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幕:救治
“你能把匕首放下了嗎?不然我可不保證,不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
雖然是輸了,脖子上也被架着一把寒氣森森的匕首,可是這個少女卻一點都沒有驚慌。提米散開了手上凝結的法力,盡管這個足以幫她翻盤的法術,距離施法成功就隻差一個手勢了,可是為了交涉,她還是這麼做了。
“之前,喉嚨,割開!死!”艾米麗手中的匕首有貼上去了一點,白皙到近乎透明的肌膚被勒出了一條光滑的弧線,因為受到壓迫,充盈的皿液彙集在這裡,使得表皮下的皿管清晰可見。提米本來就比艾米麗矮小一些,而且現在還正處于這麼個情形,估計是個人都會覺得是艾米麗在仗勢欺人了。
“難道你不想救他了嗎?我看得出來,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提米繼續保持着微笑,可是臉色明顯又蒼白了一些。像她們這樣的學院派法師就是會有這樣的缺點,體質偏弱,近戰能力低下,哪怕隻是這樣壓迫一下子皿管,都會有點問題。
“救他!否則就去死吧!”提到了白鷗,心靈幾乎被爆發的黑暗完全吞噬的艾米麗終于又有了些反應,嘴裡的話也又有了邏輯,不是一個個單詞蹦出來。提米松了口氣,緊接着她點了點頭,架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就微微松了開來,籠罩着的魔力也是一散,【閃現】總算又能用了。
空間微微波動,小小的人終于逃出升天了。她一逃出險境,早已準備好的塔靈立刻開啟了所有能調用的防禦措施。加倍的重力,魔法反饋,魔力陷阱,随機空間傳送統統打開,兩人的處境瞬間調轉了過來。
“你,騙我?”呆滞的目光穿過了重重阻隔,投射在了提米的身上,那平息的黑暗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欺騙?不!我沒有!那幾個人我會救,可是你。。冒犯了我就要付出代價!除非。。”這個除非還沒有說出口,艾米麗就消失在了提米的視線中。塔中的魔力瘋狂的轉動了起來,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就直接出現在了房間的另一個角落中,身邊也緊緊包裹住了一層黃色的結晶狀物質。
“提姆。剛剛發生了些什麼?”
“那個刺客!提米小姐!我剛剛失去了對她的壓制!這個結晶護盾是隻有遭受緻命攻擊時才會觸發的!”
“為什麼會。。”
“又來了!提米小姐當心啊!”
這次有了提醒,提米也終于看清了到底發生了些什麼。隻見到一個渾身漆黑的身影,從一片片魔法的靈光中沖了出來,身上花瓣樣式的陰影魔力在不斷為她抵消着周圍的負面效果和魔力傷害,陰影在護佑着這個寵兒,未成熟的塔靈在沒有主人的幫助下也壓制不住那股強大的意志。無盡的黑暗裡隻有兩把刀鋒閃爍着銀光,抹向了片刻之前它們所在的位置,不過這次它們在渴望鮮皿的滋味!
“我要――死了嗎?”石樂志的女孩兒喃喃說道,那快到塔靈都無法捕捉的刀鋒軌迹,此刻在她眼中卻是緩慢而清晰,一朵黑色的妖豔花朵帶着死亡的新鮮香氣朝着她慢慢飄落。
“真好看啊。”這是她昏迷之前說出的最後一句話。
剛說完她就朝後倒了下去,倒在了一個溫暖的懷抱中。而那一對刀鋒也是被迫停了,修長的刀身上纏着一圈圈的黑**力長索,這兩條【黑光索】的重力壓制,隻靠着她自身臨時獲得的C級【對魔力】是遠遠抵不上的,她能做到的唯一的一件事,就隻有維持着抓握的姿勢不變,呆滞的目光看向了突然出現的那個男人。
“嘿,小女孩兒,我救你們出來,你們也要遵守一下禮節啊。在我的塔裡打打殺殺算什麼?挑釁嗎?”
“她,欺騙!代價!死!!”
“你可不能算是一個好客人。女孩兒。”魔冬動了動手指,兩條黑光索再次延長,順着刀柄,手腕爬了上去,捆綁住手臂,再就是身體。她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無神呆滞的目光卻還是一直看着魔冬的臉。
“救。救。救他!”
“我帶回來的,就一定會救活。可是,現在更應該擔心的是你吧。這樣濃厚的陰影氣息,我還真沒見過幾個人能有。而且好像已經不隻是陰影了,還有黑暗!你的心靈正在被黑暗所吞噬。這樣堪稱惡毒的魔法是誰教你的?”男人站起來走了幾步,在艾米麗的身邊又蹲了下來。“告訴我,這個魔法是誰給你的?”
“救,救他。”但她隻是重複着這幾個詞。無論怎麼詢問也不再變化了。
“好吧。我會救他。。他們的。不過我希望等我救治結束後,你會回答我的問題。”說着他輕輕一指點在了艾米麗的眉心,湧動的魔力封印住了即将完全盛開的花朵,那花一點點縮小,最後退回了種子時的模樣,又回到了心靈的最深處,躲藏了起來。化種的同時,那纏繞着的詭異的氣息也随之消散不見了。
【心生黑暗之花】強制關閉成功。
魔冬舒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抱起了地上的孩子,一條指令,提姆就把她和提米一起輕輕送到了房間中的床上。然後捏碎了一把草藥,把這些安眠的藥粉吹進了房中。這就算是料理好了,接下來就是處置白鷗他們了。
卡爾倒是很簡單,他隻是在之前的戰鬥中過于疲憊,再加上精神上為了抵抗【覺者】而一直保持高度緊張集中的防守狀态,又沒有完成守護者降臨而吃了些許儀式反噬,總的來說還是沒什麼問題的,哪怕隻是讓他自己躺着休息,也隻要兩天就能恢複如初了。魔冬朝着精靈的額頭撒了些同樣的藥粉,就吩咐塔靈把人送到了房間裡。
接着是艾德文。這個實力低下的滑頭,也隻是被強烈的沖撞和爆炸弄混了頭暈了過去,傷倒是沒受幾處。再然後的影龍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對這兩隻,魔冬都不想說些什麼了,直接就打發回房間了。
最後輪到的是白鷗。。
“我身經百戰這麼多年,這樣的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意思,有意思啊。這麼樣的情況居然還活着呢。”魔冬嘴裡啧啧啧地不知嘟囔着些什麼,雙手在那副破布口袋樣的身體上摸來摸去,像是碰到了什麼有意思的試驗品一樣。
上上下下摸了好幾回以後,才一把把人抄了起來,倒扛在肩上,一步一晃哼着小曲兒就走向了自己的實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