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志高和劉老下棋，一邊學習治國安民之道，還有如何在官途中走得更遠。

　　這一下就是一整天，除了吃飯時間和散步時間外，基本上這一老一少就是在下棋中度過。

　　晚上，由於劉老的年紀大了，周志高和他隻下到了晚上八點多。

　　然後劉曉雅整了一些下酒菜，明天她和周志高要回陽市上崗，他們一個是市委書記，一個是市長，可不能為了小家忘記大家。

　　「志高，我這孫女從小就被我寵壞了，在日常相處中，沒有給你添什麼麻煩吧？」劉老輕聲說道，「她有自己的小脾氣，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畢竟我們老劉家就這麼一根獨苗，別人嫌貧愛富，重男輕女，我們老劉家沒有那樣的傳統。」

　　「對於我們來說，是男是女無所謂，隻要是劉家人就可以，你們在陽市山高路遠的，爺爺無法經常見到你們。」

　　「如果你和曉雅真鬧了什麼不開心，一定要記住，她等了你十年，也曾有很多青年才俊瘋狂追求她，可她的心裡隻有志高你一人。」

　　「她的義無反顧，希望能得到你的感情反饋，不過現在來看，你們夫妻間的感情很好，爺爺我啊不知道還能陪你們幾年，加快腳步吧。」

　　「該安排的，我都已經做好了安排，你們和國正一樣，隻需要按部就班就行，我沒有倒下之前，就是你們最堅固的後盾。」

　　不多時，劉曉雅端來下酒菜，周志高和劉老喝著小酒，聊著天。

　　劉老不像別的老人家，喜歡說自己年輕時候的事情，他更多的是和周志高分析當前局勢，如何在官場上好好的發展下去。

　　至於他年輕時候的英勇戰績，劉老隻是隨口說幾句，就不會再繼續說下去，除非是有晚輩想聽詳細故事。

　　其實那個時候，遠比電視裡放的要艱苦得多，真正一天餓兩頓，武器彈藥極其落後。

　　就是那樣的條件下，龍國需要戰勝入侵者，可見有多艱難。

　　翌日，周志高和劉曉雅帶著小洛汐離開了京城，向劉老告別，坐上了去省城的飛機。

　　然後他們還要從省城坐班車，回到他們工作的陽市，突然間，周志高覺得陽市修建一個飛機場，好像也是不錯的選擇，這樣就能直接飛往全國各地，甚至還能開通國際航班。

　　近年可以規劃一下，和各部門同志商量一下，到底有沒有那個必要。

　　飛機衝上雲霄時，小洛汐趴在舷窗上興奮得直拍手，劉曉雅輕輕將女兒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目光卻看向周志高：「在想什麼呢？」

　　周志高收回遠眺的視線，笑著點頭：「老爺子昨天提到『未雨綢繆』，我琢磨著陽市這兩年招商引資成果顯著，不少跨國企業有意入駐，交通瓶頸確實該突破了。」

　　他從公文包裡取出平闆電腦，調出陽市地圖，屏幕上閃爍的光點標記著各產業園區的位置，「但建機場不是小事，得先做可行性報告，從選址到資金……」

　　「爸爸！快看雲朵像！」小洛汐突然的驚呼打斷了討論。

　　周志高俯身將女兒抱到腿上，指著舷窗外被夕陽染成金色的雲層：「洛汐，等陽市有了機場，我們就能坐著大飛機去看真正的雲，好不好？」

　　小女孩咯咯笑著點頭，發梢掃過周志高下巴，癢癢的。

　　省城機場，接機的司機已等候多時。

　　黑色轎車駛上高速時，周志高接到市發改委主任的電話。

　　對方在那頭聲音急促：「周書記，剛接到消息，西方的凱瑞集團考察團明天就到，點名要看新能源產業園！」

　　劉曉雅聞言皺起眉頭：「這麼突然？他們原定計劃不是下月初嗎？」

　　「看來是看到了我們和他國企業的合作新聞。」周志高手指敲擊著膝蓋，「通知園區管委會，連夜布置接待方案。」

　　「對了，讓宣傳部準備英文版的宣傳片，重點突出咱們的政策優勢和土地資源……」

　　掛了電話，車廂內陷入短暫沉默。

　　小洛汐不知何時靠在劉曉雅肩頭睡著了，輕輕的呼吸聲在靜謐中格外清晰。

　　劉曉雅將外套蓋在女兒身上，低聲說：「志高，要不把洛汐送回京城？最近項目多，我們怕是顧不上她。」

　　周志高搖頭：「老爺子身體大不如前，不能再添麻煩。」

　　「等回去上幼兒園有寧姐看著，我們可以放心。」他伸手握住妻子的手，「曉雅，這兩年辛苦你了。」

　　回到陽市已是深夜。城市的霓虹在車窗上暈染成流動的光斑，周志高望著熟悉的街道，想起臨行前劉老說的「為官者當如春雨，潤萬物而無聲」。

　　此刻街邊小吃攤的熱氣、寫字樓未熄的燈火，都讓他兇腔裡燃起熟悉的鬥志。

　　次日清晨，周志高提前兩小時來到新能源產業園。

　　工地上塔吊林立，焊接的火花在晨光中閃爍。

　　他踩著泥濘的小路查看施工進度，安全帽上很快沾了層紅土。

　　突然褲腳被扯了扯，低頭看見紮著羊角辮的小女工——園區管委會主任的女兒，總愛跟著父親「視察工作」。

　　「周叔叔，這是我給小鳥做的房子！」小女孩舉起用廢木闆釘的小木屋，缺了顆門牙的笑容格外燦爛。

　　周志高蹲下身，幫她把木屋掛在最近的梧桐樹上：「等機場建好了，小鳥們就能坐著飛機去旅行啦。」

　　十點整，考察團的車隊駛入園區。

　　金髮碧眼的外商們一下車就被巨型太陽能闆矩陣吸引，翻譯還沒開口，周志高已用流利的英語介紹起儲能技術：「我們採用的石墨烯電池，充放電效率比傳統鋰電池提高300%，成本卻降低了……」

　　午餐安排在園區食堂，劉曉雅特意讓廚師準備了中西合璧的自助餐。

　　當考察團代表看到熱氣騰騰的餃子時，眼睛亮了：「聽說這是中國人過年必吃的食物？」

　　周志高親自示範包餃子，將一枚硬幣悄悄包進其中一個：「吃到硬幣的人，新年一定會有好運。」

　　果然，凱瑞集團亞太區總裁咬到硬幣時，全場響起掌聲。

　　他舉著硬幣笑道：「看來我們和陽市的合作，註定一帆風順！」

　　當晚慶功宴上，周志高接到省交通廳電話，對方透露國家正在規劃新的航空樞紐布局，建議陽市儘快提交機場建設申請。

　　放下電話，他走到露天陽台，夜風裹挾著遠處工廠的轟鳴聲撲面而來。

　　手機屏幕亮起，是林昊發來的消息：「聽說你在琢磨機場？需要參考特區經驗隨時開口。」

　　周志高回復完消息，望著城市燈火漸次亮起。

　　不遠處的紀念廣場上，市民們正隨著音樂跳廣場舞，孩童的笑聲穿透夜色傳來。

　　他想起劉老說「政績不是高樓大廈，是老百姓臉上的笑容」，此刻終於有了更真切的體會。

　　接下來的三個月，機場項目組正式成立。周志高帶著團隊跑遍全市，最終選定城西一片荒灘作為場址。

　　地質勘探時，技術人員發現地下有溫泉資源，劉曉雅敏銳抓住商機：「不如打造『空港溫泉小鎮』，既能提升機場附加值，又能發展旅遊經濟。」

　　論證會上，有專家提出質疑：「溫泉開發會增加建設成本，是否有必要？」周志高調出一組數據：「去年我市接待遊客800萬人次，但過夜率不足30%。」

　　「溫泉小鎮建成後，預計能將過夜率提升至60%，帶來的綜合收益遠高於前期投入……」

　　項目推進到關鍵階段，卻遭遇資金缺口。

　　周志高果斷引入PPP模式，與三家央企達成合作協議。

　　簽約儀式當天，小洛汐突然跑到台上，將自己畫的「機場藍圖」送給企業代表。

　　畫中巨大的飛機插著彩虹翅膀，跑道旁種滿向日葵，逗得全場開懷大笑。

　　當第一根航站樓樁基打入地下時，劉老託人送來一幅書法：「天塹變通途」。

　　周志高撫摸著蒼勁的字跡，彷彿看到老人戴著老花鏡揮毫的模樣。

　　此時手機彈出新聞推送，陽市GDP增速躍居全省第一，配圖正是建設中的機場工地，塔吊在晚霞中勾勒出鋼鐵森林的輪廓。

　　想把機場建成可沒有那麼快，不過現在陽市不差錢，有資金的前提下，可能半年左右就能修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