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湃和他的飯點兮香記莫名奇妙的失蹤了,還不能叫失蹤,因為根本就沒有存在過,這旁邊店面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家兮香記,那昨天兩人中午是在哪裡吃的飯?這一切連文東的天眼都沒有看出任何破綻,這才是最恐怖的。
這讓文東不由陷入沉思,這楊湃到底是何方神聖,道行要比文東高多少,才能讓文東的天眼都察覺不到貓膩,雖說昨天吃飯沒有傷害文東兩人,但并不能代表這楊湃就是好人,要知道,故宮的黑手也一直沒有殺文東與丁峰,幾次陷入對方的圈套中,對方都沒有下死手,就連上次一死一生的迷宮,文東到現在都沒猜到黑手的意圖,隻不過,從迷宮出來之後,他就覺得身上有一股戾氣,隻要有人打澤伊的注意,他的戾氣就會控制不住爆發,然後掌控自己的意識。
想不明白,也不能到這兜圈子,因為天色黑了下來,馬上就要夜晚了,晚上兩人還有事情要做,所以就沒想了,在附近找了個飯店吃了個便飯,就開車回黃九的别墅了。
打開門,然後開燈,地上朱砂畫的符咒已經幹了,踩上去也不怕沾到鞋底,兩人把沙發擡了出來,把白布揭開,然後坐在沙發上等待。
“要等到什麼時候,不會又是後半夜吧”丁峰心想着,若是等到後半夜,自己還不如先睡一會。
“不用,白天太陽照射大地,陽剛之氣會存留一陣子,随着慢慢黑夜,會慢慢消散,有的鬼道行淺,怕陽剛之氣,隻能等到後半夜,陽剛之氣消散的差不多才敢出來,但是這金身童子可不一樣,何況我們隻是施法看看他們在哪,如果可以,把他們召喚出來,收了也行”文東搖了搖頭,時間還早,所以解釋的比較詳細。
“我的親哥哎,你可别亂來,那可是金身童子,咱們惹不起,看看在哪就行了,如果沒惹事的話就算了吧”丁峰可不是這麼想,黃九死的那麼恐怖,丁峰就算死,也不想這樣死,然後想到最近沒有什麼靈異案件,可能這金身童子沒惹事呢,沒惹事就算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那如果他們殺人了呢?”文東微微一笑,問道。
“那就沒辦法,隻能鬥一鬥了”丁峰自覺理虧,不敢直視文東。
“既然殺人了要鬥一鬥,為什麼不趁他們還沒殺人就鬥一鬥,這樣還有可能避免别人死于他們手下”文東繼續說道。
“可是咱們沒有把握啊,如果鬥一鬥,那咱們死了,不也是白死的?咱們死了,故宮的事情怎麼辦,龍組的那幾個大神會笑到肚子疼吧”丁峰也有自己的道理。
“看情況吧,當務之急先看看這金身童子在哪,能不能收,到時候再下定論”文東當然知道丁峰說的,歎了一口氣,說到底,還是自己道行太淺,所以瞻前顧後,如果跟師兄一樣強大,直接橫推眼前一切敵,什麼都不用怕。
時間過得很快,客廳的大笨鐘響了九下,九點了,文東兩人開始行動,先是将準備好的東西拿了出來,一碗米,紅繩,一盆水,雞蛋,公雞,白酒,招魂幡,香燭,還有小孩子的玩具。
“谷米問法,幽魂指路!”
做完這一切,文東沒有耽擱,直接開始作法,抓起一把米,撒在地上,然後用手在米上畫了一個Z字,倒着,如閃電一般,然後拿起一枚五帝銅錢,在Z字符号的一頭印了上去。
“圖顯一路,紅繩牽魂!”
一旁的丁峰看到這裡,感覺到了不對勁,這文東念的咒語,和做的動作,包括米,Z字,銅錢,都太熟悉了,仔細一想,竟然是上次被吸進迷宮的那次作法,跟這一模一樣,上次作法是想看看張娃的魂在故宮哪裡,沒想到被下套了,進了迷宮,這次不會又出事吧,丁峰心裡忐忑不安。
“我說小蚊子,我覺得你作的這法,跟上次把咱們弄進迷宮做的法一樣啊,這次不會又出什麼事吧,别又給整進什麼死胡同”丁峰有些坐立不安,完全不放心,迫不得已打斷了文東。
“閉嘴”文東在作法最關鍵的時候,沒時間跟丁峰解釋,也不想過多解釋,這一點他不是沒想過,但是沒辦法,避不開,因為要施法看金身童子身在何處,必須用這個術法,沒有别的路子。
丁峰吃了閉門羹,老臉一紅,心還是沒有放下,但是沒辦法,文東都沒說什麼,自己還能怎麼辦呢,隻能暗自提防着點。
文東拿起紅線,一頭對着米上的五帝銅錢,然後一指,五帝銅錢動了起來,用方孔套入紅繩,在紅繩上的五帝錢蹦蹦跳跳,特别不安分,文東見狀,直接捏着紅繩一提,然後快速的丢到水盆裡,紅繩跟銅錢融為一體,掉入盆底之後牽扯着紅繩。
“法無人為,通靈之途”
口訣音落,文東指尖一擠,一滴鮮皿滴落入水盆内,泛起一圈一圈小漣漪,那一盆清水瞬間變紅,原本清晰可見的銅錢被皿色籠罩,而文東将紅繩握在手裡的這一頭也輕輕放手,但是紅繩并沒有掉下來,而是飄在水盆上空,如蛇一般在空中張牙舞爪的盤旋。
越到最後,丁峰也是緊張,腦子裡冒出很多畫面,比如說冷不丁的被瞬移到迷宮,死胡同,鬼物,荒村公寓,荒廢醫院,反正都是很恐怖的地方,此時全身冒汗,攥着拳頭,死死的盯着文東,似乎一不對勁,立馬開溜。
“靈火通途,玄水顯形”
念完這句口訣,文東對着盤旋在空中的紅繩一指,紅繩瞬間燃燒了起來,燒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就燒到了盆底,然後瞬間熄滅,但是讓原本歸于平靜的皿水,再次蕩漾起了細紋。
文東呼出一口氣,然後湊上前去看,因為馬上盆内就會顯示出金身童子的畫面,這一次丁峰沒有湊上前,而是警惕的盯着文東,因為上一次自己湊上去,就瞬間被吸入迷宮當中。
這一次似乎沒有意外發生,盆内的皿水慢慢開始顯化,這好像是一個山洞樣的地方,山洞内有一團篝火,篝火前有一個石台,石台上坐着兩個人,一大一小,一老一少。
畫面閃爍到小的上面,很顯然,就是金身童子,讓文東微微皺眉的是,這金身童子很顯然已經成氣候了,原本陰陽之身,一善一惡,此時竟然融為一體,不分你我了,成為一個整體,那就是金身童子。
意念轉動,畫面跳轉,投放到大人身上,看到這個大人的模樣,文東心中一驚,竟然是老秃驢!此時閉目養神,顯然在閉關修煉,沒想到老秃驢竟然跟金身童子湊一起去了,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系?文東腦海出現一大串的問号。
“怎麼是老秃驢!?”丁峰等待了半晌,發現文東并沒有出什麼事,終于忍不住好奇心,也湊上來一看,這一看不要緊,竟然直接看到了死對頭老秃驢,瞬間吓得心驚肉跳,不是看金身童子嗎,怎麼看到老秃驢身上了!?
丁峰話音剛落,原本閉目養神的老秃驢突然睜開了眼,直直的透過水盆盯着兩人,似乎發現了一般。
文東暗道不好,這老秃驢道行太深,竟然察覺到了有人用術法在觀察他,文東連忙掐訣,心中快速默念了一句咒語,然後手掌對着水盆一拍,畫面消失,水花四濺。
“怎麼回事,怎麼看到老秃驢了,咱們今天作法不是看金身童子的嗎?”丁峰見畫面消失,稍微松了一口氣,因為老秃驢的眼神太可怕了。
“金身童子就是老秃驢旁邊”文東沒有看丁峰,身上被濺出來的水打濕,但是他也沒感覺,此時陷入了沉思。
這金身童子是邪士養的,邪士死之前說自己隻是一個飼養員,難道飼養的就是這金身童子?那金身童子到底屬于誰?難道屬于老和尚?那邪士是老和尚的手下?不可能啊,邪士死之前說他是故宮黑手的一枚棋子,還有師兄所說的,老和尚上面那位大人,到底是誰?難不成就是幕後黑手?
如果真是這樣,還能說得通,邪士和老秃驢都是幕後黑手的手下,這金身童子是幕後黑手煉的,隻是讓邪士幫忙飼養而已,所以邪士死了之後,金身童子出現在老秃驢旁邊也不稀奇,隻不過若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幕後黑手,可是跟師兄一個等級的,從老秃驢那天的話語來看,師兄似乎還要忌憚黑手三分,當然,師兄嘴上猖狂,并沒有承認。
“他們怎麼搞一起了?一個就難辦,兩個湊一起,這可怎麼辦?”丁峰聞言,更是愁眉苦臉,一個老秃驢就難辦了,再加上一個金身童子一起,那大家都洗洗回家睡吧,跟他們作對,兩個字,找死。
文東對自己的分析肯定了七八分,然後告訴了丁峰,似乎幕後黑手的神秘面紗被揭開了一層,雖然揭開之後發現對方高如山嶽,但起碼離真相近了一步,隻是不知道這幕後黑手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說我要不要如實上報給國安局?”丁峰聽了文東的分析,覺得事情有點太大了,自己兜不住了。
“你上報給國安局也沒用,他們難道用導彈把故宮移平?”文東搖了搖頭。
“那憑我們兩個也沒用啊,能做什麼,那黑手殺我們跟捏螞蟻一樣”丁峰一臉愁容。
“别忘了,還有我師兄”文東拍了拍丁峰的肩膀,捏了捏鼻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