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喜擊鼓喊冤了,大理寺受理了此案。?
陳年舊案重新再審,更何況這案子又生在蘭猗周圍,所以又讓宇文佑産生了興趣,還是一道聖旨,蘭猗繼續協助大理寺破案。
可以參與進來,蘭猗求之不得,開審的那天,楚臨風有田家四口人屍骨為證,說明田家人是中毒而亡。
這,就涉及到當初的大理寺卿姚琛,隻是姚琛已經故去,想拿他治罪也不能了,張純年經曆了紅蓮和絹絹案子的不了了之,這次希望能夠完完全全的破案,不然,他覺着自己這個大理寺卿,隻挂了個名頭而已。
于是,他下令楚臨風要進駐安遠候府,盡快破案,以免節外生枝。
聽聞大名鼎鼎的名捕要住進家裡,公輸家的女人們沸騰了,京城中,除了大才子豐雲逸,就是這位楚臨風是女人們最想目睹的了,都因為他的名聲傳的太響,已經介乎半神半人之間了,凡他經手的案子,再百轉千回,也必定告破,生在他身上的事已經成為女人們閨房之中聊天的必談話題,還給說書藝人搬到茶樓書場,添枝加葉之後,更神乎其神,對豐雲逸更多的是傾慕,對他就變成崇拜了,于是在楚臨風來的這一天,公輸家的女人們打扮的花枝招展,像逛廟會似的隆重,膽子大的,早早的等在大門口,。
不巧,這天公輸拓給宇文佑宣進宮裡頭去了,喜歡出風頭的公輸措也給陳淑離約了出去,管家薛慶請示蘭猗:“該由誰來招呼這位名捕大人呢?”
蘭猗是女眷,接待名捕大人需由男人出面才會讓人覺着嚴肅和正式,所以她想了想,就突然想起來十七爺公輸搠,道:“就麻煩十七弟吧。”
至于她為何要十七爺公輸搠來招呼楚臨風,薛慶搞不清狀況,依着本分,連忙應了,然後急匆匆跑去八老爺的家裡,問過門子,門子讓他稍等,轉身去禀報給公輸搠,不多時公輸搠趕到大門口,看着薛慶奇怪道:“二哥不在家,從頭到尾的數一數,也輪不到我。”
他可是家裡最小的男兒,所以對蘭猗的決定有點納悶。
薛慶無奈的垂手道:“這是少夫人的意思,十七爺想問就去問我們少夫人吧,您看楚大人已經進了門,總不能讓人家在那裡一個勁的吃茶。”
既然如此,公輸搠道:“謝謝二嫂看得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趕緊回房換了身衣裳,如此就顯得莊重些,一路想着蘭猗為何如此用心,卻沒得出什麼答案,待到了大廳,見楚臨風怡然自得的吃着茶,公輸搠拱手道:“楚捕頭辛苦。”
楚臨風忙還禮回去:“十七爺可好?”
彼此認識,但算不上熟悉,公輸搠身上雖然沒功名,但他是公輸家人,名門子弟,也因為他好性情,所以外頭的人也都還敬重他。
寒暄客套之後,分賓主落座,交談的,當然都是楚臨風為什麼事而來,這個公輸搠業已聽說,關于田家的事,他感慨:“一夕之間死了四口人,的确有點詭異。”
楚臨風愕然問:“十七爺也信鬼怪之說?”
公輸搠愣了愣,忽而笑道:“楚大人誤會了,我說的詭異是奇怪,不是鬼怪之意。”
楚臨風佯裝才領悟的樣子,又道:“可是當時侯府都說,田家人是給鬼魂抓去做替死鬼了,若不是您家少夫人答應幫她的婢女,替其家人翻案,或許田家的人就永遠含冤九泉了,而我挖出了田家人的屍骨,果然是中毒而亡,想田家一家子都是侯府的奴婢,與外頭的人甚少交往,所以這案子懷疑是侯府内部之人做的,張大人也才讓我進駐侯府的。”
公輸搠一邊聽一邊頻頻點頭表示明白并理解。
兩個人正說着話呢,蘭猗由秋落陪着到來,與楚臨風以禮相見,也同公輸搠打了招呼,三人又重新落座,蘭猗以女主人的姿态問楚臨風關于住的吃的都有什麼講究,她會盡力滿足,既然楚臨風是為了田家的案子來的,那麼談話就離不開這一宗,提及田家的案子,蘭猗故意義憤填膺的樣子:“隻可恨那糊塗官姚琛已經死了,不然這回他非得給皇上免官不可,搞不好皇上還會砍了他的腦袋。”
她邊說邊對公輸搠察言觀色,現他并無異樣,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如常的挂着镌刻般的微笑,端然而坐,年紀輕輕卻非常的老成持重,蘭猗故意道:“哦,聽說那姚大人同十七弟交情不錯,我這樣說他,十七弟可别生氣。”
公輸搠沒表現出一點點的意外和難堪,笑了笑:“二嫂言重了,姚大人生前與我是有些交情,怎奈他是官,我是民,即便有交情也是泛泛之交,并且當初田家的案子是他經手的,若田家人真的是給人害死的,那麼姚大人便是昏官,那樣的昏官,莫說二嫂罵,連我都想罵呢,也幸好他已經不在了,否則我非得登門罵他個狗皿噴頭不可。”
他這一番痛斥,倒讓蘭猗感覺有點假,與楚臨風對視,想着這案子也不能急于一時,就道:“甜喜說,她爹同個叫李靈虛的道人修習道法,而死去的四個田家人中,唯有甜喜的爹是蔭屍,這或許與他修習過道法有關,具體與這個案子有無關系還未可知,但我想去見一見那道人。”
楚臨風同意:“行,我同你一起去。”
蘭猗點頭。
旁邊的秋落道:“還是我陪着去吧,楚大人初來乍到,先歇息一下。”
蘭猗到哪兒她就到哪兒,她名義上已經是蘭猗的妹妹,還當自己是蘭猗的婢女,二人形影不離,這事楚臨風都知道,所以秋落說不必他陪着去,楚臨風明白,或許是有什麼不便說的曲折,但是,楚臨風道:“那道人若真與本案有關,必然是個兇險人物,你們都是女子,恐不妥,還是我同去吧。”
蘭猗曉得秋落的用意,府裡傳言自己與楚臨風關系暧昧,不屑的道:“這案子,我隻是協助楚大人,楚大人必須去。”
秋落無奈的歎口氣,恐這次之後,蘭猗同楚臨風的傳言會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