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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5章 所以說你不懂他

  柳笙笙身形一震,還未開口,婉音已經直起腰杆,在那衆目窺窺之下,再次磕了一個響頭。

  一連三個響頭,她擡起頭來,卻早已經熱淚盈眶。

  街道兩旁站滿了人,每個人都震驚的看着這一幕。

  逸舟呆呆的站在不遠處,原本是想上前扶她,可她很快就自己站了起來。

  她就那麼笑着同柳笙笙招了招手。

  “姑娘,再見!”

  柳笙笙終于回過神來,她的内心五味雜陳,便緩緩道:“再見。”

  再次回過頭,她也已經熱淚盈眶。

  卻發現小伊一直不遠不近的跟着他們。

  柳笙笙歎了口氣,“你也看到了,櫻花族從今日開始就不存在了,接下來你可以自己回去,害怕的話就叫爾熊族的人送你一步,别再跟着我們了。”

  小伊弱弱的點了點頭,終于停下了腳步,目送幾人遠去。

  直到快要走出櫻花族,他們才終于找到了一輛馬車。

  離開櫻花族後,連着好幾日他們都在趕路。

  終于回到東城,又剛好趕上大姨媽,也不知道是不是中蠱的原因,這次的肚子比往常還要痛了許多,便是吃了止痛藥,也連着一晚都在冒冷汗。

  在馬車上時南木澤就一直照顧柳笙笙,而今到了東城,住進了酒樓,南木澤也依舊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不僅如此,他甚至還專門炖了一堆補湯,什麼烏雞,紅糖,隻要是大夫提起過的,他都變着花樣的給柳笙笙煮。

  “感覺如何?還會疼嗎?”

  已是半夜,看着一直冒汗的柳笙笙,南木澤拿手掌輕輕捂着柳笙笙的小腹。

  柳笙笙躺在床上,閉着眼睛搖了搖頭。

  南木澤從後摟着她,“大夫說你是體虛,需要好好補補,在民間沒有什麼好的補藥,待回了京城,我便将所有……”

  “睡覺吧。”

  柳笙笙緩緩開口。

  這都大半夜,他還在幻想那些有的沒的。

  耳邊突然安靜下來,柳笙笙又覺得有些不習慣,她這才發覺自己有了小脾氣,忙道:“阿澤,我這兩日情緒有些不穩定,有時嘴快說了什麼,你别往心裡放……”

  “我懂。”

  南木澤緊了緊抱她的手,另一隻手依舊摸着她的小腹。

  “大夫說過了,女子在這幾日,情緒總是飄忽不定,你願意在我面前表達出來,我開心還來不及,怎會往心裡去?”

  說着,他又靠近柳笙笙的耳邊道:“大夫還說,如果小腹疼痛難忍,應該拿東西暖一暖,而我手心很暖,應當能緩解一點。”

  柳笙笙的心裡暖洋洋的。

  這幾日,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情況已經越來越糟糕。.Zx.

  不僅僅是自己有了白發,更明顯的是,自己時常冒汗,每日每日都睡不夠。

  可把脈的時候又沒有任何不對之處。

  也是奇怪。

  為什麼蠱在自己身上的時候,自己會覺得這麼難受?

  之前蠱蟲傳染給南木澤後,也沒見南木澤哪裡不舒服啊……

  看來還是南木澤的體質好。

  自從蠱從南木澤身上回到自己身上,不舒服的感覺就越發頻繁了。

  而且那種不适感比之前還要強烈。

  難不成每次傳染,都會加快蠱毒的發作?

  若真如此,下次再傳染給南木澤,南木澤不得比自己現在還要難受?

  該不會最後連三年的時間都沒有吧……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蠱傳染給南木澤了。

  最好是能盡快找到皿玲珑。

  就算沒有找到,自己也得找個借口去一趟鬼學島,如此才有機會解了身上的蠱……

  夜色漸濃。

  就在那家酒樓的屋頂上,景淳已經不記得自己是第幾日失眠。

  他抱着酒壺,躺在屋頂上,時而小飲一口,時而望着月亮發呆。

  “主子,您近日喝酒喝的越來越頻繁了……”

  小恭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小聲說道。

  景淳打了個哈欠,“酒是好東西,睡不着的時候,飲一壺便能睡熟。”

  “此去爾熊,還是沒能找到皿玲珑嗎?”

  “呵,倘若找到了,本座還會坐在這裡聽你廢話?”

  小恭低下了頭,“屬下多嘴了。”

  “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

  “回主子,屬下派出了八十多人,目前還沒有得到回信,倘若他們找到冥草,應該會立馬趕回……”

  景淳皺了皺眉頭,“才八十多人也敢去鬼學島找東西?那地方,每年都有成千上萬的人過去,敢去那裡的個個都是人中龍鳳,冥草稀少且珍貴,随便一株都是千金難尋,就那麼點人,就算真的找到了冥草,都不一定能将冥草完完整整的帶回來吧?”

  小恭低着頭說:“話雖如此,可……”

  “沒有可是,立馬安排一百多人過去,沒有找到冥草,誰都不許回來。”

  小恭咬了咬牙,“屬下明白了……”

  景淳終于從屋頂上坐了起來,他舉起酒壺,大飲了一口。

  然後重重的放下了酒壺。

  “你說,本座該不該将真相告訴南木澤?”

  小恭愣了愣,“那要看主子希不希望那女的活。”

  “怎麼說?”

  小恭道:“依屬下看,這天下的所有人都是自私的,盡管愛情十分偉大,但再愛一個人,也不可能真的為一個人豁出性命,就這件事而言,倘若南木澤知道了真相,那麼他很有可能再也不會碰柳笙笙一下。”

  “呵,你看低了他,他可闖了疫谷,差點命都丢了。”

  小恭卻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太過自信?因為他對自己的實力感到自信,覺得自己就算去了疫谷也不會有事,所以他才敢強闖疫谷,倘若他知道自己會有去無回,或許他根本就不會去……”

  “所以說你不懂他。”景淳又喝了一口酒。

  小恭歎了口氣,“屬下确實不懂,隻是,主子肯定自己就懂嗎?”

  景淳愣了愣,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小恭又說:“不說是最好的,倘若南木澤不小心染上了蠱,他若因此離世,對咱們的計劃而言便是最好的!何況柳笙笙還能因此撿回一條小命,既除了南木澤這個禍患,又有機會得到柳笙笙,對您而言也是極好的。”

  “再則,如若南木澤沒有染上蠱,那麼就代表着柳笙笙一直都在拒絕南木澤,既然柳笙笙不願說,南木澤就不會懂,他隻會覺得柳笙笙厭他,疏遠他……”

  “而且男人最懂男人,說實話,沒有一個男人能夠連着幾年不碰自己的媳婦,真能不碰,那必定是不夠愛,便是再愛,一直不讓碰的話,南木澤自己也會煩她,無論如何他們的感情都會因此破碎,而主子您,照樣會有可乘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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