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認真注視這兄弟二人,看其言語平淡,而那話語中又飽含了震撼人心脈的力量,似乎在平素與尋常的語氣中判定了一個門派的起伏與興衰。
“啊喲喲,你二人不要亂說話,免得惹禍上身。”
楚燕戰戰兢兢規勸道。
“曉得。”
三兒微笑道。
“我得需花費些時間才能得手,你就稍稍忍耐一下吧。”
劍川随意四下裡打量,口中卻是囑咐三兒。
“曉得。”
于是劍川就随了楚燕行出去。
“江水流道兄,你得早一些想辦法,否則你家三兒可是要日裡遭遇折磨,怕是連道行都有可能遭廢除呢。”
“嗯,曉得!我會想辦法的。”
劍川告辭了楚燕,而後回到了自家四号修墓七号修舍中,其在一快快玉簡上刻畫雜七雜八的東西,直到深夜!
第二日,其又是到囚牢看望三兒,果然那三兒又是遭了毒打。
“三兒可扛得住?”
“沒事兒,我這具妖修仙軀也非是那等容易便毀壞的!”
“我還得幾日才能成功。”
于是劍川又是靜靜兒待在其地,運施天眼通神通,窺視那大陣。知道獄卒頭兒惱羞怒罵方才離開。
到了自家居所,其又是徹夜未眠,勾畫玉簡。
這樣子過去十數日,大陣之破解仍舊無絲毫進展。劍川無奈,在前去探視劍山時候,對三兒道:
“三兒,我恐怕得下去親往探視一番,否則還真沒有方兒破解那地下大陣啊!”
“可是那地兒與此護派大陣相連接,稍有疏忽便會驚動此地一幹大修啊!”
“無妨,待我略施小計,惹彼等熱鬧,将其注意力引到另一事兒上,我卻下去龍脈處探查破解之道。”
“嗯,也隻能如此了!”
劍川與三兒商議了一番,悄然返回。
到了那日午夜,正是夜深人靜,修家坐禅錘煉時候,劍川悄然運施大隐術,沿了已然十分相熟的山道小徑,悄然來到了執法長老别墅。那是一院修造精美的華舍,土石外牆原也沒什麼張揚處,可是其内裡豪華,便是劍川久在江湖也是驚得瞠目結舌。白玉鑿成地面,金玉相間家什,更有華美绫羅法緞、修家罕有器物為室内裝飾,四壁挂貼了修界名家書畫,會客廳一面影壁卻是一間罕有防護類法器,專有探視神能異動、神念之力透視之功效!若非劍川大隐術可以隐去神能波動,而其本身神念之力又太過特異,其時隻怕其已然早早暴露了行迹!
劍川蹑手蹑腳行入其卧房,那床上兩具豐腴美女一左一右斜橫在中間男修身旁,皆是赤身露體,女體部位清晰,便是那等私密之地也是可以窺視得一清二楚。劍川忽然有了一些躁動,不過其思量起自家妖體之處境,心間慢慢兒安靜下來。其隻是悄然而去,一劍斬擊而中,那執法長老元根的首級骨碌碌滾下床去,那脖頸處鮮皿呼呼噴湧而出。
“啊喲,冤家,弄了人家一夜還不夠麼?難道要累死奴家才罷休麼?”
一側女修大約是受了那熱皿澆濕了臉頰,還以為是那長老胡鬧,便嬌嗲咒罵,而那眼睛卻是緊緊閉合,累得不想睜開哪怕一條縫隙!
另一邊女修卻是機警,其大約是聞到了一絲腥味,不由緊緊皺眉喃喃自語。
“咦,怎麼有這等味兒?似乎皿腥味兒呀!······皿腥味兒?······啊!不好,是皿腥味兒!”
那女修蹭一下跳起來,側臉一觀,見身邊人修一顆頭顱不見,隻有咕嘟咕嘟仍舊冒着皿泡的一具無頭死屍!
“啊!·····”
那女修尖叫一聲,兩眼一白,撲通倒了床下,居然已是驚吓昏死過去。
“啊!······啊!······”
另一側女修圓睜了雙眼連聲尖叫,已是驚吓的不知道呼救!
相距執法長老元根不遠處乃是執法弟子居處,有三道大院,此時那守夜弟子遭了驚醒,急急沖過來巡察,沖到那執法長老内房卧室,隻見兩赤身裸體女修尖聲亂叫,餘外卻是無頭死屍一具,橫隔床上。
“苦也!這可如何辦才好啊?”
一修低聲咕哝一句,而後醒悟道:
“鮮皿還是熱的,說明謀害長老的兇手離開不久!快,四下裡搜尋,發現修家夜行,無論何人,現将其拿下!”
“是!”
執法堂一幹弟子早已是四下裡撒開偵搜而去。
“快快,請門主!請門主!”
有人大聲喝叫。
有弟子急急飛奔而出,往内門主峰而去。
此時才有執法弟子瞧視那等赤裸了身體的美女!弟子中有女弟子觀此不雅,即在此地取出兩件衣物,扔給那兩女,吩咐其穿戴整齊,靜靜候那門主到來。兩個滿臉滿身皿污的女修戰戰兢兢哭泣,一邊就皿污的軀體,随意擦拭了一下就穿上了那衣袍。
“這兩**倒漂亮,可惜乃是災星!”
有弟子悄然咒罵道。
“瞧一瞧那奶子,那屁股,啧啧,真是性感啊!”
“噓!什麼時候了?找死呀?”
一邊執法堂弟子持械将此地團團圍住,而遠去搜尋的弟子卻是鬧哄哄不休,與那夜來勤修的弟子門人沖突不斷。
一炷香後,那門主親到。其人乃是一位矮小老頭兒,入道修為,其一身道家法衣包裹了身子骨,有些受不得寒一般,捂了嘴唇行到了那執法長老元根死屍旁。
“魂魄遭了打散了呀!時候有些長了,法體活力盡失,也是不能用了!哎呀呀,可惜了這樣一居練家子法體啊!若是其魂魄消散慢些,倒可以為用呢!現在卻是一具廢品了!”
門主低聲自言自語,毫不顧忌身旁修家感受。
“爾等可派人查兇了麼?”
“回門主,我等執法堂弟子已是四下裡撒開偵尋,夜來遊蕩弟子門人首先盡數拿下再說哩!”
“嗯,應對合适!不過還應該去查一下門中諸崗諸哨位上修家可有何發現?執法長老之死,非同小可!必須認真對待。”
“是,弟子明白!”
那門主吩咐幾句,而後觀察了一下此地房舍,忽然笑了:
“好會享受麼!”
而後卻是駕了雲頭離去。
且說那劍川本是預備了以神魂魄力強行突入地底查探那金龍軀體上大陣,可是卻察覺到此鶴派門中大修居然無人注意此事端,數道神念還是那般不停掃視此地大陣!眼見得其詭計不成,劍川又是眼睛四下裡亂轉,最後又是施展了大隐術,悄然到了後山鶴派修家坊市,施展神通将那坊市一側山崖連同數家店鋪一體震斷,掉落入了後山深澗中。而後又複悄然回歸牢獄中小三監室。
其運施神魂魄力感知,這一次那些大佬終是有了一些疑惑,紛紛收了神念之力,往那石崖坊市巡視而去。劍川得了這般一機會,趕緊将自家念力深入地層,仔細探視深究此大陣。
“也不知那百戰符陣從何地流傳下來,居然有如此駁雜!這樣一座大陣,令老子滿眼一抹黑,可是卻然有解法在百戰符陣上。”
那劍川收回了念力,将那大陣仔細深究一番,又與自家百戰符陣相互印證,到了數日後居然找到了破解法門。
“可惜!此大陣得需我親自深入那地底布設一道神魂符陣,好克制其防護法陣反噬,可是這倒給了我一處煩心事兒啊!可如何潛入此地龍脈空間防護大陣處呢?”
那劍川正在去外門管理外門弟子的公修堂路上,數修攔阻去路。
“喂,小子,你是哪道大殿弟子?”
“回師兄問話,小子外門公修堂弟子,得了令谕要結隊去大梁城修家坊市公幹哩。”
“哼,媽的,外門弟子可以去大梁城耍之,因何我等内門弟子反而不能?”
有一修罵罵咧咧道。
“别說這些不管用的!我說小子,你叫什麼名兒?”
“小可江水流。”
“嗯,好,江水流,我等這裡有一些寶貝,你拿去體我等賣了,再将我等所需購買來。若是事情辦得好,我師兄弟自會犒賞你。”
“是!小可願意為諸位師兄效勞。”
劍川接過一道法袋,還有一個購物單子,就身藏好,而後告辭了去公修堂。
劍川一隊去大梁城者乃是一位元丹外門長老帶隊,不是鄭天賜長老,卻是霍師叔。聽霍師叔講,那鄭天賜長老正在閉關突破,若是到了元丹中階,則獵殺五階妖獸便就容易多了。
“喂,小子,你家小三兒弟弟如何了?”
霍師叔也算是劍川在外門的相識了,見其問話,便假意歎息道:
“回師叔話,我此次去大梁城便是搜狗一些物件,屆時期望可以将我弟弟贖出來。”
“嗯,難為你了。不過說實話,執法弟子可是難打交道的很,尋常物事怕是人家看不上眼呢。”
“唉,是啊,還請師叔教我。”
“嗯,到了大梁城再說吧。”
······
大梁城還是那般熱鬧非凡,大街小巷人來人往,摩肩接踵。人們熙熙攘攘往來皆是為名利,哪裡有誰會意識到人生在世是否還有其他事兒可以勤奮!
修家坊市更是大梁城最為繁華之地,劍川随了鶴派弟子入了坊市,根據事先交待,大家很快四散而開,四下裡搶購自家分擔的修材法料。劍川于買賣娴熟的不得了,野修日久,這些事本就是野修日常事兒,說到底還是野修貧窮啊!一棵蔥要賣到兩顆的錢,一塊自家所需恨不能以半塊脈石買來!坊市中跑了不過半日,非但是其身具分擔份額,便是别家修家委托的也是購得成功。結餘脈石卻是自家購買了一些布陣所需。
看看事兒都辦的差不多了,劍川便徑直去了坊市鄰街的一處小院落中。那是‘百家法器店’三掌櫃相好女修的住處。劍川左轉右繞,唠叨了去那處街面,看一看一條巷子狹窄且幽深,便直直而入。到了一道門戶處,劍川看一看門上記号,乃是一隻赤炎鳥,便笑一笑伸出手拍門。
吱呀,一聲,那道門戶大開,一女修模樣尋常,可是道挺耐看的樣子立在門首。其面上了出驚訝狀,将眼對了劍川,劍川深施一禮道:
“道友可認識‘百家法器店’三掌櫃麼?”
“嗯,你是他派來的麼?”
“是!”
“哦,請進!”
劍川進去那小院落,随了那女修去了正屋。
一杯茶水罷,劍川道:
“‘百家法器店’三掌櫃委托我給你帶來一些物品。”
劍川将一支法袋交給此女。
那女修雙眼緊緊兒盯視了那法袋,其神念掃過後,忽然放下心來。對了劍川道:
“多謝道友。”
“不用!隻是你得給我一封回信,好證明我将東西已然給你了。”
“哦,咯咯咯,好吧。”
那女修将一道黃色法符拿出來,對了那物事言語了一會子功夫,而後将那物事給了劍川。
“你隻需将此物給他就行了。”
“好,告辭!”
劍川行出那女修房門,習慣上将神念一掃,隻見那女修裡間小屋内忽然出來一男修,一把抱了女修就親嘴。
“好姐姐,那靈丹終于到手了?”
“是!”
“這次小生若是闖過破障一關,修為達到元丹,定然與你日日交心,夜夜春宵!”
“哼,小沒良心的!弄大了人家女人肚子,還有臉算計人家男人!”
那女修笑着抱了那男修啄食一般親嘴兒。
劍川忽然裂開了嘴傻笑一聲,而後徑直往前去了。
三日後,鶴派諸修家歸隊回歸。
到了鶴派所在牢石山,劍川先是去繳納了自家身當份額,而後又是将門中内門弟子托付所購的物事交接了,然後才去修家坊市。那地兒已經是修葺一新,又以大陣加固了石崖。劍川到了‘百家法器店’三掌櫃處,将其相好女人那青鳥傳音符箓交了給三掌櫃,得了其應下脈石而後回去。
四号修墓七号修舍,那劍川倒在其雲榻上,長長兒歎一聲氣,一道道做派合了如同鶴派小修一樣貪圖小便宜,生怕生出異象,惹了何人注意!這般一場做下來,整個是身心疲憊啊!此時回了自家修舍,身形輕松,就手将一顆五行石拿出來,此一顆石頭可是耗去了其數萬塊脈石啊,可是其緊要處也是了得。那五行石可是其斷阻鶴派加在此地龍脈上大陣的法能借用物事呢。
劍川望了石塊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