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盧衡生知道事情有輕重緩急。
當時他正跟著淩長風出來剿匪。說起淩長風,盧衡生覺得這是這輩子老天爺給他的最大機緣。
淩長風,太子府長子,雖然不是嫡子,但其母親也是出身尊貴,近幾年,更是以側妃之位掌管著整個太子府的後院。最重要的是淩長風自己也是文武雙全,人中龍鳳。
東文國這些年國運昌隆,風調雨順,百業興旺。國庫充盈了,皇上就想著開疆拓土。
太子雖然在太子位上已經坐了十幾年,算得上根基牢固。但隻要一日沒有坐到最上面的那個位置上,就有可能被人取而代之,所以太子必須在朝堂上有所建樹。
太子年輕時就曾征戰邊疆,幾年前更是攜太子妃一舉平定了西北。打的西北塞外的夷人部落凋零,一蹶不振,最後納貢稱臣,那一戰,起碼能保西北邊塞三十年和平。
但也是那一戰,那位神秘而風華絕代的太子妃重傷,再也不曾出現在世人面前,太子也因那一戰落下舊疾,無法再上戰場。
所幸太子已經威名遠播,這幾年來,專心經營朝堂,收攏人心。朝堂上的文官清流幾乎已經盡歸太子所用。以前唯一能與太子較量一二的冀王已經慢慢失去了朝堂上的發言權。
隻是一年多前,南疆突然爆發戰事,守衛南疆的大將軍突然暴病身亡。一時間,南疆群龍無首,幾個副將意見不統一,在南疆巫蠻人的攻勢之下節節敗退。
這給了冀王翻身之機。東文皇族以武立國,冀王也是在軍營中摔打出來的,領過兵,打過仗。在南疆戰事爆發出來之後,冀王及時抓住時機在朝堂上立下軍令狀,領了大將軍一職,聲稱拿不下南疆,絕不回朝。
皇上大喜,準了冀王所求。
眼看冀王拿到了南疆所有的軍權,太子這邊卻無人可派。關鍵之時,淩長風挺身而出,要求隨冀王南征。
他當時未滿十七,東文皇帝本不準,但淩長風說自己身為皇孫,自小受皇家供養,現在國家有難,理應報效皇恩。而且自己不滿十五歲進軍營歷練,現在也應該效仿皇祖父和太子,領兵出征,才算得上淩家子孫。
一番慷慨陳詞,打動了皇上。
接下來淩長風與侍衛比武,竟然可以和大內副統領戰個平手。這讓崇尚武力的東文帝興奮無比,直接封他為雲麾將軍,任冀王副將,一起出征。
這一次,不但給太子府大大提振了聲勢,也讓淩子風在東文皇帝面前有了重要的一席之地。
不過冀王當然不會白白的讓太子府的人分走軍功。
大軍來到南疆不久,冀王收到密報,說東南沿海一帶有海寇橫行,殺人放火,搶掠百姓。
於是冀王順理成章的指派淩長風領一隊人馬前去剿匪。這顯然是要支開他,但林長風卻不能不遵軍令。
但更沒想到的是,東南沿海一帶居然真的聚集了大批海寇,而且早就得知了他的行軍路線。
淩長風中了人家的埋伏。但他和手下這支軍隊也確實悍勇,廝殺掠陣,苦戰之下,雙方均傷亡不輕。
最後還是淩長風吃了遠道奔襲的虧,先顯出了敗相,剩下不多的隊伍也被海寇打散。
那些海寇常年盤踞在海上,橫行囂張慣了,沒有想到這次主動伏擊,還能夠吃這麼大的虧。被激起了兇性,對淩長風等人窮追不捨,誓死要抓到他。
盧衡生也是一員悍將,和幾名近衛保護著受傷的淩長風,一路向北逃命。
後來為了甩開追兵,幾人逃進了大山,卻不料遇到獸群,盧衡生留下斷後,僥倖逃離群獸之口後和淩長風失散。
精疲力盡才出了山,在山坳之時又遇到了兩隻惡狼,本以為自己要喪命在那個小小的山坳,卻機緣巧合遇到了林芳。
更巧的是,他遇到林芳後不久就找到了淩長風。之後更是無比順利,兩人一路喬裝逆行回去,居然找到了不少被打散的部從,在打了海寇一個措手不及的回馬槍後,居然拿到了海寇和冀王私下往來,暗中出賣他們一行人行蹤路線的證據。
淩長風年紀雖輕,可性情卻異常沉穩。拿到證據後依然隱忍不發,暗中回營聯繫忠於太子府的部下。
後來在冀王和巫蠻人死戰的時候,趁冀王牽制了巫蠻人的主力,帶領舊部突襲了巫蠻人的後方,直接搗毀了他們的老巢,殺了他們的大首領,取得了南疆之戰的首功。
冀王吃了個啞巴虧,沒想到他不但沒有死在海寇手中,還在關鍵時刻,橫空出世,搶了自己的功勞。
但這時,主要的戰役已經結束,他再也沒有機會向淩長風下手,皇帝又急召他們叔侄回都城,冀王無奈,隻好帶著淩長風班師回朝。
還在冀王一路琢磨怎麼對付淩長風的時候,早已有人快馬加鞭將所有冀王與海寇勾結的證據呈到了東文皇帝面前。
於是冀王回朝之際,直接面對了皇帝的震怒。所有的功勞全被抹殺,最後好歹看在打了勝仗的份兒上,降親王為郡王,圈禁在了自己的王府。
自此,再也沒有皇子可以跟太子爭鋒。淩長風也一時之間,風頭無兩,成為皇家孫輩之中第一人。
這些意味著什麼,盧衡生非常清楚。
太子府的嫡子是次子。本來仗著有一個地位崇高的太子妃母親,穩壓了淩長風一頭。
但現在,太子妃銷聲匿跡,太子嫡次子據說也在三年前遇到刺殺,身體落下了隱疾,很少露面。
如今太子坐穩了儲君寶座,日後登基當了皇帝,淩長風的生母直接封後也不是不可能。
……
如果真的那樣,淩長風占嫡占長,又有軍功。他盧衡生真的有可能成為有從龍之功的功臣。
……
盧衡生覺得這一切都是他遇見林芳後發生的,深信林芳就是那個旺他的人。再想到林芳那讓他朝思暮想的美貌,更加堅定了要把林芳娶回家去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