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總召開了集團會議，他在會議上指出，綠泡泡將學習親聊軟體的運行模式。

　　並且，還是直接召開記者招待會講了這些話，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留下用戶。

　　對用戶隱私方面，同樣會盡最大的努力去保證，絕對不會比親聊軟體差。

　　可惜的是，信譽這種東西，一旦失去了再想獲得，會極為困難。

　　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效果，畢竟用了一段時間的軟體，一些老用戶依舊在用。

　　最重要的是，他們用綠泡泡並不妨礙他們使用親聊軟體，二者完全可以一起用，所以綠泡泡會繼續生存下去，但用戶會一點點流失，達到一個程度後可能不會再流失，也有可能一直持續到無法運營下去。

　　張總離開了綠泡泡公司，他和汪團一樣準備前往陽市找周志高。

　　既然打不過，那就直接加入，這便是張總的想法。

　　他在聊天軟體和運營方面，有著足夠強的能力，至於能走到哪一步，就看他自己了。

　　反正，他會毛遂自薦，最後能不能成功並不是最重要的，對於張總來說，最重要的是自己努力爭取過。

　　他當初為了研發出綠泡泡，耗費了太多太多的精力，所以他是真心想要加入親聊軟體，繼續為民眾服務。

　　其實到了現在，綠泡泡的運營理念，已經與他的初衷有著一定的偏離，但他卻沒有改變的能力，因為那是集團股東們的意思。

　　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皿之作，一點點變質，他其實已經有了離開的想法。

　　甚至他可以少一些用戶，但希望回到最初的樣子。

　　來到陽市後，張總在市政府接待室等待著周志高接見。

　　周志高辦公室，剛剛處理完政務，秘書就找上了他，並開口道，「周書記，綠泡泡前總裁張總來了陽市，正在接待室等你。」

　　「需要見他嗎？」

　　聽完秘書的彙報，周志高微微一笑，說道，「這位張總是一個人才，他的前公司將他的功績全部抹去，更是將所有責任推到他身上。」

　　「外行人肯定以為真是他的原因，但我卻覺得這並不是他的錯，而是身不由己。」

　　「見一見吧，因為我基本上可以猜到他的來意。」

　　周志高推開接待室的門時，張總正盯著牆上「為人民服務」的標語出神。

　　晨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切在他身上，勾勒出略顯疲憊的輪廓，曾經筆挺的西裝皺巴巴的，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與記憶裡意氣風發的互聯網新貴判若兩人。

　　「張總。」周志高主動伸手，語氣帶著幾分長輩的溫和，「咖啡還是茶？」

　　張總慌忙起身，掌心的薄汗在握手時洇濕了周志高的袖口：「周書記，我……」

　　他突然哽住，喉結上下滾動，「我對不起綠泡泡的用戶。」

　　周志高示意他坐下，親自斟了杯普洱：「聽說你在綠泡泡立項時，堅持把用戶隱私保護寫進核心代碼？」

　　見對方驚愕擡頭，他笑著翻開手機，展示收藏的舊聞截圖，「2010年那場發布會上，你說聊天軟體不該成為窺探用戶的眼睛，這話我記了十幾年。」

　　張總的眼眶瞬間紅了。

　　他顫抖著從公文包掏出個U盤，金屬外殼被摩挲得發亮：「這是綠泡泡最初的代碼備份，沒有任何數據追蹤模塊。」

　　他苦笑，「後來董事會要求接入廣告推送系統，我抗爭過，可……」

　　聲音戛然而止，隻有茶水在杯中輕輕搖晃。

　　窗外突然傳來外賣車的鈴鐺聲，橙色身影一閃而過。周志高望著那抹亮色開口：「汪團來陽遞時，帶來了負債表和悔過書。」

　　「現在他帶著騎手研發智能調度系統，上個月還自掏腰包給山區小學捐了座圖書館。」

　　他轉向張總，目光如炬，「人都會犯錯，但重要的是，敢不敢把爛攤子翻過來，種上新苗。」

　　張總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闆上劃出刺耳聲響：「周書記，我想加入親聊！我能設計出比現有版本快三倍的加密演算法，還能……」

　　他突然頓住，聲音變得沙啞，「我想親手彌補那些被我辜負的用戶。」

　　正在這時，劉曉雅匆匆推門而入，手裡拿著平闆電腦：「志高，綠泡泡剛剛宣布破產重組，麻總被股東聯名起訴了。」

　　她注意到張總通紅的眼眶，欲言又止。

　　周志高卻笑了，將一杯茶推到張總面前：「巧了，親聊正準備成立用戶權益研究院。」

　　他抽出張任命書，筆尖在「院長」二字上輕點，「不過這個職位，要先進行底層實習。」

　　張總愣了愣，隨即笑出聲，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周書記，我早就想試試這身工裝了。」

　　一個月後，陽市多了個底層的程序員和外賣員。

　　他戴著金絲眼鏡，配送箱上貼著「如有軟體建議，請掃碼留言」的二維碼。

　　有次暴雨天，他把雨衣讓給被困的老奶奶，自己淋著雨送貨，這段視頻被路人拍下傳到陽視界，播放量當晚破百萬。

　　評論區最火的一條寫道：「這哪是送，分明是送希望！」

　　而在親聊的研發中心，張總帶著團隊晝夜攻堅。

　　他提出的「隱私沙盒」技術，讓用戶能像整理抽屜一樣管理個人信息；設計的「反騷擾防火牆」，成功攔截了境外黑客組織的十五次攻擊。

　　當系統上線那天，他在慶功宴上舉起啤酒杯：「我以前總覺得代碼是冰冷的，現在才明白，帶著溫度的0和1，真能築起守護千萬人的城牆。」

　　此時的麻總在看守所裡，盯著新聞裡張總意氣風發的模樣，攥著起訴書的手青筋暴起。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那個曾經被他隨意拿捏的下屬，怎麼會在陽市重獲新生。

　　而看守所外，親聊的用戶突破五億，新功能「銀髮關懷版」正在全國推廣，老人們戴著老花鏡，樂呵呵地用語音視頻和孫子孫女聊天。

　　周志高站在市政府頂樓，看著滿城的橙色與手機屏幕的微光交織。

　　劉曉雅遞來熱可可，氤氳的霧氣模糊了他的鏡片：「志高，張總他們研發的『鄉村雲診室』要上線了，以後村民在家就能看專家門診。」

　　「這才剛開始。」周志高望向遠方，眼中有星辰閃爍，「告訴張總，讓他準備準備，我們要把這套『安全+民生』的模式推向全球。」

　　他突然想起什麼，笑著補充，「對了，讓汪團把騎手的故事拍成微電影，就叫《數字時代的追光者》。」

　　好！

　　汪團和張總的加入，代表著陽市三大領域有了兩個真正的領軍人物，而陽視界有張同偉負責也不會出岔子。

　　以後這三大領域所提供的資金，將成為陽市支柱企業，惠及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