉頭:“項翰林,我現在不是項家的人,不歸你管。”
項翰林被她惹出來的火沒有消減下去,卻因為她這句話,心裡更堵了。
有力的大手輕易的将她的肩膀扣住,那個薛言清是沒有調查過項文星還是眼睛瞎,一個為别的男人流過産的女人,也敢要。
“項翰林,你放開。”
項翰林卻是森冷一笑:“乖,叫二叔。”
項文星擰眉,這四下無人,她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項翰林,不要我的是你,現在你又是做什麼?”
項翰林冷哼:“隻是不希望你去禍害别的男人。”項翰林跟瘋了的野獸似的。
一彎腰就将她扛在肩上,這樣被他扛在肩上她連說話都變得困難。
項文星漲的滿臉通紅,像待宰的羔羊一般,薛言清一定找不到她了,一定是這樣。
“項翰林,你要是不放我下來,我一定會叫你後悔的。”
“項文星,你以為那個薛言清能把我怎麼樣?”項翰林不屑的冷嗤。
薛言清隻局限于餐飲界,哪像他們這種做生意的,盡是算計人心。
項文星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然後隻是換來了他加重了他手上的力道,她的腰就像快要斷掉似的。
項翰林将她拖到下榻的酒店,酒店的工作人員當然是認識項翰林的,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失去紳士風度的如此粗魯的拖着一個女人。
誰都看見了,誰也沒趕上前去。
項文星看到這一路都沒有得到幫助,被項翰林拖回了房間,她才漸漸地感到一陣恐懼将自己深深的侵襲。
“項翰林,你有病,得治,已經像垃圾一樣丢掉的東西,你難道還想撿回來?”項文星冷笑。
項翰林将她逼至牆角,目光森冷可怖。
“你忘了,你可是毀了我一生的幸福,剛剛在會場,你又想對桑榆做點什麼?”
項文星被他的氣息逼的大氣也沒法出,可是她還是倔強的望着他。
離開了他幾個月,她一直都以為沒有項翰林,她會過的很痛苦,可是當真的離開他的時候她才發現,原來她也不是真的離不開他。,
隻有長不大的孩子才會總是對人有所依賴,經曆那麼多慘痛的事情,她才得以成長,想想真是很遺憾。
“項翰林,我隻是做我想做的事,倒是你,她出國你也跟着出國,這麼巧的又在羅馬相遇,是緣分呢,還是有人紅杏出牆啊。”項文星說着說着臉上的溫度一點點的往下降。
項翰林捏住她的下巴:“項文星,你覺得薛言清要是知道你會在我身下婉轉承歡,他會作何感想,你設想一下。”
項文星的臉色頓時皿色全無。
“項翰林,我已經如你所願的離開你了,難道我找一個喜歡的男人也不可以,我就該為你荒廢我的一生?”項文星委屈難過的是他不管做任何事都是為林桑榆。
那個女人才跟他認識多少年,她認識了他二十年,也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動過心,寡淡的像是出了家。
項翰林冷笑,毫不猶豫的将她甩在床上欺身而上。
“我告訴你,是你荒廢了我的一生,你該陪的。”
項文星無論怎樣掙紮到最後還是被他拆入腹中。
一夜盡歡,不管是誰都滿含怨恨。
隻是這一夜醒來,世界就像是變了。
項翰林睜眼時看着身邊背對着自己的女人,想起來昨晚自己的沖動,心裡有些不舒服。
他怎麼會就那麼怒不可遏的将她綁回來給要了,不過是聽了她聲稱薛言清是她的未婚夫,他的怒火就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他連看都不想去看一眼她,穿了衣服轉身就走。
隻是這一開門,奪目的鎂光燈跟瘋了一樣的在眼前閃爍,他眼睛眨了好幾下,都沒有躲過這刺目的光芒。
記者跟瘋了似的全都湧了進來,項翰林下意識的想起來床上的人,本想攔住記者。
卻沒想到有記者已經越過了他,沖了進去。
“這位先生,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事薛先生的未婚妻嗎?”記者的問話直白犀利。
項翰林一張臉的溫度降到了零點,是誰給他下的套,又是項文星自己嗎?
“出去!”
“這位先生這麼拒絕回答,那一定是真的了,你跟薛先生的未婚妻是什麼關系?”
項翰林轉身回去,想去遮掩住床上的人。
可是他沒走了兩步,床上的女人醒來慢慢的露出臉時,他自己都覺得晴天霹靂。
“天哪,是林小姐……”
安靜了片刻後的,這些記者就更加的興奮了,對準了一臉迷蒙的桑榆一陣狂牌。
雪白的香肩上以及脖子上都有醒目的吻痕,這些足以證明昨天晚上兩人在一起有多激、情。
桑榆回過神來的時候,看到這些咄咄逼人的記者,猛地一下鑽進被窩。
項翰林已經叫了保安,今天這一出是他想都沒想到的事情。
保安上來将記者們全都給趕走了,房間裡隻剩下他和被窩裡的人時,竟然陷入一片冗長的沉默當中。
項翰林關上門,昨晚跟他在一起的明明是項文星,怎麼變成了林桑榆。
“桑榆……”
項翰林想解釋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怎麼解釋,跟她說他昨晚是跟項文星雲雨一整晚嗎?
桑榆捂在被子裡,一聲不吭,項翰林坐在床邊看了許久。
一直不說話才是最讓人擔心,他拉開了被子,隻見她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臉,她曝光在空氣當中,卻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說話。
桑榆低聲的笑了兩聲:“項翰林,你出去吧。”
“桑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讓你出去!”桑榆的語氣加重了一些,可是聽上去還是有些有氣無力。
項翰林短暫的蹙眉之後就起身出去。
他在房門外面,什麼也沒有聽見,他隻希望她能想開一些。
發生這種事完全是在意料之中,他昨晚隻是想要教訓項文星,卻想不到反被項文星将一軍。
羅馬不比渝城,他沒有那麼多權利,何況桑榆本來就是藝術節的名人,這樣一來,她的名聲不光是在藝術節很難堪,很快也會傳回渝城。
靳西恒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殺來羅馬,這些事情不管是哪一件都不是好控制的。
項翰林眉心緊鎖,此時卻接到項文星的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估計是覺得自己陰謀得逞了,聽上去有種莫名的愉悅。
“二叔,我跟你說過了的,是你自己非要這麼做的。”項文星在電話那頭故作惋惜的說道。
項翰林眉心緊鎖,,臉上有些怒火。
“項文星,你瘋了是不是?你到底想怎麼樣,你有什麼冤仇,就不能沖着我一個人來嗎?”項翰林還是第一次這樣歇斯底裡的說話。
項文星笑了笑:“二叔你忘了,當初你可是為了追她才推了我一把,你說我荒廢了一生,卻覺得不公平。”
“項文星!”項翰林咬牙,她現在已經瘋了,想把林桑榆推進地獄裡,這個瘋女人。
“新聞會出的很快的,我想靳西恒應該很快就出來了。”項文星笑了笑,覺得異常的開心。
項翰林緊緊地捏着手機,恨不得摔得粉碎。
這一次事情可小不了了,當時在渝城他就應該提高警惕的,當時沒有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嚴重。
桑榆穿好了衣服,立在窗前目光渙散的看着遠方,反正她隻要稍微好過點,就會有人跟她過不去。
她是不是就不應該好過,不應該被人好好的對待。
項翰林過了半個小時才進來,此時桑榆已經穿好了衣服,整個人立在窗前,像是迷霧中的人,叫人琢磨不透。
“桑榆,昨晚的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桑榆目光清冷,嘴角有些若有若無的笑:“項先生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她不知道她什麼地方得罪過他,卻總是因為他在失足。
項翰林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我會盡量去處理的。”
“你不要去處理我的事情了,隻會越描越黑,隻希望你能從此在我的世界裡盡可能的不要出現。”桑榆不想問這其中的緣由。
昨晚的事情勢必會對她的名聲造成無法挽回的影響。
項翰林站在離她身後好幾米的地方,沒有再說話,他一直覺得他們之間是充滿遺憾的。
可是桑榆對他們之間隻有厭惡,即便是發生了這種解釋不清的事情,她連對他歇斯底裡的憤怒也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桑榆站的累了,轉身時,身後已經是空蕩蕩的一片。
在羅馬這種新聞其實就是醜聞,何況她還是做藝術的,還是畫家,這種事無疑是在自毀前程。
不過桑榆已經看淡了,這一生她想要的輝煌也有過了,現在就算是堕入深淵裡,她也不覺得有什麼遺憾的。
隻是她好不容易習慣用左手去畫右手的畫,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想着真是難過。
那些日子練習的可辛苦了。
直到安甯到來之前,她一直都隻是在想自己的事情,刻意避免去想靳西恒,這種醜聞放在渝城,她也是千夫所指,會被萬人罵。
那種恐怖的地方,她竟然有些不想回去。
安甯過來的時候,已經驚慌失措了,她沒敢靠近他。、
“夫人,這件事已經傳回了渝城,您要做好心理準備,靳先生随時會過來。”
桑榆回頭看着她苦笑:“安甯,你說我是不是從此以後就完了。”
“先生會相信你的。”安甯看着她神色有些憔悴,不免還是擔心。
離開渝城的時候靳西恒就跟她說過,桑榆的身體不是很好,如果沒有什麼精神負擔的話,那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最怕的就是遇到一些難以解決的事情,就像眼前的這件事,令她眼角眉梢都是憂愁。
“在你看來靳西恒原來是一個那麼心兇寬廣的男人?”桑榆扯出一個苦澀的笑。
靳西恒可以容忍她很多事,哪怕是她真的跟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他都能縱容,但是吧前提是不越過底線。
靳西恒這個人她無比的了解,一旦她越過了底線,她沒有辦法預測到他會怎麼對她。
像以前一樣麼?
安甯禁了聲,她當然不覺得哪個男人會原諒這樣的事情。
這靳西恒和林桑榆之間好不容易的平靜此刻感覺又好像是變得緊張起來。
安甯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桑榆擡了擡手表示不再想聽了。
“樓下是不是有很多記者?”
“是,現在被保安都攔在了外面,夫人,現在可能還出不去。”安甯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的一下子有很多記者,就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似的。
現在桑榆就淪陷在其中根本無法抽身。
“幫我重新開一間房,這個房間,我覺得惡心。”桑榆看了一眼這房間,然後從房間裡出去。
安甯跟着她出去,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待商榷,一切隻能等靳西恒過來了再說。
靳西恒到羅馬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現在這種發達的通訊就容易造成網絡暴力。
這件事在渝城已經引起了不小的風波,那畫面上睡眼惺忪的女人,還有她脖子上肩上的那些醒目的吻痕讓人笃定她已經出軌。
安甯在樓下接到了一臉冰霜的靳西恒,很顯然外面的一些記者讓他心情很不愉快了,她可不像項翰林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