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來是出售金石書畫的地兒呀。小妞兒,我們進去逛一逛?”
問話的語氣,卻是毫無問話的氣度,不等那土狼小妞兒态度,自己直接就進去了那店中。那劍川隻是沒有注意到土狼小妞兒臉上的沮喪與不舍,其雖然不回頭,假作不知的随了劍川進去三畫齋,可是其身後不遠處那儒雅俊朗的翩翩佳公子口中一段段晦澀法咒卻是如同黃鐘大呂一般驚動了她的心神!這一片街道,唯有土狼小妞兒感受的那煌煌大言,便是劍川神念特異,超乎練虛境界的念力也是毫不知悉。
“喂,土狼小妞兒,你到哪裡去?”
劍川觀視土狼那厮一臉怪異,不由忽然偷笑。
“一定是土狼小妞兒偷吃了太多靈丹妙藥,體格不堪重負,要去急着出恭了。呵呵呵,有錢了也不能将丹藥當了糖豆兒一般吃呀!活該你鬧肚子!”
于是劍川毫不在意,重新回過頭來,一步步上了那木樓二層,有一小厮過來接待。
“客官,可是瞧上了我家何寶貝了?”
“嗯,寶貝?你這店裡除了書畫外,哪裡有什麼寶貝?對了,小子,那幅和尚的畫兒如何?”
“和尚的・・・・・・?呵呵呵,客官真是開的好玩笑呢,那不是和尚,乃是佛主呀!”
“是,曉得!佛主不就是和尚麼?他是和尚的頭兒麼!”
“呃?・・・・・・也是呢。那幅和尚出行・・・・・・咳咳咳,那幅《佛主出行圖》乃是畫聖道之的手筆,天上地下僅此一幅!人間天堂・・・・・・”
“廢話少說,多少錢?”
劍川出言打斷了那小厮的吹捧,一副玩世不恭的纨绔相。
“呃?・・・・・・噢!呵呵,一口價,十萬脈石!”
“呸,你當我傻呀!五千脈石,不能再多了!”
“啊呀,客官老爺,哪裡有你這樣砍價的?十萬,不能少了一塊脈石!”
“八千?”
劍川冷冷盯視那厮,那小厮忽然打了一個寒顫,結結巴巴道:
“八・・・・・・八萬脈石,真的,就・・・・・・就這價了!”
“哼,一萬!”
“七萬五千脈石,客官,真的不能再少了!”
“三萬,不能再多一塊!”
“啊呀,爺,你也得讓小的們活人不是,四萬五千脈石,這是最低價了!”
那店小二一臉死灰,臉色幾乎成了死人顔色。
“好,如此我便讓你一讓,四萬脈石!快給我包好。”
“啊呀,這可是死人的價格呀!看爺似乎也是富甲一方的主兒,怎麼就這般摳門呢?”
“哼,你可别當我傻!我識得畫呢!”
劍川得意道。
“對了那幅・・・・・・就是那幅,你身後的那幅,啊呀,就是三個老道的那幅!多少錢?”
“啊呀呀,客官,你可真是好眼力!小可不得不佩服你哩!那可是著名的《三清論道圖》啊!天地之間・・・・・・”
“獨有的一幅?”
劍川接口道,那小厮将眼一白,差一點一頭栽下木樓去。
“快說,多少脈石?”
“還是方才那價格!”
“哼,這個我就不砍價了,不過你得将那幅,就是有教授老頭兒的那幅搭上送我!”
“啊呀,爺,你這是要我的命啊!那教授老頭兒那幅・・・・・・咳咳咳,那是《聖人教化圖》,與方才兩幅乃是一個價值,豈能搭上送你?”
“啊呀,我給了你店中八萬多脈石呀,你連一幅畫兒都不白搭麼?有這麼做買賣的麼?”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十萬三幅畫,包好了我付款!”
“啊!可是・・・・・・唉,客官,若非是這店家主人急需脈石,這三幅畫便是二十萬也是不賣呀!”
劍川哪裡管他絮絮叨叨埋汰,隻是一臉上當了模樣,掏出了脈石再三數了幾遍,方才交付了櫃台上。隻把那小厮看得直翻白眼。
劍川雖然如今财大,然而并不氣粗,大概是其還沒有從貧賤過渡到暴發戶的心态吧,一塊脈石一塊脈石的摳,隻把那店家小厮弄得一臉冬天!
居然收購了三幅名畫!
劍川得意洋洋,此次假裝土豪纨绔不講理,雖然有損顔面,可是誰認識自己啊?不過收獲卻是不小,得了三幅名畫,其一乃是《佛主出行圖》,一幅《三清論道圖》,一幅《聖人教化圖》,一番讨價還價的糾纏後,那店家氣咻咻将那三幅圖賣了給劍川。将那畫兒收入自家法袋,劍川笑眯眯下樓而去。
走了好一會子,劍川忽然緊緊兒皺了眉頭,似乎有什麼東西遺落了!
“小妞兒?小・・・・・・小妞兒!”
劍川忽然心裡一痛。
“娘呀,土狼怎麼沒有來呢?”
其忽然惶急失了注意,毫不顧忌自家隐秘,轟然一下子将自己強大到極緻的神念之力放出去,一股練虛修家接近合體初階的氣勢籠罩了整個接天城,大街小巷搜尋一遍,不見土狼蹤迹,再仔細一邊搜過去,還是不見其一絲一毫線索。
“啊呀呀,方才隻顧了買畫,不提防土狼・・・・・・大約是其覺得我輕視、甚或無視了她吧!是不是在跟我捉迷藏呢?”
與此同時接天城中大能忽然皆是戰戰兢兢,匍匐地上,口中不停念咒祭祀!
“前輩駕臨,我接天城一衆修家倍感榮幸!請前輩現身一見,也好讓我接天城修家一睹大能風采,且還有以盡地主之宜的機緣!・・・・・・”
劍川忽然收斂了神念之力,那滿城大能的禱告入耳中,驚醒了他,不由又極為小心的來來往往在那條接上搜尋。一直到大日西斜,黃昏漸衰時候,那劍川才一步一拖沓,慢慢兒行到了天門在接天城坊市的商鋪裡,那掌櫃急急行過來,對了劍川急切道:
“天門老祖有令,着坊市管家大修江水流即刻徹查駕臨接天城的練虛甚或是合體大能身份!”
“什麼練虛大能?還合體境界!哼,子虛烏有!”
劍川随意應一聲,低頭進入了自家卧房。那掌櫃大修緊皺眉頭半晌,看着劍川一臉丢失了親娘狀,不由鼻中一聲鄙夷冷哼。
“等等!丢失了東西?咦?那隻狗崽子呢?”
掌櫃大修仔細觀視一陣,卻是真沒有見劍川身邊那隻狗崽子!
第二天,那土狼還是沒有來!
第三天,那土狼還是沒有來!
第四天・・・・・・
“唉,大約她再也不來了吧!”
劍川歎息一聲,不由心間得了一絲兒痛楚!畢竟這麼多年身邊沒有一位好友可以訴說衷腸,那土狼雖說是從來沒有一言半語,可是其整個一副人性化的女兒家狀況,又怎麼不引得劍川大生親近呢?在這個苦難的心境無處可訴的洞天世界,土狼就是自己一個最忠實的聽衆,一個時時可以理解自己的玩伴,一個時不時吃一口小醋的女兒家妖修!修行的枯寂與人情的冰冷,就是劍川離開大藥城這麼多年的感悟,沒有朋友,無可寄托,無可傾訴,便是如同大千世界人流滾滾裡,衆家都是默默然獨行,目不旁視,無可攜手!這是心的旅程,卻又無處交心,唯有一片冰心映照前途!土狼小妞兒,因其不能夠言語,因之劍川可以随意與其言語交心,毫不設防說出自家隐秘心思,當真如無不可言的伴侶一樣啊。可是如今她居然遺落了!丢失了・・・・・・
劍川終于閉關不出,将自家深深鎖在自己的心間。他開始嘗試突破曾經在無盡海海族居地已然跨過了的門檻----化神境界!
大約是時間過去了月許時日,天門派差人來問責,說是時候已經過去許久了,怎麼接天城駕臨的練虛或者是合體大修連一點兒蹤迹都沒有查出來?
那掌櫃兒不敢接口,隻是等到來人不罵了,方才小聲道:
“我家主上說那事情根本就是子虛烏有!所以其隻顧閉關,勿得再理睬那事兒了呢!他已經禅坐不出月許時日了。”
“哼,等其出關後來宗門聽罰吧!”
“是是是!小可一定将此令傳給主上。”
那來修自然不會随意打斷自家師門子弟閉關,留下話語,獨自飛走彙報了。
這個時候,接天城也是來了一夥不明身份的修家,他們一個個修為精湛,追随在一位蒙了面孔的女兒家大修身後,直接進了來福客棧。那女修身後當頭的修家明明便是那日坐了飛舟追捕天狐的武長老麼!他率先進了那店中,迎面來福客棧惶急奔出來,對了那武長老恭恭敬敬行禮。武長老吩咐幾聲,而後調撥修家一定,随了那女修直入内間而去。
客棧掌櫃那腰彎了幾乎觸到桌面,親自過來迎了那女修與武長老一夥往裡間内院去了。便是小二哥等一幹夥計也是不由詫異。
“喂,小二哥,這夥人什麼來路?怎麼平時傲慢不待見的掌櫃,今兒個似乎遇上了自家親娘一樣的乖?”
“唔,嘿嘿嘿・・・・・・别介!讓掌櫃聽到就不好了!不過這夥人身份定然不素,非是我們可以打聽的!都快些去幹活兒吧!”
“說的是!好奇害死貓啊!”
且說那夥人随了掌櫃直入内間一所院落,那女修一句話兒都不說,隻是徑直入了堂屋。武長老與掌櫃等其他修家皆是恭恭敬敬候得那女修進去,而後才慢慢兒直起腰,那掌櫃對了化神修為武長老道:
“師叔,諸位師兄弟,請随我來。”
十數修家術士也是一個個不苟言笑一樣,随了那掌櫃出去,到了旁邊一座院落内,那掌櫃道:
“師叔,你們各自居一室,暫時且安歇一時,待我整頓好了酒席為師叔及諸位師兄弟接風。”
“呵呵呵,吳舒總是這樣知人心意呀!”
那師叔話中有話,掌櫃卻是笑道:
“師叔稍坐,弟子去去就來。”
不過半個時辰,數位妖冶女修翩翩而來,一個個由得掌櫃安頓好了去喜好女色師叔及數位師兄弟那裡,而還有數人卻是得了許多珍稀靈藥之類,正喜滋滋禅修呢。
大約是掌櫃得了一支青鳥信符,其拿了匆匆來到了師叔武長老房中。一進門,隻見那師叔已經将那一位豐滿女修壓在身下,兩具裸體呼哧呼哧直喘粗氣哩。
“咳咳,師叔,不是小可有意打攪了師叔春宵,實在是教中傳來了機密信函,弟子不得不為之啊!”
那掌櫃假意恭敬,語氣卻是充滿了調侃。
“咳咳咳,賢侄可是不地道啊!”
那師叔卻也是下了那女修身子,随意拉過一件布料裹了身子,對了那掌櫃微笑,一副毫無廉恥的厚顔無恥狀。雖然床上那女修仍舊赤身裸體,然而那掌櫃卻是瞧也沒有瞧一眼,非常習慣的一揚手将一張黃色符篆飛去了那叔手武長老師中。武長老随意一掃,忽然開口道:
“那厮真是得了天狐的小子麼?有沒有弄錯?”
“哪裡會弄錯?那厮就是住在我家來福客棧裡呢!其與午氏一脈祖上午月有一番熬鬥,不過卻是不知勝負!總之是那午月似乎也沒有占到便宜。另外那厮身邊有一隻黃色小狗,甚是靈動,依屬下想來可能既是天狐崽子染了毛發呢!”
“哦?那厮喚作何名兒,爾等知曉麼?
“回師叔,那厮名叫江水流,如今乃在天門任職,不過似乎不久前其已然調來接天城任職天門派所屬的修家坊市主上一職,剛剛做了一家智計超群的事兒,居然以操縱坊市規則,非但完成了天門派以極低價收購海量法陣耗材的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而且還大賺特賺了一筆。直到如今坊間還在傳頌其高超智慧哩!”
“你可知道天門因何突然收購法陣耗材?”
“有人說是天門派在布一座大陣哩,還有人說乃是天門派内部欲除去變節修家而設的局!盡管我們經營的情報網絡廣大,然而天門派内部機警,治理完好,關鍵機要位置我等卻是無能楔入半個細作打探消息。此事也是一樣,到目前為止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确鑿消息傳出來。”
“嗯,加大力度徹查之!務必弄清楚此天門派詭異大巨變!以我觀之,天門必有你我想象不到的大動作哩!”
“是!隻是那江水流,我等當如何做?”
“繼續監視,不可妄動。直到其黃色小狗兒露面,待我差人辨别無誤了再動手!”
“依屬下之見,直接抓了便是,何必大費周章?”
“哼,你哪裡知道?天門派隐秘勢力之強,便是那邊也是有所忌諱呢!你我還是不要給自己尋找麻煩的是!”
那武長老将手指一指另一邊那女修居所方向,壓低聲音道。
“是是是!師叔說的是!”
于是那來福客棧掌櫃退出門去了。武長老卻是笑嘻嘻重又上了床,對了那膩聲膩氣的女修繼續行那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