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兜圈子？

　　染娘，這是在故意裝傻。

　　就算她今兒鑽進被窩裡，今天也要將她從被窩裡給拽出來。

　　嗯！

　　睡了他不是白睡的，為了月兒，也要找她討個公道。

　　「酒好喝嗎？」

　　月兒好奇的眨巴著一雙眼睛：「酒喝了暖身子，月兒也要喝一杯。」

　　「小孩子不好喝酒的。」

　　為了讓月兒記住酒味難喝，夜染將酒杯往小人兒唇角湊了湊：「月兒嘗一點看。」

　　小月兒伸出舌頭舔了舔，頓時眉毛打結，臉皺成一團，拿手推開夜染的酒杯。

　　「難喝死了，月兒再也不要喝酒了。」

　　捉弄小月兒，這個女人怎麼當娘的？

　　殷天抿了一口酒，借著淡淡的酒意上頭，盯著夜染無奈道：「頑皮！」

　　星兒也好奇酒有多難喝，搶著殷天的杯子抿了一口，和月兒一樣的表情。

　　但他是小男子漢，儘管酒難喝，還是一口咽了下去。

　　瞬間感覺嗓子被燒了起來，舀了一大勺雞湯喝，才好受了些。

　　「這酒是女兒紅，太烈了！」

　　夜染夾了一塊雞肉擱在星兒碗裡：「等夏天野葡萄熟了，娘親去山上采些回來，給你們釀果子酒，果子酒不如白酒烈，味兒還甜，你們能喝。」

　　最高興的是吳大娘！

　　儘管住進青磚大宅子好久了，她還是像做夢一樣。

　　她以為，這輩子她要孤寡一生了，現在不但有染娘，還有星兒月兒在。

　　要是染娘和公子成親了，那更好了。

　　就盼著她們成親呢！

　　「孩子，這青磚大宅子建起來，你辛苦了。」

　　吳大娘往夜染碗裡夾了塊醉魚，然後看向殷天：「公子幫著建宅子，幫著你忙前忙後，更是辛苦了，大過年的，染娘，你給公子夾菜吃。」

　　月兒愛給殷天夾菜，那是因為月兒人小。

　　她筷子上沾過口水的，給殷天夾菜吃，別被他一巴掌給甩到坡下去了。

　　可吳大娘那眼神殷殷期盼，夜染不夾菜，她好像不打算繼續吃飯了。

　　被她這樣像賊似的盯著，夜染很無奈，隻得夾了一塊臘兔肉進他碗裡。

　　「你獵的兔子，多吃點。」

　　殷天愉悅的勾起了唇角，夾著那塊兔肉塞進嘴裡：「染娘，錦雞更好吃。」

　　「你喜歡吃錦雞，下回獵了也薰成臘味兒。」

　　吳大娘歡喜道：「今兒團圓宴，隻有家雞，染娘，染娘，給公子舀雞湯喝。」

　　夜染：「……」

　　看著激動的大娘，夜染很無奈。

　　上回殷天跟月兒說，下雪天錦雞為了掩人耳目，將頭插在雪地裡，隻留下半截身子在外邊。

　　他突然提起錦雞，哪是什麼要吃錦雞肉。

　　這是在提醒她，別像錦雞一樣，別掩耳盜鈴，今年是大年三十了，他等著她的交代。

　　交代個什麼交代！

　　她是女人，澤城客棧那晚，吃虧的是她。

　　問題就是，跟她圍在一個桌子吃飯的人，說是第一次。

　　而她，已經是孩子娘了！

　　這樣算起來，好像是他吃虧了。

　　所以人家氣勢洶洶要問個交代。

　　對著一個天天提醒她，欠著巨額債務的人。

　　對，催債的。

　　夜染表示……很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