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川到了二首領那兒,隻見其一臉傲慢的神色,居高而下瞅着自己,便賠了小心道:
“二首領,您老召喚小可來此可有要事?”
“嗯,難道沒事就不能召見你麼?”
“呃,這倒不是!隻是大首領勒令我趕緊給那女修家大佬診治呢!那可是定下了期限的!小可不敢稍有懈怠,否則小可的小命就玩完了!”
“哼,難道你心中隻有大首領,卻不怕我麼?”
“啊呀,小可完全沒有這個意思啊!請大人明察!”
“哼,諒你也不敢!”
“是是是,小可就是有一千個膽子也不敢呀!”
“你說那女修家修為可能夠恢複?”
“當然能夠恢複,小可雖然修為了了,可是醫術卻是家傳的,非常不錯呢!再說了,若是我醫不好那女修家大佬,大首領還不把我給殺了!”
“我要你特别注意哪些新來的修家大佬,看他們有無什麼異動?若有,你就過來報上給我,我自有重謝!”
“重謝!大人,重謝?是真的麼?”
“是!當然是真的!難道我說話不算數麼?”
“不不不,小可可沒有那麼想,隻是太意外了!大首領可從來都沒有許諾給我什麼東西啊!首領大人,您真是太仁慈了!”
劍川一臉的意外,高興地有點兒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不過半晌之後其突然發聲道:
“首領大人,總舵主看管小可太緊,許多事情小可都無能為力呀!”
“沒有關系,我會設法調開外門總舵主那厮!你隻管仔細那些新來修家的異動即可!”
“是,小可明白了!”
劍川随即出門而去。果然在随後的幾天裡,幾乎天天都有劍川的秘報。什麼某某大修修為恢複速度很快啦,某某大修已然可以出手了,某某大修與某某大修愛在一起對弈啦,某某大修暗戀凡間大護法啦・・・・・・二頭領得了這些消息,果然很是守信地提供了大量的修材法料給劍川,樂的劍川起勁兒上報調查事宜。
這事兒終究是被總舵主與大頭領“察覺”了。
劍川直接遭了禁閉,罪名是随意公開修家私密!
“奶奶的,這叫什麼罪?居然關禁閉?不過随意與他人寒暄兩句,就成了洩密了?可是人家問詢,我又怎能裝着不知道呢?”
劍川蹲在禁閉室内自言自語,隔壁一修忽然口角露出一絲兒諷刺的譏笑。過得幾日,隔壁那厮出去到了二頭領那兒報上了這幾日劍川在禁閉室内的話語和所作所為。二頭領忽然笑了,由此其終于信任了東方信那厮了。不過因着劍川的事兒其與大頭領之間的隔閡更其巨大,幾無可彌合了。又幾日過去,劍川出了禁閉處,還是那般時時診療,時時不着痕迹的兩邊撩撥,兩邊教唆,兩邊挖坑。
一年過去,眼看那些新近飛升上來的修家一個個修為恢複,劍川也是與那些人一日日親近了關系。
“奶奶的,就差一個時機了!”
劍川暗自思量道。
不過時機總是自己就會到的,因為人的野心是永遠無有止境的!那首領大人與二首領争奪在此地的絕對控制權也是由野心所緻,可是雙方畢竟都是有教主法旨為正統,也各有一部分實力相抗衡,所以要想取得大家的認可,最佳的辦法就是取得一個人人都認可的大勝利!故而兩位頭領也是各自在策劃一個大的行動,以便以一次大的成功的行動取得此地的主動權。不過這次行動注定是一次雙方的較勁,各自都是拿出了最大的力量,做好了最大一次賭博的準備。雖然你這次活動全程都留有劍川無意中策劃的痕迹,當時誰會這麼想呢?畢竟他隻是一個醫官,寄人籬下,毫無背景,毫無勢力!乃是一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罷了。
劍川清清楚楚探知了雙方的計劃,而且還授意天狐仙子與九幽女各自相助一派。因為劍川的運作,天狐仙子等新近上來的修家相助大頭領,而九幽女等仙人洞土著修家卻是站在二頭領一側。兩派大修與智者幾乎已經不相往來,此次也是如同平素一樣各自商議了一個謀取某個大門派的計劃。
那個預備占領或侵吞的門派,乃是具有火神教侵入仙人洞小世界時候可以成為落腳點效果的重大節點意義的地方,确乎非是兒戲!加之先前火神教在仙人洞小世界的慘敗,遭摧毀了許許多多的節點,故而事先雙方都是非常謹慎,很下了一番功夫,差遣了多波次的修家密探,還有投身而來的上洞天修家奸細出去仔細探查。
事情要做得既穩妥又要保證一擊而破,且取之無聲無息不被天演道門察覺才行。故而雙方幾乎投入了自家最大的力量,進行了最為詳細的計劃。而留守此地的卻成了那些老弱病殘與像東方信一般再其他方面堪稱神妙,卻然在攻擊上毫無力量的修家。
“二首領,大家夥兒全都走了,萬一此地暴露,可是沒有人能夠阻擋土著的進攻啊!應該留下一些大佬坐鎮才好啊!”
臨到兩隊人馬出發之時,劍川明知道雙方都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卻仍舊一幅憂心忡忡的樣子對了二首領進言。
“哼,此事關乎火神教的存亡事宜,大頭領統領此地大權,乃是那厮應該操的心,我卻不管他!”
到了大頭領那邊,劍川也是如此這般一頓言語。那大頭領笑道:
“汝之誠心可嘉!不過此事在當初我二人商議議定時候就定下了,我主外,那厮二頭領主内。此地守護之責與監察之責在其身上,我卻不理睬這些個路七八糟的閑事!再說了,我若是留下大修守候此地,則那邊攻擊克敵的力量勢必會薄弱許多,戰時很可能會陷入膠着狀态,那時候就大事不好了!若是我損失太大,豈不等于壯大了對方?對了,東方信,若是你接到我令谕,便悄悄來我處救治傷者,免得大戰過後,老二那厮實力超過老夫!我可是不給他一點兒冒險的機會!”
“是是是,小可明白!”
劍川一直注視那兩隊人馬離開,漸漸消失不見,然後回轉自家居處去了。
天演道門,主導暗隊的葉舍正在給布歸、白寅與靈珠仙子等一大修報上一些事情。
“・・・・・・這就是主上的計劃!”
一大通話語之後,那葉舍最後說道。
“主上真神人也!”
靈珠仙子聽聞葉舍的轉述由衷說道。
“最厲害的還是師尊居然又将主母收歸房内了!厲害呀!那般招惹的人家幾乎活不成了,居然還能騙到在一起過日月!”
白寅感慨道,居然這話招來了一緻的贊同。
“是啊!這絕對是・・・・・・真是厲害!”
有修家幾乎沒有言語贊譽了。
“得得得,說正事!”
布歸大聲打斷大家的感慨道。
“對對對,說正事!咦,方才說到哪兒了?”
“主上真神人也!”
“不不不,不是這一句。”
“明明就是這一句!”
“啊呀,住口!白寅,師尊是怎麼囑咐你的?”
“凡事多聽你的!”
“那不就結了!這一次大家夥兒聽清楚了,我們必須無視師尊的盟友,隻管攻擊,突起攻擊!盟友已經是有所準備了,自然會回應我們的攻擊。而那些火神教的修家,隻管下殺手,不留活口!”
“另外,靈珠仙子須得一路隐蔽接敵,不能暴露!到了火神教大本營一氣猛攻,隻管取了那地兒。其中之要在無視我家師尊,隻管攻擊,而後拿下那處地兒,再将我家師尊囚入他們的法壇禁地中即可!至于其他的火神教修家隻留少數幾人,其餘盡數打殺了吧!”
“是,我等明白了。”
又是一陣兒詳盡的讨論,大家夥兒覺得應該是盡善盡美了,諸家方才離開,準備人手開拔。
大首領與總舵主帶了天狐仙子等新來的修家悄悄往多木寨----就是大首領選擇的一處據點,潛行而去。一路上大家夥兒靜悄悄不說話,隻是随了當頭的幾個修家疾馳。大約到了第三天傍晚時分,已是到了那多木寨外圍一處密林中。密林草木茂盛,可以完好的規避神念之力探視。
“大人,多木寨似乎亂糟糟的,是不是有什麼動靜呀?”
“胡說!我們此次攻擊乃是極為隐秘之事,有無人可以傳遞情報,他們怎麼會有準備?”
“可是那地兒卻乎有些亂糟糟的樣子!”
“大人,不如差遣一擅長隐蔽的修家去探視一番,力争不打無準備之仗!”
“嗯,有理!何人願意去探視?”
“大人,本舵主麾下有一修極善隐蔽接敵,可派遣其人前去偵查。”
“好!就由你負責此事吧。”
“是,得令!”
總舵主差遣了麾下一修,并親自與那厮同行接應。那厮果然了得,居然神不知鬼不覺探查得之了那多木寨大寨主正在納妾,儀式極為隆重。而且晚間時候據說還有一場大戲要唱。
“總舵主,他們請了相距此地不遠的禹城的一個戲班子,大約有二十多人,當首乃是聊夫人----禹城第一歌姬親來獻藝。最為美妙的是她們居然還沒有來!現正坐了多木寨的豪華飛舟在路上慢悠悠飛來呢!說是要在其大寨主納妾儀式高潮時候從天而降,直接開始演繹大戲以示慶祝。”
“如此說來・・・・・・好!太好了!走,讓大首領定奪。”
二人返回之後,将探查細節仔細報上。大首領與麾下數修相互對視一眼之後,忽然笑道:
“天賜良機不用,天亦棄之!”
“你們・・・・・・”
那大首領很快将計劃制定而出,十分帖拖得分配了任務,大家便開始了分頭協作!
多木寨。
寨主那老頭兒已經是古稀之年,看上去似乎很有些年齡了。那老家夥此時一身大紅衣袍,高居中堂之上席,其身側一女修體态豐腴,一身紅紗,那蓋頭的紅紗已經是揭去了,模樣着實美麗。
“諸家分家恭賀老祖宗!老祖萬壽又享春風,預示着我多木寨興旺發達、欣欣向榮啊!”
“恭賀老祖,祝賀六十娘終于身披紅紗!”
“願老祖與六十夫人早生貴子!為我多木寨再添一位少爺!”
・・・・・・
那些個賀新的修家各個備了厚禮,一份份念下來居然到了華燈初上時分。而後一聲爆竹炸響,那大方場内一個大紅台子上空忽然虛空裂開,其内飛出二十餘修家藝妓,各個嬌媚可人,風姿綽約。其冉冉而降落者宛如仙神,一身金光閃耀,在虛空做了許多優美的舞姿,緩緩下落者,似如谪仙下方,齊齊朝拜這一對多木寨老祖新夫婦!烘托的那老祖仿佛神王,一時其分頭高漲無倆!
那多木寨老祖樂的哈哈大笑,一個勁兒的誇獎其麾下能幹!便是那年輕的夫人也是興奮地小臉兒潮紅,一個勁兒對了其老夫君嬌笑說話。其下面一衆修家也是阿谀奉承之語不斷,直接把人惡心到要死!
藝妓歌舞起處,那虛空裡忽然一溜兒樂手齊奏窈窕之曲,歌者齊唱祝福之歌,熱烈而又雅緻,着實美妙不可言傳!
看熱鬧的修家出去多木寨修衆與其諸家分家勢力的修衆外,還有受邀而來觀禮的各家大修,甚至還有聞聽了消息過來看熱鬧的。大家夥兒吃着案幾上的美食,喝着桌上的美酒,一邊聽着樂曲歌賦,一邊欣賞着那美妙絕倫的舞姿。歌聲是那樣的美妙,藝妓是那樣的美麗,舞姿風度是那樣的誘人,加上口中的美酒鼓惑,有些修家甚至都開始合着舞台上的美人兒們一起搖搖擺擺,同聲歌唱!
老祖與其新娘子已經是去了洞房了,大家更是毫無顧忌,大口吃肉喝酒,大聲高叫歡呼。至于動手動腳的,偷偷摸一把人家女修的,挨了女修大嘴巴子也不惱火的大有人在。大家夥兒都是放開了拘束,喝三喝四的叫嚷,一時之間亂紛紛,熙攘攘,熱鬧非凡!
便在此時,大家夥兒玩到了最興奮的當兒,憑空裡一聲爆響,緊接着一聲喝道:
“殺!”
四下裡忽然就是人頭飛揚,鮮皿四濺,慘呼聲鵲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