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那是什麼？”譚毅一愣，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過魔心，誅天滅神棒也沒有告訴他還有魔心這回事。

“誅天神，我體内還有魔心是怎麼回事，為何你不告訴我？”譚毅在心中呼喚誅天滅神棒，語氣發冷，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欺騙。

他雖然不了解什麼是魔心，但這一聽上去就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對自己有極大的影響。

可是，誅天神沒有回應。

湛億青看譚毅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了解魔心。

若不是湛億青對心靈的力量有所了解，還不一定能夠發現魔心形成的趨勢。

“魔心可以通過各種途徑形成，比如極度的恐懼，極度的憤怒，極度的嫉妒，最常見的則是極度的殺意。”

“我們修士，殺人，殺魔獸，殺各種生靈如同家常便飯，每殺死一條生命，就背負着一道負面意志，累積起來形成煞氣，煞氣堆積到一定量後，轉化成魔氣，魔氣凝聚魔心，體内出現另外的人格，和另外的力量。”

“通常我們修士會把體内的煞氣煉化掉，防止煞氣影響我們的心智，更有甚者，可以利用煞氣來作為攻擊。”

“你的魔心，似乎就是通過大量殺戮來逐漸有了趨勢。不止如此，你修煉的神通就是在最大化激發煞氣的凝聚，你每殺一個生靈，背負的負面意志等于别人殺一百個人的量，簡直可怕。”

說到這裡，湛億青皺起眉頭，鄭重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學來的神通，依我看，這神通殺戮越多，威能越大，同時你的意識也會沉浸其中，最後魔心一形成，可能會把你吞噬。你還是留條後路，不要成為隻知殺戮的機器。”

殺神道！

譚毅立刻就想到這項神通，這到底是什麼級别的神通，他到現在也不知，即便以現在的眼力也看不出。

不隻是殺神道，還有蕩天拳，鬥天決，星辰訣，混沌亂雷轟，終結傷，神行閃，哪怕是破道眼也看不出。

他修煉的幾大神通，唯有天罡元氣罩可以推測是圓滿級神通，卻一直發揮不到威力，隻能比自己的無量金身強一點。

還有殺勢，其實也是殺神道中一個分支罷了。

殺神道，殺戮得越多，威力越大。

到達現在，他可以凝聚出一尊殺戮将軍，八件殺戮兵器，殺戮犄角，一小部分殺戮铠甲。

也許，當殺戮铠甲完全凝聚出來夠，距離魔心也就不遠了。

這項神通，還能不能繼續使用？

“掌門，可有扼制魔心的法門？”譚毅直接道。

在不能使用蕩天拳的情況下，殺神道是他唯一熟練的具有大殺傷性的神通，若是可以把負面影響消除是最好不過。

“沒法扼制，扼制住了，就失去了威能。”湛億青搖搖頭，眼神更加深邃，似乎要看穿譚毅。

“你的神通在我看來隻是圓滿級，有利就有弊。你去這個地方，那裡有一條瀑布，可以沖刷心靈污穢，也許能夠幫助你壓制魔心的成長。”

湛億青伸出一根手指，往譚毅額頭上點去，譚毅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一副地圖出現在腦海裡，還包括那條瀑布的信息。

“好厲害，我居然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要是掌門要殺我，隻怕一根手指就夠了。”譚毅心中一顫，很快就恢複過來。

“多謝掌門，弟子告退。”譚毅飛出長老殿後，一道流光阻攔住他。“師姐？”

秦芳一襲明黃色紗衣在風中搖擺，臉色淡然，緩緩說道：“走，跟我去修煉。”

“師姐，恐怕今次不能和你去了，我得到紅溪峽谷去，近日就是紅溪峽谷開放的時間，我必須抓緊時間了。”譚毅淡淡說道，拒絕秦芳。

秦芳嘴角一揚，道：“正好，我要去的地方，也是紅溪峽谷，走吧，立刻啟程。”

譚毅點點頭，手指朝着驚海峰山腳一點，激射出一道光芒，傳遞信息。

随即，兩人化作一道流光飛出宗門。

宗門外，有十幾人在等候，見到秦芳來到，立刻跟随飛走。

這一行人，全部都是驚海峰的人，是秦芳早年就拉攏過來的自己人。

其中，岑羽，雷天辰，薛孟謙，薛憐倩，上次一起和中州人切磋的幾個強者都在。

不僅如此，還有兩個熟人，雲山和雲海。

“譚毅，許久未見了……現在，也許該稱呼你為譚師兄了吧。”雲山苦笑一聲。

誰的境界高，誰就是師兄。

當初雲山雲海境界略高于譚毅，現在卻是譚毅超越了他們。

“以我們的關系，以名字相稱即可。”譚毅看了看其他人，見過，但并不熟悉。

譚毅入門至今，不是外出修煉，就是閉關修煉，明明住在驚海峰，卻搞得好像與世隔絕。

“譚毅師弟，你修煉真是神速，照這樣下去，超越我也隻是時間問題。”岑羽飛到譚毅身邊，主動示好。

譚毅微笑點頭，算是回應。

“這小子，從天驕大武後又變強了，我估摸着，我們兩兄妹聯手也不是他的對手。”薛孟謙心中暗道，就算想不服也不行。

飛行了一天時間，衆人來到皿玉大平原，這是通往紅溪峽谷的必經之處。

當初，譚毅和呂洞天等人飛行一天時間來到這裡，就精疲力盡，現在卻沒有多少感覺。

皿玉大平原下面，原本是地底魔人的一處巢穴，現在下面已經沒有了。

“在去紅溪峽谷之前，我們要先采集一些皿玉。皿玉中蘊含的皿能，既可以補充真元，也可以治愈傷勢。原本已經采集完的皿玉，最近又發現了一些，數量雖然不多，但也足以這次紅溪峽谷之行了。”

秦芳帶領衆人，在皿玉大平原落下，随後順着一個巨大地穴鑽入地底。

下潛了數千米，衆人感知到一陣皿氣，這皿氣并不腥臭惡心，反而沁人心脾。

果然，就在不遠處，黑暗的牆壁和土地裡，有兩三百斤皿玉埋藏着。

“速速收集皿玉，再去别的地方收集兩三方就可以了。”秦芳一招手，就有數十斤皿玉進入自己口袋。

其餘人紛紛動手，收集完這裡的皿玉，前往下一個地方。

皿玉一入手，就感覺一絲溫暖傳來，真元稍微煉化一些，渾身就充斥着力量，連精神都飽滿了。

收集完皿玉，前行幾十裡，秦芳突然停下腳步，神色凝重。

譚毅也感知到了，前方有十數人的氣息，實力并不弱。

“師姐，我們是否要去别的地方收集？”一名師兄弟問道，此人是破天三重境，也感知到了對方的實力。

“不，這裡的皿玉居多，其他地方可能沒有凝聚出多少皿玉來，沒有多餘時間重新尋找，争一争吧。”秦芳說着，繼續往前走去。

果然，在遠處，能夠看到十幾人的身影，那些人，是大器宗的弟子。

秦芳等人，光明正大的走了過去，絲毫沒有避諱。

大器宗的人也早就發現有人過來，嚴陣以待，生怕有人争搶這皿玉。

“天河門的諸位請止步，這裡的皿玉是我大器宗先發現的，請你們到别處去尋找吧。”一個大器宗弟子站出來，阻止秦芳等人過去。

秦芳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皿玉，足有五六方之多。

她淡淡說道：“大器宗的諸位，這裡的皿玉我數月前就已經發現，隻是沒來得及收取。各位若是不信，可以感知一下周圍是否殘留着玄冰冷骨火的氣息。”

轟！

說着，秦芳手中升起一團火焰，冰冷刺骨，明明是火焰，卻感覺能夠把一切凍結。

“玄冰冷骨火！的确如此。”這時，大器宗的領頭人走出來，看到秦芳手裡的藍白色火焰，承認了秦芳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