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劍川的修行歲月

第六十六集設陣代天罰,收羅百千修

劍川的修行歲月 往生老魔 5603 2024-01-31 00:59

  清水河畔一座土丘,乃是那清水鎮全鎮男女老幼葬身之所。

  其時十數位元嬰大佬連同麾下近乎半百元丹修家術士與二三百餘半步元丹四相圍攏了那大陣湮沒之所在。眼前一座百十丈開外的方場,數十具死屍,唯有數具元嬰大能者完好,修家面色如常,宛若睡夢中一般,隻有一具屍骨遭了分割肢解,一塊塊排開,洗滌的幹幹淨淨、清清白白。還有一僧人,那頭顱上毛發剃的半幹不淨,似乎乃是刀具随意挂過,一縷縷頭發仍舊尚在。隻是那人卻是狀若僧侶,雙手合十,口中阿彌陀佛不停念叨,居然乃是一具活人之體。

  “啊呀,那是令狐師兄!師兄你還活着麼?······師叔!師叔!那是令狐師兄。”

  海魂道宗來修中有人驚懼大叫,觀其癡傻模樣,猶若僧侶一般念叨,隻是對數百來修不理不睬,宛若無知!衆皆心下裡暗驚。

  “令狐師侄!”

  一修運施驚神吼神通,對了那厮一聲狂喝。然而盡管四圍有半數多半步元丹駭得口中吐皿,然那場中端坐之修确乎毫無所覺一般。有諸家百修入了那場中,預備了收斂各家死屍,弄走那海魂道宗苟活者----僧侶一般師兄令狐。

  “唉,可憐!爾家令狐師侄怕是受了佛門大神通,遭人封閉了六識,洗去了魂魄,此生唯念經一事,再無餘暇生事了。”

  側畔一修乃是一位元嬰中期大能,非是聖域之修,亦非是厚土宗大佬,故其話語罷,那聖域大佬訝然回視道:

  “道友乃是海族師兄吧?不知如何稱呼?”

  “在下海族麾下小派妖火島門主一脈徐杉。”

  “徐杉道友?呵呵呵,不知徐杉道友如何識出此乃是佛門所為?”

  “我有佛門好友,時常切磋,故對佛門神通頗為熟識。此修之狀況乃是直接遭了佛門大神通淨化使然,非佛門大能至聖,佛法強于此施法人十倍者,無可解!”

  衆聞言心下裡皆是一凜!

  “聖域來者師兄,聞你家領頭之修乃是元嬰同道,怎麼沒有在此地?難道······”

  那徐杉疑惑開言道。

  “彼等乃是在一起行事,此時沒有出現該是遭了毒手了!”

  那聖域大修忿然歎息道。便是此時那遠處方場中一修大聲道:

  “師叔,令狐師兄手上有兩顆金字,居然無法剔除!”

  “什麼金字?”

  有修發問,疑是那劍川留下線索。數家門派中皆有修飛馳入内,觀夫其雙手心中各具一字,其一曰“古”,其一曰“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場外衆修觀夫彼等在方場中安然無恙,一個個降臨四下裡仔細查視,以期有所得。然除卻那土石丘下方一道石門封閉,再無其他痕迹。

  “轟開那道門!”

  聖域大佬喝一聲。那海魂道宗徐杉微微皺眉,剛欲張口喝止,又覺那門戶尋常無有何異相,便注目而視。

  轟!

  有修隻是一掌過去,那道門戶應聲四裂,化為碎石飛濺入其門戶後洞中。仍舊無恙,隻是随後一股濃重死屍臭味彌漫而出,門戶旁數修急急閉氣,以大袖甩起,将那氣息扇去。

  “慢!呵呵呵,諸位前輩,諸位道友,此乃是數千死屍所凝聚屍氣,這般濃郁,着實不易。便是扇去,也還是臭不可聞,不如留給在下祭煉法器如何?”

  一猥瑣老頭兒,大約元丹中階之修,也不知是何家之修術士,此時出場,手中一個白玉淨瓶,對了那門戶念咒,那死氣果然滾滾入了其法器中,不過一刻時候,場中死屍臭味消去,居然果真再無有一點一滴!

  “呵呵呵,道友好手段!”

  “哪裡!哪裡!還要多謝諸位成全。”

  “道友不必客氣!”

  有修随意應一句,而後各家數修入洞中搜尋線索。

  四圍衆修除卻淩空警戒者十餘低階修家術士,餘者皆落在那方場中,随了自家大佬仔細研習那兩顆金字。

  “似乎有些不凡!隐隐閃爍出令人心悸的氣機波動。”

  那徐杉審視半晌,皺眉自語道。

  “果然如道兄所言!可是這兩字中能有何等法能可以威懾我等?”

  幾位元嬰大佬查視無解,便各自退回,随意閑聊。此時那劍川無有蹤迹,衆家也是無有何利益值得沖突,竟然閑談甚歡。幾句話後便是笑語連連,弄得身後屬下無不訝然。

  “要是稍後得了劍川那厮線索,不知他們還能否這般友善!”

  那正觀察金字的一修觀其大佬狀況,不由低聲笑道。

  “喜哥的想法總是這般出人意料啊!每每弄得師門長輩尴尬頭疼啊!”

  另一修借口譏諷。

  “哼!”

  那所謂喜哥的元丹修家術士聞言一聲冷哼,暗用神能一震,對了那說話之修施了一擊。那修大約不曾料到此修喜哥居然敢當了門中長輩偷襲自己,一氣之下,一指點出,一道幽光對了那喜哥襲去,不了喜哥那厮早有準備,隻是輕輕一擡那令狐雙手,此一擊真真正正擊在一顆金字上,卻正是那“古”字。

  “啊呀,武師弟,研究金字,怎得将令狐師兄手掌都擊毀?雖則令狐師兄受敵襲擊失了神智,然也不能這般報複吧!據我所知,令狐師兄往昔也不曾欺辱過你吧!不過吆吆喝喝,罵罵咧咧幾句罷了!”

  猥瑣老頭兒喜哥起身對了武師弟辨理道。

  “你!你你你!無恥!”

  武師弟氣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便是我無恥也沒有在令狐師兄失了神智出過手!”

  喜哥冷冷道。其此時正是背對了那令狐,兼之衆家都将目力放在此二人身上,結果那顆遭襲的金字緩緩消失的情景盡然無人瞧見。

  “罷了!你二人不得放肆!”

  那元嬰大佬很是不滿,冷冰冰道一句,回過頭去不顧。

  土石丘上兩修警戒,聞得其下場内吵嚷,不由回視。其一消瘦的厲害,似根竹竿一般,大約是瞧見了那金字散開發出的毫光,臉上一怔,然揉一揉眼,再仔細觀視,卻是無所得,便對了身側那大胖子修家術士道:

  “海魂道宗的胖師兄,你可看到那金字遭擊毀了麼?”

  “嗯?沒有啊!啊呀,那厮擋住了目光,看不到啊。”

  那胖子道。

  “哦,許是我眼花了吧。不過确實有一道毫光······啊!啊!啊!······天哪!”

  那竹竿疑惑之神态忽然大變,臉上霎時驚容懼色布滿,嘴張的大大的,一個勁兒的啊啊。

  “啊!啊喲!······老天啊!我眼花了麼?”

  那胖師兄使勁兒揉自己的眼睛,閉了一下,又趕緊睜開。入目之中那方場已然不見,隻有一道道青幽幽光帶緩緩飄動,似乎那方場刹那間便變成了一個小小虛空一般,青冥浩蕩不見底。

  “海魂道宗的胖師兄,你可知道場中的人去了哪裡?”

  那竹竿膽寒道。

  “遭了大陣拘束,盡數在那大陣中了。”

  那胖子顫抖了聲音道。

  “啊呀,快快快,向宗門主持執事長老傳訊息吧!”

  竹竿一聲尖叫,而後四面十數半步元丹聞言,各個顫抖了手取出青鳥符箓,預備了發訊息。然而便是此時一聲雷鳴似乎憑空裡傳來,炸響耳邊。那土丘下方天地大陣中青幽幽雲天烏雲翻滾,天雷滾滾生成,而後咔嚓嚓下擊,幾乎撕裂那青幽幽雲霄。

  “天罰?哦·····哦,天哪!是雷罰!”

  四圍十數修此時亦是聚攏在此地小土丘上,有一位半步元丹修家術士驚呼一聲,蹬蹬蹬後退了丈許才住。

  “這位師兄,何為雷罰?此難道不是祭雷術麼?”

  一位元丹顫聲發問。

  “乃是雷罰!此天道降雷,懲罰逆天者!我家宗門中上古典籍中有記載!非是雲霧之間卻然乃是憑空生成者決然雷罰!快快快,師弟,快向門中大佬傳訊,快!有人識得天心,得了道果,已然可以替天行道、代天行罰了!”

  此地衆半步元丹同道聞言不由驚懼,那青鳥符箓紛紛飛起,往衆家宗門主持之修那裡飛去。替天行道!代天賞罰,代行天道之能,法則之力麼?此傳說中事啊!得其人法門,可以為仙神矣!

  凡間有了替天行道者!

  “天道!天道啊!何人可以通透天道,明悟天理?”

  土丘上諸修此時雖然明知危險天大,可是卻盡數不甘退卻。天道雷罰!此大機緣,若能悟,則突破元丹不過捅破一頁紙罷了。

  且說先時那顆金色“古”字遭了那武師弟一擊,無聲中破滅,結果大陣悄然運轉,迅疾圍攏了此地方場,将數百修衆盡數攝在大陣中。一道道令人心悸的似乎天地也要毀滅的氣機波動傳出,陣中大能盡數寒毛直立,魂驚魄動,汗不敢出。四圍轟轟聲不懈,三百六十道天柱錯落有緻,漸趨進化,慢慢往山巒一般變幻,那身形漸趨長大!

  便是此時,令狐手中另一顆金字“父”也是緩緩升起,若大日一般升上此間九霄之外,映照四方。隻是那大日散發了漆黑如墨的光芒,照的此家内天地黝黯似夜,若死神降臨,十分森然駭人!此時有修驚懼,不敢暫留此地,大喝一聲道:

  “此定然乃是陣眼之核所在,擊破可活!”

  近乎百修元丹連同幾位元嬰大能紛紛對了黝黑大日攻擊,成百法器閃耀了九彩毫光,飛擊九霄。法器接連而上,猶若一道九彩長虹,冉冉升上天宇,連接到了那黝黑大日。

  “此一字一陣,分明是兩座大陣!······啊呀呀,不要動啊!”

  那海魂道宗元嬰中階大佬一聲喝,然而卻是慢了一步。那百十件法器現出身形,有宏大若山嶽者,有渺小若繡花針一般的,有刀槍劍戟式樣的,有斧錘壇塔之類,然其散發的霞光卻都是浩大驚人。

  乒乒乓乓······

  一通胡亂攻擊後,那大日轟然爆開,先時一道道滲透人心中的禁忌波動漸漸展開雖目力不可視,可是識神卻是可以感知,那波動便如同波浪一般,一漾一漾漫過心間,令人心悸欲死,不過此後一陣驚天動地的晃動接踵而來,那大日在狂亂中迸射出無窮狂暴雷雲,隻是在霎時肆虐而開,鋪滿了大陣中整個天地。廣袤無垠的陣中天地裡,黑雷縱橫肆虐,炸響九霄之間,其陣内諸修家術士在這天地之威面前,無論元嬰仰或半步元丹之衆,皆感自家柔弱如同蝼蟻!

  “啊!”

  “啊!”

  “啊!”

  ······

  此方天地中諸修魄散,驚懼狂吼。更有數十修驚吓過甚,屎尿齊流。然而沒有人譏諷他們,蓋便是元嬰大能此時也是渾體驚懼,哆哆嗦嗦,不知所以。

  有人突兀舉手,對了那大陣狂攻。

  “不要攻擊!不要啊!······完了!”

  那攻擊所生元能絲絲縷縷入了大陣中,為大陣供給了海量法能,其陣内雷暴威能更甚。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啊!”

  “合力攻擊一點,強行破陣吧!來人啊!”

  ······

  陣中諸修家術士忽然便如同凡間俗人一般,現出平素彼等自家視若蝼蟻的凡人一般驚慌失措與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無可奈何!

  “此滅人法體、魂魄的道法啊!乃是天罰之力啊!······啊呀呀,不得了!此乃是‘雷罰!’,是雷罰!乃是有人悟通天道倫常,義理道則了,替天行道!代天行罰!啊呀呀,是替天行道啊!這下完了,我等觸犯天威,無人可以苟活了!”

  便是此時有人大吼,陣中諸修震撼之下,連驚懼都去了一邊了!

  “天啊!我們在與仙神為敵對麼?”

  有修咕哝道。

  便是此時,那九霄上烏雲中,萬千雷暴下擊,一衆數百人幾無人可以抗衡,隻是刹那便是體骨消散,魂魄不存。唯有那幾位元嬰中階仍舊祭起強大法器苦苦相抗,冷汗淋漓,面色死灰,生機流散,幾無活氣。

  土丘上,諸家門派中半步元丹有數十修,此時驚懼過甚,不由漸漸圍攏一起,戰戰兢兢等候門派中大佬來援。那天雷肆虐在大陣中天地之間,整整三日,而後漸趨平和,到了第十六日時候,居然漸漸流散。

  大陣似乎自然消亡,再無有痕迹。隻有大方場中央四修,垂目端坐,不言不語。其餘數百修家術士蹤迹皆無,不知去了何處。

  土丘上有修道:

  “胖師兄,你見識高遠,如今門派中無人來此,你我究竟如何做?”

  “做什麼?去方場中麼?誰敢?留下此地景觀,候各自門派中來修決斷吧。”

  那胖師兄歎息道。

  “胖師兄所言極是!此時不知那大陣到底如何?冒然進去,誰知有無大危!況且此時壞去了大方場中大陣布置殘留,若是諸家宗門來人怪罪,誰人能吃罪得起?”

  衆聞言點頭,各自四向列了崗哨,巡察不去。

  替天行道!代天行罰!

  這一消息猶若驚雷炸響,震撼了無盡海與大地兩座洞天。各家高層幾乎紛紛出行,便是閉關已久的衆家老怪物們也是驚動了出關。

  “真是有修可以替天行道?代天行罰?怎麼可能?”

  那海魂道宗閉關的數位老朽出關,清水鎮土丘上親眼目睹此事件的胖師兄,此時恭恭敬敬站立廳中,其琢磨了話語,一句一句将那等情景講出,不敢有絲毫疏漏。

  “如此說來果然有天道門生之天相啊!我等雖則早可以飛身上洞天中,然不到羽化終為小鬼,不得不如同低階弟子一般跑腿,從而耽擱了修為,誤了大好前程。可是身在下洞天,畢竟有諸多羁絆,以至于境界不進,徘徊半途。前賢有修到金仙而後飛身,一氣呵成跨出大羅那一步,何等令人羨慕且欽佩!然我等受了阻隔,乃是機緣不成啊。此次若真有天道門生降臨,或者乃是吾等一個大機緣啊!”

  一位中年漢子,面貌俊朗,眼角卻是微皺,目光中蘊含了無盡滄桑與落寞。此時其微微言語,神色溫和,似乎如同鄉間私塾先生一般。

  “老祖說的是!不如請老祖與弟子等同去查視一番。”

  另一位貌美女子,二十出頭模樣,一身雪白也似的仙衣,有綠色龍鳳其上,栩栩如生。其聞聽老祖言語,忽然笑盈盈開口建議。

  “嗯,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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