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各藩國打著友好交流,切磋溝通的旗號與東文國較量,既是示威,也有試探之意。
番外蠻夷之人,雖身體強壯,崇尚武力,但不及東文國練武之人招數玄妙。
淩稷這些年活躍在朝堂,招攬了不少能人,自己也學到了一身好本事。在與藩國的武比之中,以巧破力,以智取勝,勝雖勝了,卻讓對方有些憤憤不平,不算十分的服氣。
而東文國文化傳承悠久,若是談經論典,比詩詞歌賦,藩人絕無可能勝出。所以,他們對這場文比也花了心思,也精心籌備了許久。
東文國一直以天朝大國自居,各小國不服,這次,他們帶來一件寶物,一張尚未全部繪製完成天下山川地理輿圖。
圖中,不僅有東文國及周圍各小國的山川地貌,還有海外一些島嶼,國度。雖未曾繪製完成,也比東文皇家所收藏的輿圖面積廣闊。
這張圖,是南越王偶然得到的,這次特意拿出來給使團作為比試之物,並且設下了賭注。
若東文國贏,輿圖留下,南越國開放與東文相接的海港碼頭,南越國應收的通航稅費減五成。
若南越國勝,東文國通航入南越港的貨物種類由南越限定,且稅收增四成。
看上去,這比試很公平,其實用心險惡。
但東文既然以大國自居,就不能不接招。
南越國的比試內容是雙方各出一人,互相在輿圖上挑出一個地方,讓對方說出此地的名稱,地理狀況,風土人情,特產國情……
總之,誰對這張圖或者說對這天下的山川地理了解的越詳細,越全面,誰就獲勝。
這張圖,不知道南越國已經得到了多久,肯定已經仔細研究過了,這是明晃晃的作弊!
但還是那句話,東文國不能不接招!
太學,國子監,朝廷內的飽學之士們都不敢應戰。一片尷尬之中,未滿十七歲的睿王淩瑾自薦接下來了這場比試。
結果,完勝!
他不僅將對方挑出的地方地理風情如講經論文一般當堂向眾人仔細介紹了一番,還對所談論地域的國情政策,人文教化娓娓道來,如數家珍。
南越國不舍賭注,不顧雙方的論述明顯的高下之別,想要判個平手,企圖不了了之。
淩瑾直接提筆在輿圖上繪製不明的地方添上了兩處,將圖繪製的更圓滿,接著侃侃而談,將這兩處地域講的詳盡不說,還建議了出行此地的交通方式,推算了往來時間……
此舉讓南越國徹底啞口無言。
東文國既得顏面又得實惠。
睿王淩瑾一時間才名溢滿朝堂,背後傾慕者無數。
……
哥哥如今竟如此厲害!水瑤心中既驚訝又欣喜。
「睿王淩瑾確實不凡,但他這一次也等於走到了台前,今後不太可能繼續蟄伏了。」景昭分析道。
「你若想成為他背後的助力,關鍵時候的奇兵,就更應該隱藏身份,提高實力。」景昭告誡水瑤,
「你們皿脈相連,彼此越重視,就越容易成為對方的軟肋,如果你過早捲入,而且自身沒有強大的實力,不但對淩瑾毫無幫助,反而會成為他的拖累,很容易被別人利用,成為制衡淩瑾的籌碼。」
聽了景昭的話,水瑤心中一凜,有些火熱的心立刻冷靜下來。
當年的事情還沒有弄清楚,哥哥又捲入了儲君之爭,前路不明,又充滿荊棘,自己現在確實還是提升實力為第一要務。
但隻提升武力值有用嗎?朝堂上那些勾心鬥角,自己真的不會,而且真的很厭煩。
她水汪汪的眼睛看著爹娘。
知女莫若母,芸娘看著她苦兮兮的樣子,笑的大眼彎成了月牙。
「傻丫頭,一人技短,二人技長。你不想動腦子,多找幾個愛動腦子的人幫你不就行了。」
她看看景昭,悄聲在水瑤耳邊說:「你看,我身邊有你爹後,腦子基本就不用了。」
景昭:芸娘啊,你當我是不存在還是耳朵聾啊,再說,沒腦子是件很光彩的事嗎?
水瑤:娘,你這是在暗示我要找爹做軍師嗎?貌似我掌控不了爹爹啊?
……
又是一個春夏秋冬的四季輪迴。
金秋送爽,氣候宜人,一隊披紅挂彩的報子,敲鑼打鼓的來到了蕭家村報喜。
站在景家大院門前,高聲唱諾的著:「恭喜貴府田文傑田老爺高中!」
田文傑中舉了!
田家真的出了個文曲星,蕭家村又沸騰了,這次,真的擺了三天的流水席。
沒辦法,從蕭老村長到田守禮都執意要慶祝。
蕭家村現在今非昔比。早已不再是苦哈哈的甚至吃不飽飯的時候。
田文傑的良種培育在他和助手田鐵柱(姜嬸子的長子,田春草的大哥)的不懈努力下,已經開始在村中推廣,並小有成效,村裡不缺吃的了。
雲放的藥草長得蓬勃旺盛,已經蔓延了嵖山大半個山坡,村裡的人都已經大半的人都已經學會了普通的藥材炮製,掙到了銀子,手頭寬裕了。
田守禮的酒樓已經開到了府城。林芳帶著蕭老村長的孫子蕭亭西去了京都,正在選址開店。聽說有些波折,但林芳是見過世面的人,穩得住,而且梅老太太已經回京都一年了,在背後給了她不少的助力。
田守禮現在帶著蕭多金和村裡的幾個孩子打理府城的酒樓和縣上的酒店,本來乾的挺起勁的,兒子中舉了,他忽然覺得有些忐忑,怕自己生意越做越大,等兒子當了官兒,於官聲有礙,萬一反而不美。
心裡暗暗決定,等蕭多金他們幾個孩子歷練出來,就把酒樓託付給他們,自己回家養老。
鎮上的嵖岈食肆也還開著,已經交給蕭多銀和她娘一起經營,張英子的豆腐坊在縣裡也開了分店,她還在縣上的酒樓裡參了小小的一股,手中開始積蓄起了銀子,她小叔子也中了秀才,一家人和樂融融,都覺得這媳婦娶對了,旺家!
雲放如今神醫之名已經傳到了府城,府城都經常有人請他去看病。
連知府杜大人都曾經請他過府看過診,為他的醫術折服之餘,杜知府總覺得這位長得玉樹臨風的年輕神醫有幾分熟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