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數天,朱雀家族幾乎全體出動,搜尋那神秘殺手身影,然而畢竟毫無頭緒,又沒有什麼特殊法門追蹤,近乎十天過去,居然暗殺仍舊是無一絲一毫線索可尋。
等到日子又過去數天,蘇雅又過來給童林兒抓藥,劍川見了蘇雅,大緻上問詢了其主子身體狀況,然後就恭恭敬敬開了藥方。
蘇雅看着劍川絲毫焦慮都沒有,大是驚奇。
“主子似乎一絲兒着急感覺都沒有,難道是已經知曉火神教最高機密了?”
“哪裡有那麼神?我不過就是一個尋常醫修,說了一些尋常的話語,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哪裡可以獲知什麼最高機密?”
“嗯,鬼知道!”
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族聯會,四大族長都是低垂了頭顱不語,大夥兒各自思量自家心事,誰知道有那個真正将思緒放在那火神教神使傷及靈魂的重創之上,隻是一個個臉上裝出一副激憤模樣。因着那上首一老朽垂目而立,大夥兒居然都是不言不語。
“怎麼沒有話了?我神教神使大人在爾等地盤受了重創,且沒有一家勢力願意承擔責任,難道爾等以為我們隻是用來利用的?相助爾等取了秘境,便失去了利用價值了麼?”
“咳咳・・・・・・這個,大人這話羞殺我等。我四大神獸家族便是再不濟,也不會幹出這等過河拆橋之事的,隻是那殺手機警,且很可能也有一個勢力做後盾,我等竟然無力洞悉其因果,故而羞慚無臉話語呀!”
朱雀家族老族長歎息辯解。
望着朱雀家老族長說話,其他三族族長皆是頻頻颔首,一個個裝出一副義憤填膺狀。那玄武家老頭兒更是開言道:
“萬幸,神使大人生命無恙,否則我等便都是罪人了。”
“是呀!”
“是是・・・・・・”
“哼,我等已經決定暫時撤出朱雀家族居第,另挑福地。不知道諸位有何異議麼?”
“哪裡會有異議?可是說好的兵出天門與天山兩大秘境之事則何如?”
“哼,我們還要再商議一番才能給爾等回話。”
那上首老者一離開,四大家族族長面面相視,諸家眼角卻是皆流露出一絲兒得色。
“我說你們朱雀家怎麼搞得?怎得連神使大人也是保護不周?”
白虎家族老族長臉上帶了一絲兒幸災樂禍的神色,微微帶了笑意問道。
“白虎家怎麼可以這麼數落我朱雀家?我們又是供吃供喝,又是小心侍候,誰他媽知道哪裡來了這麼一個厲害殺手,居然連神使大人那等手段也是着了道兒。”
“得了,為今之計乃是如何勸說火神教兵出蠻荒,平定另兩家秘境才是。”
“他們・・・・・・唉,難呐!”
“慢慢勸一勸吧。先時都已經說好了近日動手,誰知道會發生了這等鬧心的事兒!不過好在大人并不是真個死絕了,否則還不知道要如何處呢。”
“呵呵呵,我怎麼看你們沒有一個有鬧心的意思呀?”
朱雀家的笑呵呵道一句。
“彼此彼此!”
大夥兒都是壓抑了興緻,低聲開起了玩笑。畢竟火神教操控諸家,任誰也是不舒服。
火神教在朱雀家族居第大炎火城一處尋常院落中,朱雀少主子緊皺了眉頭對了一位頭發半白的老者說話。那老者慢吞吞道:
“聖主子既然有問到兵出蠻荒,則我就要問了,這一役若是成功,我火神教有何好處?難不成要白白替他人謀福祉?何況我師兄無端受創,至今沒有兇手任何訊息,四大家族也是陰奉陽違,明裡着急了慌查搜兇犯,實則不定高興成什麼樣子呢!”
“呃,這個・・・・・・我也是曉得地!可是似乎上谕非是為蠅頭小利,而是要・・・・・・”
那貌美聖主子忽然閉口,又複歎息一聲道:
“我可以替上邊那位應下一句承諾!那就是功成之時,也就是你師兄重生、神通通神之時!這樣你看如何?”
“哼,我得先和神教在下洞天的諸家大佬商議一番,然後給聖主子回話如何?”
“好吧。”
老街醫館。劍川出診回來,雲鶴忽然賊兮兮對了劍川左瞧瞧右看看,弄得劍川訝然而問:
“怎麼了?看你這樣子,我可是有些害怕呢,莫不是着了什麼瘋了!”
“啊呀呀,劍川師兄,什麼話?乃是我今兒個居然偶然得了一個訊息!”
“什麼訊息?”
劍川看那雲鶴一臉神秘,不由問道。
“你居然勾搭了朱雀耀威的愛妾!”
“勾搭?・・・・・・啊呸!什麼屁話?”
“啊喲,師兄,你又說粗口了!”
“等一等,你說你聽到我勾搭了朱雀耀威的愛妾?”
“是啊!你可真算得上是卑鄙!給人家瞧病,病不知道瞧得如何了,卻是将病人弄上了床!”
劍川顧不上生氣,忽然帶了滿眼的焦躁不安,追問雲鶴。
“這個訊息是哪裡得獲的?”
“老街這一代到處都有傳聞。”
“嗯,難道謀殺事件他們找到了線索了?”
劍川低頭思襯良久,忽然對了那雲鶴道:
“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什麼?為什麼要離開這裡?莫非是你勾引人家愛妾,人家要找上門捉奸來了?”
“啊呀,什麼屁話?乃是他們施了敲山震虎之計,逼迫我們現形哩。”
“什麼敲山震虎?劍川師兄,你到底什麼意思?”
“可以肯定朱雀家族沒有我們殺人的線索,但是卻需要一個替死鬼!”
“難道我們就是那個替死鬼?可是為什麼不是别人?”
“因為我們是最新搬入此大炎火城的有數幾個外來修家,此其一;其二,我們實際上已經不合招惹了朱雀耀威那厮了。”
“可我們不是救治了他女人麼?”
“可也是招惹了童林兒那賤貨女人了。”
“嘿,還是老人說得好,紅顔禍水!”
劍川與雲鶴什麼東西也是沒有收拾,便如同往常一樣,隻是說有出診,背了藥箱就出門去了。到了一處街角死巷子,劍川與雲鶴商議了一番,那雲鶴獨自一人去了一家客棧,而劍川卻是悄然消失。
是夜四更天,朱雀家族大殿側屋,燈火忽然大亮,屋内朱雀耀威正垂首而立,上首幾位朱雀家老者緊皺了眉頭不停問話。
“這麼說來那火神教在秘境中密地當真遭了莫名修家突襲了?”
“是!千真萬确!”
“火神教損失如何?”
“從神使到長老,駐守我朱雀家族的大人物們盡數死絕!門下弟子倒有不少人逃了性命。可是卻是沒有一人知曉兇手模樣!”
“你調查的兇手到底如何了?”
“已經有些明目了!不過・・・・・・”
“不過什麼?幹嘛婆婆媽媽吞吞吐吐的!快說既是。”
“嫌疑人跑了,我們沒有能夠抓住。”
“哦?真個有嫌疑人?你們居然偵搜到了!”
“也不是・・・・・・咳咳,乃是其人救治過孩兒内子,卻又言出無狀,甚或與我朱雀家族為敵。故而孩兒想・・・・・・”
“直接捉了來,而後再設法将其罪責坐實即可。”
“這・・・・・・”
“唉,總得有個替罪羊!否則如何給火神教高層交差呢?就是我等四大神獸家族諸家中火神教滲透的勢力也是不答應呀。”
“可那厮不過區區化神初階修為,其義妹甚至才堪堪入道,哪裡能夠做成誅殺火神教大能之事?就算栽贓也是太過勉強了,怕是無人相信啊。”
“癡兒,怎生長不大呢?人在我手,如何說即在我口,橫豎長短、指鹿為馬還不都由了我!”
“是!孩兒這就去辦。”
看着那朱雀耀威離去,上首端坐幾位老祖一級人物不由籲出一口氣,那中間之大修緊皺了眉頭、迷離了雙眼不再言語。其側畔一老朽般人物卻是仍舊一臉驚異,似乎還是沉浸在那驚天的消息壓抑下的思緒中,隻是口中喃喃自語道: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才能在我等眼皮子底下做成如此震驚下洞天的大事變呀?到底是何人?”
“難道是那兩大秘境之地新首領,喚作什麼藥師一脈的主上?”
“哼,其人不過區區凡俗出身,生于毫末,長于低賤,混迹于低階修凡之中,有何能可以逆天?”
“可是・・・・・・”
“下洞天中有幾多大能降世?幾多忽然崛起的神秘家族?出一兩個敵對勢力中好手,這有何難?”
“是啊!上面何時開始布局,就算是我等不也一樣兩眼一抹黑麼?”
“誰叫我們隻是棋子!”
“可是如今且如何處?”
“還能如何?隻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龍家族密地,青龍家少主子一臉驚異,正仔細聽其麾下解說。
“如此說來,在火神教居第發現了大陣痕迹?”
“也沒有!隻是那地兒似乎有道兒法陣湮沒的氣息,可是竟然沒有誰能夠推算出來那大陣的出處?也說不上來其威能到底如何?不過火神教一衆大德高手卻真真切切是死絕了!”
“死絕了?不是說火神教裡有合體級老怪物嗎?”
“不清楚,隻是聽說其在我天狐秘境的火神教神使大人先時遭了暗殺,其後竟然連其附體的修家身子也是遭了毀殁!這般重傷後,待那舊地兒上屠殺再起,其竟然沒有能夠苟活!或者少主子說得合體級老怪物便是他了。”
“竟然是覆沒在大陣之下?可是有何人能夠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布上一座可以毀殁近百大能修家的超級大陣啊?這事兒鐵定就不是一個兩個人可以做成的。可究竟是何人?或者何等門閥做成得此事呢?”
青龍家臨海山崖秘洞内,那位禍國殃民的天狐仙子正端坐吃茶,其眼前一位女子修家正喋喋不休訴說這傳遍整個天狐秘境的大事變。
“・・・・・・居奴婢好友說,那夜似乎與往常毫無兩樣,也沒有什麼預警之類,大夥兒吃過飯便是各自做事。有打坐靜修的,有崗哨巡邏的,也有出門幽會的,總之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後半夜的時候,忽然傳來了幾聲呼号,再過去之後,便又複寂靜無聲。這種事兒一向也不算什麼,因神使大人等老爺常常捉拿了人夜審,便是有時候傳出幾聲詭異女聲,大夥兒也不會有什麼異動。故而一陣驚異之後,大家夥兒都忍不住歎息,也不知道是誰家倒黴鬼遭了殃呢!快近黎明時分,有女子修家忽然大呼小叫起來,這才驚醒了我好友等一幹小修。大家夥兒沖出去瞧視,直驚得跳起身來就逃,直到現在他們還是驚懼地不敢見人!”
“有查出到底是什麼原因殺死了近百位大能?”
“聽說有誰家老爺子說很可能是大陣!”
“大陣?什麼大陣?”
那天狐仙子忽然眉頭一動,皺眉問道。
“也說不上來!不過料想那大陣定然不凡,否則怎麼可能滅殺了火神教那等大能且又毫無痕迹呢?”
“哦?你那好友呢?叫他來。”
天狐仙子對了那侍女道。
“主子,我那好友驚吓太甚,悶頭頂了個大被子,一連幾天在家,連門都不敢出!”
“叫他來!”
侍女瞧一眼其主子,觀其滿臉肅然之神色,不由忐忐忑忑行出門去。天狐仙子卻是低了頭思量起一個人來。
“大陣殺人?以這等手段滅殺火神教數十強者,除卻他再還有何人?”
等不得一時,那密地進來一位大漢,那厮修為卻也不弱,入道修為,原也不錯了,不過此時其一臉驚容,神态頹然,沮喪倦意之态,竟然令人生出幾分憐憫之意來。
“兀那漢子,你可是親臨那殺人場面了麼?”
雖然天狐仙子神通驚人,凡俗低階修家無力窺視地清楚半毫,可是此時其還是以法巾遮面。那漢子眼見如此人物,差一點弄出一場醜态來。
“少虎師兄,我家主子問你話呢?”
那侍女狠狠擰了那厮腰間一下,那漢子這才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