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在監獄認親
巫師的眼神像是在沙漠裡渴了三天的人見到清泉一樣,那鋥亮的眼珠子都能在牢房裡當照明的東西用了。
蘇明蓮嫌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用手擋著鼻子。
哪來的瘋老頭子想與她搭訕,年紀比她爹都大了,真是為老不尊的傢夥。
獄卒隻當他在發瘋,伸手把他拽了回來,關到了蘇明蓮隔壁的牢房。
這片關的全是用毒藥害人進來的,而蘇明蓮旁邊恰好有一個空房。
「欸!能不能別把他關我旁邊啊?」蘇明蓮嫌棄極了,開口喊住了那兩個獄卒。
「老頭子臟死了,剛才還騷擾我你們沒看見嗎?」
獄卒看著她臟到結塊的頭髮和包漿的黝黑雙手,以及身上髒兮兮的囚衣,眼神無語極了。
「走吧走吧,在這關久了的精神都不正常。」一個獄卒拍了拍另一個獄卒,兩人好哥倆一樣勾肩搭背地走了。
巫師被關進去後,仍用一雙激動的眼睛看著蘇明蓮所在的方向,他往蘇明蓮的牢房那邊挪了挪,隔著牆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明蓮不耐煩地懟他,「關你什麼事啊?」
巫師繼續道,「那好,我換一個問題,你認識蘇小草嗎?」
蘇明蓮原本滿心嫌棄在此刻都被驚疑替代了。
這老頭嘴裡的蘇小草,是她早死的娘啊。
她在這時終於願意認真和巫師說幾句話了。
「蘇小草是我娘。」
巫師熱淚盈眶,「你叫什麼名字。」
「蘇明蓮。」
巫師喜極而泣,「我叫蘇大樹,你娘是我六十年前走丟的親妹妹啊!」
蘇明蓮愣了一下,隨後利索又自然地趴到牆邊,兩人隔著牆對話。
「舅舅!原來你是我就是我娘口中失散多年的親哥,我娘都死十幾年了,對了,你怎麼也進來了舅舅?」
兩個用藥害人進來的聊得可熱鬧了。
旁邊的獄友:不是,在監獄認親?看來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但在這時,去而復返的獄卒又來了。
「把那個老頭帶出來,上面要提審了。」
巫師被拖走的時候,眼神還一個勁兒地看著蘇明蓮的方向。
他早就料到自己很快就能出去,因為三王子的眼睛還是瞎的,除了他之外沒人能解的了那個毒,漠北人一定會撈他的。
蘇明蓮還在扯著嗓子大喊,「舅舅,你出去了要想辦法把我也撈出去啊!」
她剛被關進來的時候林鎮安就給她送了和離書,還聯合獄卒一起逼著她在上面簽了字,這可把一直以來當家做主的蘇明蓮氣壞了。
剛才得知舅舅竟然在漠北備受尊敬,地位幾乎可以與公爵平起平坐,於是蘇明蓮又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南落國內——
賜婚聖旨被送到了君韶的手裡。
神醫谷的人將裝著聖旨和信的木盒子交給她,同時也沒有忘記君無疾交代過的話
「少主,這是谷主讓我給您送來的,除此之外他還有兩句話要我轉達給你。」
君韶接過那個盒子,尚且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什麼?」她問。
「不用謝,這是我這個當師父的應該做的,趕緊帶著你的未婚夫回來成婚。」
他是按照神醫大人的原話複述的,但不明所以的君韶卻一頭霧水。
「少谷主,話帶到了,那我就先走了。」
「嗯。」
她拿著木盒子轉身回去,回春堂的二樓,冼月渡正坐在桌邊喝茶,見君韶捧了個盒子回來,她好奇地站起來,「這是什麼呀?」
君韶打開盒子,露出了裡面明黃色的聖旨。
她展開,清淡的墨香先滲透出來,緊接著是上面入木三分的字跡。
冼月渡驚訝地哇了一聲,「這是姜國的聖旨嗎?我還是第一次見,上面寫的什麼呀?」
兩人從第一行開始讀下去,越讀越覺得不對勁。
「賜婚?」冼月渡睜大眼睛,驚訝地問,「君韶姐姐,這是給你賜婚的?」
君韶的面色變了變,她知道,這裡面肯定有她師父的手筆。
聖旨下面還壓的有一封信,她打開看了。
她那個不靠譜的師父樂顛顛地跟她報喜,講了自己是如何解決了姜國的瘟疫,然後又是怎麼讓皇上寫賜婚聖旨的。
看到這裡的君韶隻覺得頭有些暈乎乎的,連幻想一下那個場面都有些吃力。
她紅著臉咬牙切齒地想:成婚是兩個人的事,所以人家同意了嗎!
就不該告訴這個老頭!
冼月渡在旁邊是親眼看著君韶姐姐白凈的臉上是如何蔓延成緋紅色的。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震驚地捂住了嘴巴。
神醫大人那麼疼君韶姐姐,肯定不會無緣無故給她求一樁婚事的!
所以,那人一定是君韶姐姐喜歡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成婚日期,在心裡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此時君韶已經將信紙和聖旨收好放起來了,她轉身,是一副要出門的樣子。
「月渡,你待會兒自己回去,我現在要去個地方。」
冼月渡點著小腦袋,乖巧回,「姐姐你去吧,再見。」
君韶走之後,冼月渡激動地站了起來,帶著自己的侍衛急匆匆地回了家。
姜國,她也要去!
與此同時——
從皇宮內面見完南落國國王後,虞三川幾人回到了萬瀾銀宮內,從出了王宮大門開始,二皇子就一直用一雙飽含懷疑的眼神看著魚時緒,但他一路上什麼話也沒說,現在可算是憋不下去了,終於開口了。
「剛才南落國國王和你偷偷說了什麼?」
魚時緒偏頭定定地看著他,桃花眼中劃過一抹笑意,「您猜一下?」
二皇子黑著臉打斷了他,「別給我裝,你跟國王單獨待在一起的時候到底說了什麼,你與南落國有什麼聯繫?」
他的表情很嚴肅,兩人的眼睛對視,氣氛瞬間有些緊張起來。
虞三川見情況不對在中間打著哈哈,「這有啥的,南落國的態度不是很明顯了嗎?跟咱是盟國關係,單獨見一面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這個說法二皇子並不認可,他瞥了一眼虞三川,隨後依舊用審視的眼神看著魚時緒的眼睛。
「這一路上我早就發現你不對勁了。為什麼那些隻聽命於我父皇的錦衣衛會聽你的話!為什麼南落國的國王要單獨留你談話!」
說完這句話後,他又擲出了宛若驚雷的一句,「你是不是叛變了!」
虞三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