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靜修,十年養兵!
那劍川麾下令狐春秋終于成功将自家秘府司衙門勢力成功撒開在下洞天諸家領域,現在甚至連劍川自己就可以洞悉下洞天儒門勢力所在無涯洞天的大緻情景了。
那一日,令狐笑笑随了令狐春秋來報上劍川知悉,說是天狐秘境在三日前舉行了一場大典,四大神獸家族公推了一個叫做什麼火神教的一幹大能主理秘境,秘境正公開組建天狐秘境第一支攻伐大軍呢。
“攻伐大軍?攻伐誰?這些混蛋東西,往昔弄我的帳還沒有算,卻又搞了新的!好好好!正好合我吃了他們!”
劍川将天狐秘境山川地理圖打開,對了那兩女修指指點點,令其二人安排人手,而後自家卻是會面了君如一與昆幽、劍藍還有劍山,告知他們自家需親去天狐洞天,以期做先手準備,免得受火神教控制的天狐秘境率先發動攻勢,争霸蠻荒洞天。
“如一,兩家秘境之地逐項事務龐雜,還要你兼顧懾服并兼并周圍大小修家宗門豪族。藍兒與三兒守護好戰隊,操練好戰陣,且要時常教授老山兵法,無使之隻知猛攻不知迂回!幽兒全盤操控人事,務必與諸家大佬協調好利益關系,萬莫要弄出事端才好!我離開後,如一攝政,諸事多問,善思,謀斷卻要在己!······”
“夫君,什麼大事還要你親去曆險?不如着令狐春秋與令狐笑笑他們主理!”
昆幽開言勸解。
“幽兒,你是不知,那地兒曾經有我一足之地,我正好可以利用這個身份。”
“夫君,該不會是那兒還有什麼妹妹、姐姐吧?”
君如一沒好氣道。
“啊呀,如一,我是那樣人麼?”
劍川大為尴尬,不由嗫嗫嚅嚅嘟嘟囔囔說不清晰。
“你不是這樣人麼?”
“呃?這個······咳咳,其他人我就不見了,此事隻該秘密進行,決不能有絲毫洩露。另外雨花兒、道林兒等一幹老友也要好生安頓好了,莫要怠慢了他們。”
劍川急急将話題兒岔開。
“哥哥,藍兒要和你一起!”
劍藍一臉幽怨,拉了劍川臂膀撒嬌。
“啊呀,藍兒,平複周邊的兵事正緊,你如一姐姐正需得力人手呢!至于三兒,一向獨當一面,戰事多為倚重,故而閑暇頗少,那令狐春秋可是對我頗有些不滿呢。”
“嘿嘿嘿,哪能呢?”
三兒一手抓頭,不好意思的傻笑。
劍川悄然遁走,兩大秘境中諸家大佬幾無所知,隻是知道主上閉關修煉,不見閑人,卻也是沒有懷疑有他。君如一果然有大能,其處事穩重、公允而極合法度,指揮若定,調教的手下官吏各個精明了得。劍藍與劍山甚至組建了兵家修營,教授麾下精挑細選出來的兵卒戰陣與謀略之術,以為将來帶兵的人才貯備!文員虛竹理财,君婉兒主政内務,令狐春秋打理機要,那藥師一脈幾乎各個曆練的娴熟而能幹。
這個時候,劍川卻是正行走在一座老林内。眼見前方十數位男女修家圍攏了三位男修厮殺,雖則人數少,那三位修家卻是殺得遊刃有餘。劍川慢吞吞行過去,繞了一邊林間溪流邊上過去,不願意理睬那些低階修家之間的打打殺殺。可是那夥人也不知怎麼居然漸漸鬥戰移到了劍川側面。有一位修家大聲道:
“兀那漢子,快些避禍去吧,這三個瘋子可是不好對付。若是你去前邊胭脂山,記得到山腳下五色赤嶺鎮招呼一聲,就說我十虎截殺惡賊未曾得手,要家族再派人手增援。”
“可是······”
“哎呀,快些逃吧!我等可支持不得幾時了。”
另一修喝道。
劍川将眼瞅一眼那三修,而後道:
“諸位道友好意,可是我不知道去那胭脂山五色赤嶺鎮的路啊。”
“就在······”
“哪兒也不用去了!隻管将你身上修材法料全部拿出來,我就可以放了你,否則你就和這兒幾人一樣,等着老子高興了一刀做了去。”
“我說三位道友,看爾等也是相貌堂堂,怎麼做出這等強盜行徑來?難道不怕修家相熟之人嘲笑麼?”
“哼,小子,看來你還是個雛兒啊!天地元能流散加速,你說我們為了修煉什麼東西最好?”
“當然是修材法料呀!”
其麾下一修借口道,似乎他們老大問詢的不是這邊新近過來的那陌生修家,倒好似他自己一般模樣來作答。
“對呀。這夥家夥方才就是打得我們身家的注意,故而圍攏了我們要強搶哩!這個時候故意說服了你,好去報信兒,請來大隊人馬收拾我等三人呢。”
“咦?你們也是強盜啊?哎喲喲,這個天下還有什麼可以值得信任啊!怎麼眼見得平和溫良的人也是賊呢?”
“哈哈哈······小子,你這話可算是說對了!根本上說誰都他媽是賊!偷天、偷地、偷權利、偷高位、偷資源、偷男人、偷女人、偷錢财、偷利益、偷名望、偷······你且說一說,什麼不偷?高層以強力堂而皇之的偷,理所當然的偷,毫無愧疚之心,不!他們這不是偷,其實在說就是強搶!中層也是偷!機關算盡的偷,欺上瞞下的偷,卑鄙無恥的偷!活該底層倒黴!挨搶的是他們,挨偷的也是他們!我們······”
“停停停,你們還是繼續打架吧。”
劍川給那人說的迷糊,不由斷阻了起言語,索性到了一邊溪水中坐石上洗腳。
“喂,小子,知道麼?你這可是藐視我呢!”
“啊?如何呀?你來揍我呀!真是亂七八糟!”
劍川一臉晦氣相。
“啊呀呀,諸位容我先将這厮宰咾!”
那說話的修家術士裝出一副色厲内荏的模樣。
“諸位容我洗個腳先!”
劍川也是學了那人言語,一邊卻是穿上了草鞋,一步一步繞過山道,徑直往山坡下而去了。那兩夥兒人打了一會子功夫,漸漸住手,也是各自往遠處去了。
“哼,大約這些修家往昔都是熟人,如今不過遇上了活絡活絡筋骨罷了,卻在那裡教訓老子。”
劍川笑嘻嘻到了那胭脂山北坡,山腳下果然一道集鎮,想必就是那夥修家的什麼五色赤嶺鎮吧。劍川看到了集鎮,便高高興興對了左邊一條大路走去,那路正是指向那集鎮去了。
“五色赤嶺鎮原來是這麼得名的!”
到了那集鎮邊上,劍川回頭對了來路觀望,隻見自家方才行走下來的山崖石嶺果然帶了一層土灰的五彩,與那山巅之上的白雲相互印證,似乎正是說明此地的域名呢。集鎮内中央一條十字大街,店鋪與民居都整整齊齊修建了在十字路兩側,有商家正在有氣無力的吆喝叫賣。劍川邊行邊仔細瞅了半晌,尋得一處酒肆,擡步而入,那小酒館簡單樸素,除去一位胖乎乎店家,再沒有别人。
“客官,您是要吃酒吧?自家尋個好位置坐吧,吃什麼隻管開口便了。”
“呃?這樣招呼客人麼?”
劍川尋思道,口裡卻是客客氣氣。
“這位掌櫃,可有味兒重些的酒麼?再來一盤兒靈獸熟肉,一盤兒野菜下酒吧。”
“好,這就給你備好。不是我吹,我家最馳名的就是涼拌下酒小菜與百年胭脂紅了。往來修家凡俗沒有不誇的。”
那胖掌櫃一邊自誇,一邊卻是去了後堂,不一時,複又行出來,劍川桌子上便有了兩盤小菜,一壺燒酒。先時嘗一口酒,辛辣味澀,可是餘味卻是較長,果然鄉下陳釀,雖說不上好,卻是也很有些特色。不過那兩道兒小菜卻着實不錯,雖然乃是尋常野味,可是其烹制的卻是相當有味。
劍川一邊吃酒,一邊與那胖乎乎女掌櫃閑聊。說起那什麼修家十虎的事兒,女掌櫃笑道:
“莫要理睬他們,就是我們鎮子上十虎武館那幾個教頭麼!日日尋思了找人較技,武力不成就瞞騙糊弄對手,好驚走厲害修家。沒有事兒的,他們人不錯,挨上一通打就好了。”
“呵呵呵,原來如此。他們要我來鎮裡尋了什麼家族高人去哩。”
“這兒鎮裡哪裡有什麼家族,更遑論高人了!便是後街上布衣大師了得,據說其乃是半步元丹大能!再哪裡有一個高人?”
“後街布衣大師?”
“是啊,一個小老頭兒,挺好的人,就是有些色。”
“有些色?”
“咯咯咯,是啊,他總是有事兒沒事兒湊到我這裡來,一邊吃酒,一邊色眯眯盯了我看。可是我就挑逗一下他吧,他卻又扭扭捏捏的。”
那女掌櫃大約是想起什麼了,不由笑起來。劍川也是笑起來,他自然是知道尋常人家的喜樂的。年輕時候避禍鄉間的歲月仍舊是那樣真真切切,養魚、種菜與鄰人吃酒,笑看那些尋常人家男女囧事,這些事兒都過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如今自己肩負了沉重的擔子,那數十上百萬修家的前程與身家性命幾乎在自己手中,哪裡能夠有半點兒懈怠呢。
“女掌櫃,若是你喜歡那布衣大師,何妨自己主動些,要知道人生苦短,錯過了或許一生就錯過了呢!”
“嗯?先生真乃是······性情中人啊!”
吃過了酒飯,劍川付了脈石,告辭而去。雖然那酒吃的不少,可是其踉踉跄跄行出集鎮後,那心情卻是大糟。路途上不遠處一座小樹林裡,十虎死屍排了一排,左近丢棄了幾件破落法器,還有一隻已經死去的不知什麼靈獸,那獸遭了人剝了皮,就那樣皮肉外翻,僵在一旁,一位布衣長袍老頭兒正仔細觀察那現場。劍川行過去,對了那老頭兒道:
“這位老丈,這十虎怎麼了?”
“怎麼了?這不明擺着讓人給宰了麼!”
“聽鎮上酒肆女掌櫃說,十虎一向安分,沒有什麼仇家呢。何人如此殘忍?居然生生擊爆了他們心髒?”
“不知道,老朽也是采藥回來路上聞得此地皿腥味兒濃,過來瞧一瞧,居然倒黴就看到了這幾個小崽子的死屍。這不還得老朽安葬他們麼!這可是需要時間和脈石的。任其腐朽吧,我又何忍?畢竟同一個鎮上居住了許久了,奶奶的,算我倒黴吧。”
“布衣大師?”
劍川試着問了一句。
“咦?你怎麼識得老夫?”
“酒肆中老闆娘提及你來着。”
“啊,那娘們居然給别人說起我?嘿嘿嘿,有戲。”
那老頭兒忽然笑了,似乎眼前的十虎根本就是十具禽獸死屍,毫無在意。
“對了,他告訴你了什麼?”
那老頭兒一邊動手挖坑,一邊笑眯眯問道。
“說你人不錯,就是有些色!”
“嗯,這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奶奶的,那娘們,啧啧,我就稀罕她的那個肥滾滾******。”
那老頭兒粗魯的毫不顧忌的說道。劍川有些不自然了,幹咳了幾聲,而後準備離開,那老頭兒卻是自顧自的說道:
“天狐秘境可不是那樣好打注意的?”
“呃?”
劍川驚得呆了,倏然回身,将眼直勾勾盯視了那布衣老頭兒,好半晌才說道:
“請教老前輩,此話何解?”
“先是四大神獸家族,其皿脈奇特,隻需激發便可以毫無阻礙修為直上,直到自己修為極限。你可知他們的極限在哪裡?呵呵呵,說出來吓你一跳!最差也在練虛!至于皿脈濃郁的高階者,甚或有可能修至仙佛神魔一般,其威力罕有可匹!再說那火神教,那可不是尋常教派,乃是那裡出來的,實力深不可測!”
那老頭兒神秘兮兮的指着青天說道。
“上洞天傳下來的?”
“哼,小了!”
“仙神界傳下來的?難道當真有仙神界麼?不是天下隻有上下洞天麼?”
“嘿嘿嘿,小子,還是見識淺陋啊!果然野修出身,沒有深刻的積澱,怪不得野修一脈從來不出半個淵博者。”
老頭兒得意洋洋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