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章 原來我是害死兒子的罪魁禍首?
當苗振興和自己的領導正通話剛結束的時候,周志高終於撥打了安老兒子安平,省裡那位書記的電話。
「你好,我是安平,哪位?」安平的聲音比較溫和,並沒有太過威嚴的感覺。
因為安平很清楚,能弄到他的號碼,肯定不是什麼普通人。
他的號碼一般人也打不進來,通信公司那邊對於他們這個級別的領導號碼,是進行過保護的。
一般隻有內部人員電話可以打,而且級別太低還不行,比如說處長級別的就打不進來,會被直接識別為騷擾電話。
周志高回道,「安書記你好,我是周志高,陽市招商局局長。」
「您的號碼是安老給我的,讓我在遇到困難的時候找你,這不剛好遇到了困難,就想著和領導彙報一下。」
「相信安書記已經知道我,畢竟前不久,我和陽市公安局的俞九襄同志,聯名上報了一個案件的資料。」
聽到周志高自報家門,安平很快想起來周志高是誰。
劉老的孫女婿,副省長劉國正的女婿,這位的身份背景隻比他強不比他弱,而他坐到今天的位置上,這一生基本上是沒有機會再進步的。
但要是能得到劉老的賞識,說不定還有進步空間。
所以他對劉國正一直很照顧,自然而然的對周志高也不會例外,體制內就是這麼的殘酷,哪怕已經是封疆大吏級別,依舊有著進步的心。
如果能在京城任職,那才是真正的進入了權力中心,一句話就能讓地方震三震的大領導。
「原來是周志高同志,我說怎麼是個陌生號碼,你找我應該就是為了之前那個案子吧?」安平笑呵呵的說道。
「其實那個案子很簡單,主要就是因為肇事緻人死亡的司機為苗振興同志的兒子。」
「不過在案件的資料中,你們有提及苗嘉誠可能涉嫌故意殺人,證據方面也沒有問題,直接走法律程序便可,怎麼還需要我幫助?」
周志高聽到安平支持的話語,心中倒是鎮定了不少。
本來在安老給了自己建議後,他就知道安平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不過聽到安平的話語後,周志高隻能道出原委,「安書記,首先是因為省裡有領導給了壓力,其次是現在最重要的證人,與苗嘉誠同車的女生被威脅改了口供。」
「現在女生的家人已經失去聯繫,所以才讓案件再次出現了新情況,本隻需要宣判就行,結果女生改了口供。」
「我知道女生很無奈,面對受害人家屬也無言以對,但她有自己的家人,當得知家人失蹤後,她不得不翻供。」
「省裡這邊的壓力,我希望安書記能讓某些領導不要再幹涉這個案子,至於女生的家人我們會儘快找到,如果真和女生之前所言,撞飛小男孩後,苗嘉誠不但不送醫院,反而選擇將其殘忍殺害,我想定苗嘉誠故意殺人的重罪!」
安平聽完周志高的敘述,臉色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他靠在辦公椅上,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思索片刻後說道:「周志高同志,你反映的情況很嚴重。」
「省裡領導幹涉案件,這是違反紀律的行為,證人家人失蹤、證人被迫翻供,背後肯定有人在搞鬼。」
「你放心,我會立刻著手處理省裡的壓力問題,讓相關領導停止幹涉。」
「至於證人家人的尋找,你們警方要加大力度,務必儘快找到他們,讓真相大白於天下。」
安平的聲音堅定有力,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次安平是真的生氣了,甚至生出了置換掉苗振興的想法,隻覺苗振興太膽大包天!
周志高心中一暖,感激地說道:「安書記,太感謝您了!」
「有您的支持,我們辦案就更有底氣了,我們警方已經成立了專門的搜尋小組,全力尋找證人家人的下落。」
「我相信女生的家人不可能藏到別地,隻要將陽市好好查一遍,一定能將這件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掛斷電話後,安平立刻撥通了那位幹涉案件的省裡領導的電話。
電話接通,安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老張啊,聽說你最近在幹涉陽市的一起案件?」
電話那頭的老張心中一驚,連忙解釋道:「安平書記,我也是沒辦法啊,苗振興是我的老部下,他兒子出了這事,他心急如焚,找我幫忙,我總不能不管吧。」
安平冷哼一聲:「老張,你也是老幹部了,應該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道理。」
「苗振興的兒子犯了錯,就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你怎麼能利用職權去幹涉案件呢?這要是傳出去,成何體統?」
老張有些心虛地說:「安平書記,我知道錯了。」
「我也是一時糊塗,被苗振興說動了,我這就收手,不再幹涉這個案子了。」
安平嚴肅地說:「不僅僅是收手,你還要深刻反思自己的行為。」
「作為領導幹部,要以身作則,維護法律的尊嚴,這次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但下不為例。」
掛斷電話,老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暗自慶幸安平書記沒有深究。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犯了大錯,要是安平書記較真起來,自己的仕途可就懸了。
另一邊,周志高回到警局,立刻召集專案組的成員開會。
他將安平書記的指示傳達下去,然後說道:「現在省裡的壓力暫時解除了,我們要集中精力尋找證人家人。」
「大家想想辦法,從哪些方面入手?」
一位年輕的警員站起來說道:「周局,我們已經調查過證人的社會關係,她的家人平時很少與外界接觸,生活軌跡也比較簡單。」
「我們可以從她家人常去的地方入手,比如菜市場、小區附近的公園等等,看看有沒有人見過他們。」
另一位老警員也發言道:「周局,我覺得我們可以調取周邊的監控錄像,看看在證人家人失蹤前後,有沒有可疑人員或者車輛出現,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
周志高點頭表示贊同:「好,就按你們說的辦,大家兵分兩路,一路去走訪證人家人常去的地方,詢問周邊群眾。」
「另一路負責調取監控錄像,仔細排查,記住,一定要爭分奪秒,證人家人的安危至關重要。」
在警方緊鑼密鼓地展開搜尋工作時,苗振興卻坐立不安。
他知道周志高已經將事情捅到了省裡,心裡十分忐忑。
他不停地撥打著各種電話,試圖挽回局面,但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消息。
「爸,怎麼辦?我不想坐牢啊!」苗嘉誠在看守所裡通過電話哭訴著。
苗振興咬了咬牙,說道:「兒子,你先別急,爸爸一定會想辦法救你出來的。」
其實,他心裡也沒底,但為了安撫兒子,隻能硬著頭皮這麼說。
此時,負責尋找證人家人的警方遇到了困難。
走訪的警員在詢問周邊群眾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調取監控錄像的警員雖然發現了一些可疑車輛,但追蹤下去後,發現這些車輛都與案件無關。
周志高得知情況後,皺起了眉頭。
他親自來到監控室,仔細查看錄像。
突然,他發現了一個細節,在證人家人失蹤的那天,有一輛麵包車在他們家附近停留了很長時間,而且車牌號碼有些模糊。
「把這輛麵包車的畫面放大,仔細排查車牌號碼。」周志高對負責監控的警員說道。
經過技術人員的努力,終於辨認出了車牌號碼。
周志高立刻安排警力對這輛麵包車展開追蹤,經過一番調查,他們發現這輛麵包車屬於一家搬家公司。
警方迅速趕到搬家公司,找到了當天開車的司機。
司機在警方的詢問下,終於交代了實情:「那天,有個男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把一家人送到一個偏遠的地方。」
「我當時也沒多想,就答應了,後來才知道,這家人好像和什麼案子有關。」
「那個男人長什麼樣?你把他們送到哪裡去了?」周志高急切地問道。
司機詳細描述了男人的外貌特徵,並說出了送證人家人去的地方。
周志高立刻帶領警員前往那個地方。
在一處偏僻的山村,警方找到了證人的家人。
他們被關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身體狀況還算良好。
證人的家人見到警察,激動地哭了起來。
「你們終於來了,我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天日了。」女生的父親哽咽著說。
周志高安慰道:「老人家,別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現在沒事了。」
將證人家人安全解救出來後,周志高立刻安排他們與證人見面。
女生見到家人平安無事,喜極而泣。
她緊緊握住周志高的手,感激地說:「周局長,太感謝您了,要不是您,我們一家人就完了。」
「我現在就去撤回翻供的口供,如實說出事情的真相。」
有了證人的如實供述,加上之前收集的證據,苗嘉誠故意殺人的罪名已經闆上釘釘。
法院依法對苗嘉誠進行了審判,判處他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苗振興像是老了好幾歲,兒子被判處了死刑,而且故意殺人罪名已經成立,所有證據都像是在嘲笑他的無知。
本以為是肇事逃逸,疏通一下關係就能解決好,再加上龍勝利威逼利誘,肯定能搞定死者的家屬。
要錢龍勝利有,要人她同樣有,小男孩敬酒不吃吃罰酒,她有的是辦法收拾對方。
可誰知,周志高讓他領導真的不再管這件事,省裡那邊指望不上,陽市這邊有錢仲秋壓著,苗振興成了孤家寡人。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迎面而來的是龍勝利一個重重的巴掌。
啪!
「苗振興,你他媽真是一個廢物,老娘費了那麼大力氣才讓那賤貨翻供,結果你還讓人把賤人的家屬找到。」龍勝利怒不可遏,將所有過錯全部歸納到苗振興的身上。
「你這個市領導是吃屎的啊,為什麼一點用處都沒有?」
看著撒潑的龍勝利,苗振興失魂落魄的任由她抽打自己,直到龍勝利打到累了,崩潰大哭時,苗振興抓住龍勝利的頭髮,用力砸在地闆上。
一下又一下,將龍勝利砸得頭破皿流。
「慈母多敗兒,賤人毒婦!」苗振興爆發了,「如果不是你一味的寵著苗嘉誠那個小畜生,他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出來?」
「我每次訓他,你都要出來護著,現在護得滿意了,故意殺人罪名成立,你慣出來的好兒子就要被槍斃!」
「現在初審法院那邊給我面子,給了緩期兩年執行,但中級法院和高級法院那邊呢?」
「他們會不會宣布立即執行槍決,你這該死的賤人,兒子是你一步一步害死的!」
龍勝利不止被砸懵了,也被罵傻眼,終於想起來那句慣子如同害子的話來,原來兒子真是她害死的,她才是害死兒子的罪魁禍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