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布衣大師,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你是誰?呸呸呸!我幹嘛要知道你是誰?你愛誰誰誰?”
“那你随我去吧!”
“随了你小子受苦嗎?不去!”
“哎呀,我可以給你******女人嘛!”
“這個······一定?”
那老頭兒猶豫道。
“絕對!”
“嘿嘿嘿!小子,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嗜好的?”
“你的老相好說的麼。”
“啊呀,那女人!嘿嘿嘿。”
劍川得了布衣大師應允,親手手書一封,以青鳥傳音符箓飛去兩大秘境之地,道是大藥城一脈已經得了第一謀士了,就是布衣大師!且下令雕刻了一塊第一大謀士印,預備好了給老頭兒。等劍川與布衣大師火燒了那些死屍,那布衣大師便随了劍川一路慢悠悠前行而去。
“我猜你是大算師啊。”
“當然了,這有什麼好猜的!”
“你是下洞天聞名的大算師蛇郎中啊!”
“當然了,還有誰有我這樣有名麼?”
那老頭兒毫不在意,自吹自擂。
“你不是在天門秘境麼?怎的我打下天門秘境卻沒有發現你呢?”
“當然是逃了!難道要候了讓你來捉麼?”
“可是······?”
“天門老祖那厮不聽我的,執意妄行,結果輸了其兩千年的布置。既然不聽我的,我不走幹嘛?難道要惹人不愛麼?”
“可是往後難道你說什麼我都要聽麼?不聽你就要走麼?”
“那也不一定!隻要你有我想要的,我自然會老臉不要也要糾纏了你哩!”
“咦,你乃是堂堂儒門大算師!怎麼沒有儒門大宗師的氣節呢?”
“氣節?嘿嘿嘿,氣節值幾個錢?那是我儒門老祖宗教化愚民玩剩下的東西,你就不要在我面前班門弄斧了吧。”
“哦,這就叫做入世麼?”
“當然了。我儒門出世、入世都是修行,不像道門、佛門,動辄避世!避個屁呀!遠離紅塵,那麼你修煉什麼?你說,修什麼?”
那布衣老頭兒大聲說話,好似在呵斥一般。
“對呀!這話說得好啊!”
劍川附和道。
“人就是在人群中生活嘛,修煉為的就是濟世救人!為醫者小,而為君者大!不過都是濟世救人麼!所以出世為醫,而入世為君,這就是修煉!奶奶的,有好些個練家子,動辄就是打打殺殺,或者就是長生不死,那都是個屁呀!連天道都是會死的,何況你區區人修?活得久一些罷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像老烏龜一樣活上萬年又能如何?還不如踏踏實實轟轟烈烈為凡塵修界的天道大論活他個短促時光!”
那老頭兒話語粗鄙,動辄屁兒長短的,不過劍川出身寒門,那等話語自然熟悉,也是毫不在意,反而覺得很合自家意思。不過若是此時有豪門貴族出身修家,此時怕是要惱了!
“對呀!這話說得好呀!”
劍川附和道。那老頭兒更是喜歡,他仔細瞅了劍川半晌,忽然道:
“雖然追随了你,我要受很多苦,可是我也是認了!不為别的,就為你這般順我眼!你是不知道啊,我這人受不得苦的!一點兒苦都是不受的!自小就是這樣。為這,我那死鬼師尊沒有少整我!又是體罰,又是面壁!可是我是遇到他就慫了,一旦他沒在,我就又高興了!那老家夥······怎麼說呢,幾乎給我這般不死不活的模樣折騰到氣死!哈哈哈······”
“啊喲喲,老頭兒,你可真是好啊,還有師尊教授!我可是自幼時便是一個人獨立摸索修煉,那等艱難······唉,簡直不敢給親友述說。要是我有你家那樣一位師尊,我就是日日受罰,也是心甘情願的!”
“咦?你他媽白癡、變态啊!受虐狂麼?日日受罰?那時候我正是吃飯長身體的時候啊,接二連三不給你吃飯,你能忍麼?對!這個你可能能忍,你是野修麼!可是不給吃也就罷了,最難的是你吃好的,就不能離得老子遠一點嗎?不能!他偏偏拉過來一把藤椅,就在你餓得快要死的時候,待在你面前吃得香甜!我的天!那飯菜香味兒,那咀嚼的脆勁兒,你這是要我命啊!這個你能忍嗎?”
“呃!或者······不能!”
“對呀!還有就是小師妹!自小我就疼她,怕她受了委屈,任何事兒都不違逆她。她犯了任何壞事,師尊那裡我都替她挨了!那時候我也是俊朗貌美啊!好多美麗修家女子圍了我追啊!我為了她都是一一拒絕了。等了她無數時光,可是誰知道,臨了,臨了,她告訴我,從來隻把我當兄長看待!你能忍麼?這個你也能忍!你是野修出身麼,哪裡見過幾個美人兒?可是她當了你的面兒與那淫棍親熱!拉手也就罷了,居然親嘴兒!這個你能忍麼?”
“不能!”
劍川斬釘截鐵的回答,雖然他可不會真的以為那老頭兒是俊朗貌美,可是那種情景還真是不好忍。
“我就是喜歡你這傻樣兒。”
那老頭兒大喜歡。劍川一聽直接就崩潰了,我他媽哪裡傻了?
“對了,老頭兒,此去天狐秘境路途還遠,我們不如慢慢兒尋一些幫手,到時候動手也好占個人勢!”
劍川直接幹脆岔開話題,免得他一個勁兒白癡呀傻瓜呀的數落。
“咦?挺聰明的麼。”
于是劍川拿出此地左近山川地理圖,對了那赫赫有名的大算師蛇郎中道:
“老頭兒,我已經是摸排過此地宗族,說起來能夠用得上的不過七八家。餘者數十家似乎境界太過低下,能力夠不上使用啊。”
“我說小子,你這是看不起低階小修啊!我來問你,初期,你可就是練虛大能麼?不是吧!現在呢?所以不要看不起低階小修,能利用的絕不要推出去,推出去就是别人的了!低階小修現在不行,慢慢兒培養麼。”
“對對對!這話太對了。”
劍川由衷贊歎道。老頭兒也是大得意,一個個地兒瞧過去,指手畫腳給劍川出謀劃策。
“我跟你說,你不要······你那是傻瓜的法兒······我說你什麼時候才能夠稍稍聰明一些,這事兒你應該這麼做······”
劍川隻是提起一個話題稍稍一抖,那老頭兒便會洋洋灑灑講出許多法門,有些法門雖然卑劣下流,可竟然就是劍川也是沒有想到的。雖然他總是少不了傻瓜長短的譏諷,可是話兒卻是實心實意的。劍川哪裡會在意這些,其隻是認真辨析,就好似一個極善傾聽的學子。老頭兒果然好為人師,那樂的表現的是一個接一個的鬼點子。
兩人先是到了水原,那是一個河網密布的平原地帶,有數家宗族在此地建立了宗門,其中一個既是水原勢力與人口最強最大的水原千流宗。劍川二人到的時候,那千流宗正好在進行宗門大比,邀請了四圍很多門派過來觀禮。還有好些個野修也是來此地趁機做些小買賣。劍川與蛇郎中二人也是假扮了遊方客子,到了那千流宗轄地,一處兩條河灣分叉處的三角洲地上。一座高高門樓屹立,其後乃是一座大莊園一般城堡,修家凡俗出出進進,沒有什麼阻礙,也不見有誰檢查詢問。低階修家各個背負藥兜兒、法器袋兒,一邊寒暄,一邊進去那大莊園中,便是凡俗也是拉了貨物水果之類進去,好似去趕集一樣。劍川瞧一瞧那門樓上“千流宗”三個字,微微笑一笑,帶了那老頭兒進去。
水原千流宗大校場,乃是一個稍稍高于四周建築的土台子,其上鋪滿了厚實的青石方磚,大校場四周沒有圍牆,可是卻是一家家石木閣樓建築,靠近場地中央的那是諸家客子臨時居處,遠離教技場的卻是一個個店鋪。劍川正尋思去哪兒坐一坐呢,那布衣老頭兒卻是已經笑嘻嘻進了旁邊一家小茶館了。
“我說布衣老頭兒,那兒相距教技場也太過遠了吧?”
“我管呢!我隻要吃茶。”
“這老家夥!”
劍川無奈何,唯有随了那老頭兒進了那茶肆。
“客官,早啊!請問吃點什麼茶點呀?可要什麼茶呀?我們這兒有上好靈茶,都可是上品啊!十裡八鄉的可是極為有名呢!便是茶點,說實在話也是極為有名的,别家茶社想要趕上我們,怕是騎馬難及呢。”
“嗯,好好好!那就上一壺靈茶,至于茶點麼······各色兒都上一份好了!”
老頭兒笑嘻嘻道。
“都上一份?”
劍川驚訝道。
“怎麼?有問題麼?”
那老頭兒回頭不悅道。
“呃,這個······”
劍川猶豫了。
“啊呀,你這小輩,你家長者要,你就應該孝敬的麼!怎麼對長者這麼小氣呢?若這兒是一位女修,你不一定将心肝也要掏出來呢。”
那店家直接激将,惹得劍川大為惱火,然而又無力辯解,随即冷哼一聲道:
“我說不要了麼?我猶豫了麼?你這厮好生大膽,居然給我才上幾份茶點?小瞧人麼?給我再上幾道你這兒最好的小菜,有好酒上一壇子!回頭一體算你。”
劍川霸氣的喝道。那話兒出口,忽然自家覺得似乎特别有錢!不由将那腰間法袋拍得山響。如此一來非但是店家愣住了,既是那老頭兒也是愣住。
“我說下酒菜就算了吧!”
老頭兒猶豫道。
“哼,那怎麼行?不但不能少,而且必須要上好的!我二人什麼身份,怎麼能夠随随便便?”
劍川土豪一般模樣,駭得那店家愣在那兒好半天。
“還不快些!”
劍川呵斥道。那店家一時忽然醒悟,急急匆匆往店内去了。
沒有多少時間,八道茶點,八道下酒小菜,一壇老陳酒擺上了桌面,還有一壺靈茶,正冒了熱氣。
“我說主上······”
那老頭兒忽然改口兒叫道。
“啊喲,停停停!你還是叫我小子吧,這樣叫我,我可是瘆的慌!”
“嘿嘿嘿,必要的尊敬還應該是有的嘛,面子上的事兒,畢竟是要你掏錢麼,嘿嘿嘿······不過說實話,在尊人這一點上,我自問還是做得挺好的,便是天門老祖那厮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啊,尊敬?呵呵呵,是是是,老頭兒終是大德上人,品行了得。”
劍川雖然内心裡不滿那布衣老頭兒左一個傻瓜,右一個蠢貨的叫,然而面上卻是若無其事。
“你還别不信,我師門那一位小師妹,盡管最是愛挑剔,可是我愣是沒有把柄在她手裡!哈哈哈······”
兩人吃酒半晌,那老頭兒嘴裡咀嚼的響亮,還有他吃東西砸嘴兒的聲音山響,惹得正在這裡吃茶的後來者三位過路修家高人大為惱火。
“我說,那一位是一百年沒有吃過東西麼?還是這尋常東西是山珍海味?怎得嘴巴裡這般驚人的響聲?”
“算了,師兄,我們吃我們的,别理這些下裡巴人!”
“我是不願理睬這些個野路子修家,一個個八輩兒沒有吃過飯似的,就是幾道茶點涼菜罷了,卻是要了滿滿一桌子!顯擺有錢麼?”
“什麼有錢?師兄不要惡性人吧!他們也就是偶爾撞了****運,撿到幾塊脈石罷了,哪裡來的錢财?”
三人一邊吃酒,一邊傳音嘲笑劍川二人,哪裡知道此地二人卻是将那傳音聽得清清楚楚!劍川大約是自年輕時候遭人嘲笑慣了,竟然假意不知,可是那布衣老頭兒卻是大怒:
“呔!直娘賊!老子二人吃酒需不曾招惹了你三人半句,爾等怎得這般侮辱人呢?”
那布衣老頭兒本就個子不高,臉皮兒又黑了一些,這個時候火氣上頭,那臉更是暗的驚人。
“咦?大哥,瞧見了麼?我三人不過傳音玩耍,沒有找他們晦氣,居然有人将借口親自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