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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回家

帶著小貓闖天下 開心鸚鵡魚 5555 2025-06-16 11:13

  

  景昭進了山,靠著村莊的是山脈的邊緣既不險峻,也不陡峭。因為經常有人上山採藥打柴。人出沒的多,野獸就不多。偶爾有些山雞,野兔從旁邊驚起掠過。

  景昭判斷水瑤一個小孩子絕不會自己到深山中去,如果沒有被歹人擄走,磕了碰了或者迷了路,藏在哪個山坳裡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他每到一處都找到制高點,登上去四處搜尋,不停的呼喊著水瑤的名字。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景昭從懷裡掏出火摺子,正打算吹著了火折去尋找,忽然聽到山腳下響起一聲尖利的呼嘯聲,接著空中亮起一朵紅色的信號煙花。是芸娘在召喚他回去。

  景昭毫不遲疑,提足一口氣,運起輕功,快速的向山下奔去。

  其實信號是景昊發出的,芸娘和景昭一前一後趕到。就看見景昊,一手拉著水瑤,一隻手裡已經拔出了一把匕首,指向對面的一個男人。

  景昭和芸娘衝過去,擋在兒子和水瑤的面前。將他們護在身後,擡頭向對面那個男人看去。三個人淩厲的氣勢,把對面那個男人嚇得「噗通」一聲坐在了地上。嘴裡哭喊著:「饒命,饒命,壯士饒命,我不是壞人,也沒有錢。」

  水瑤像是被嚇壞了,在景昊身後焦急的扯著他的衣襟。

  景昭打量了一下對面的男人,隻見他的衣著打扮比普通的的莊戶人家要體面一些,身量中等偏上。卻不十分壯實,顯得有幾分文弱,旁邊的地上,歪倒著一隻大背簍。地上還散落了兩塊玉米餅。

  景昭和芸娘對視了一眼,收起了渾身迫人的氣勢,回身問景昊:「怎麼回事?瑤瑤是怎麼找到的?」

  景昊在芸娘的示意下已經收起了手中的小匕首。氣憤的說:「這個人是個拐子。是他把瑤瑤拐走了。我看見他背著一個大背簍,背簍外露出兩條小孩兒的腿來。我一看腳上穿的是娘給瑤瑤做的繡花鞋,就衝上去把瑤瑤搶下來了」

  這時,水瑤像是緩過了神,突然開口道:「不是,他不是拐子。」

  聽見水瑤開口,地上的人似乎也緩過勁兒來了,壯著膽子擡起頭,仔細的看了看面前的幾個人。

  恍然大悟似的叫道:「這是怎麼回事的呢?我怎麼就成了拐子呢?你是蕭家村的景先生吧?我是村西的田守禮呀。」

  景昭正一頭霧水,不知道田守禮是誰。那邊芸娘忽然認了出來:「原來是村裡的田家大哥,可你怎麼會背著我們家的瑤瑤呢?」

  田守禮一骨碌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這事一句話,兩句話說不清楚,這是你們家的女兒吧?這孩子的腿受了點兒傷,已經上過葯了。所以我才用背簍背著她,咱們要不然先回村吧?邊走邊說。」

  景昭和芸娘點頭稱是,田守禮想把水瑤再放進那個大背簍裡背著,景昊不願意,結果還是景昭把水瑤背在了背上。

  田守禮又背起了那個大背簍,把兩塊玉米餅也撿起來,吹乾凈揣在了懷裡。一行五人往村裡走去。

  水瑤在景昭寬厚的背上,感受著薄薄的衣衫下傳來的溫熱,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感覺。

  嗯,不是因為身上傷口的疼痛,就是想哭。

  今天,她一路追著那個紅衣女孩上了山,好容易追上了,才發現那根本不是紅衣,隻是個普普通通采野菜的小村姑。

  她傷心極了,紅衣還是沒有來找她,她們真的都不要她了。

  她失魂落魄的往山下走,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等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迷了路。

  她好慌,渾身上下好疼,肚子還餓,草也越來越深,還有一些不認識的小動物突然之間就出現在面前,又突然消失。

  她慌了,不知怎麼腳下一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山坳裡躺著,旁邊一個穿著粗布長衫,背著書篋的大哥哥正在給自己喂水。

  水瑤怕極了,儘管那個大哥哥看上去很面善,一個勁的問她家在哪裡,她也一個字都沒說。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她的家在哪兒呢,她都不知道,爹娘哥哥紅衣,她們都沒有來找她,她是不是已經沒有家了?

  她傷了腿,還崴了腳,很疼,走不了路。

  她很怕那個大哥哥,因為她不認識他,但她又很怕他丟下自己走了,她不想再被人丟下。

  幸虧那個大哥哥人挺好,沒有丟下她,儘管他好像很著急,很為難,但是他還是沒有丟下她。

  他背著她去了村子裡,打聽有沒有人認識她。

  他背著她去了鎮上,給她請醫問葯。

  他背著她到了一個小雜貨鋪,找到了一個大伯,哦,那是他的爹爹……

  他們都對她挺好的,她終於開口說了她是蕭家村景家的。

  她應該算是蕭家村景家的吧?那裡現在可以算是她的家吧?

  她不知道。

  景昭爹爹和芸娘娘親都對她挺好的,但她隻是她們撿來的,現在她又丟了,也可能她們也就這樣算了。

  沒有人肯來找她!

  ……

  那個大哥哥父子二人從鋪子裡找了個裝貨的大背簍,底下掏了兩個洞,讓自己瑤坐進背簍,從洞裡把腿伸出來。

  自己聽話的隨他們把自己裝進了背簍,像個貨物一樣。心裡也不知道該不該對回去抱希望。

  但坐在背簍裡還挺舒服的,一搖一晃的,她就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被人摔在了地上,然後被人從背簍裡拽了出來,她睜開眼,就看見眼前景昊放大的焦急的臉。

  景昊看她睜了眼,好像長舒了一口氣,難道他是在擔心自己?他是在找自己嗎?

  還沒想明白,一陣大力傳來,水瑤被景昊拽到了背後。

  片刻後,她才聽清,景昊是在罵那個背她回來的田大伯,說他是個喪盡天良的拐子,膽敢拐走他的妹妹……

  她忽然有點高興,景昊真的在找她,為了她敢和一個成年人對峙。

  直到她看見了景昊手裡的匕首,趕緊去扯景昊的衣襟,錯了,這個大伯是好人……

  好在景昭爹爹和芸娘娘親都來了,原來,原來她們都在找她,這麼晚了,天都黑了,在山裡找她。

  水瑤伏在景昭的背上,一搖一擺,腿還是很疼,但她就是有點高興。

  有人肯找她,她又有家了。

  ……

  田守禮等鋪子裡關了張,上了闆,趁著天還沒黑,急急忙忙的背著水瑤往家趕。結果在快到家的時候碰到了景昊。他一聲不吭的衝上來,奪下了背簍,搶走了水瑤,還拿匕首指著他,把他嚇了個半死。不知道這麼小的孩子手裡怎麼會有刀?

  這麼兇的小孩居然是村裡景先生家的公子。

  好在景先生和芸娘妹子趕來了。

  ……

  一路往村裡走著,景昭和芸娘發現,田守禮居然是一個頗為健談的人,而且口齒極為利索。

  不一會兒的功夫,幾個人便弄明白了今日的情形。

  原來田守禮就是村西田家現在的當家人。他兒子就是村裡那個正在鎮上讀書的田文傑。

  田文傑昨日回來休了旬假,今日一早趕早去鎮上的私塾。結果在一個山坳裡,碰到了傷了腿的瑤瑤……

  ……

  三人聽田守禮絮絮叨叨的把事情講完,不由得有些內疚。

  景昊雖然心裡還在嘀咕:誰讓你長得那麼猥瑣,還把瑤瑤放進大背簍裡背著,鬼鬼祟祟的,看上去就不像個好人,分明像個拐子。

  但面上卻十分誠懇的對著田守禮一躬到地。說:「田家阿伯,今天是我莽撞了,真是對不起,改日我登門道歉。」

  田守禮本來心裡奇怪,昊兒這麼小的年紀,怎麼會身上有刀?可看這會兒昊兒文質彬彬,恭恭敬敬,說起話來有條有理,舉止得體,進退有度。不由得把剛才景昊兇猛的樣子忘到了九霄雲外。

  嘴裡著急道:「哎呀,哎呀,使不得,使不得。不用行禮,不過是一時的誤會,你也是擔心你妹妹。好孩子,快起來,可不能行這麼大的禮。」

  幾個人一團和氣的一起回到景家,聽到信兒的惠英嫂子送過來了溫熱的吃食。景昭和芸娘留田守禮在家吃飯。田守禮拒絕了,他著急回家。

  因為天比較晚了,又記掛著水瑤的傷勢。景昭和芸娘也未留。再三道謝後送田守禮出了門。一再說日後定會去登門緻謝。

  田守禮走後,一家人檢查了水瑤的傷勢,確實並沒有什麼大礙。身上有幾處擦傷和磕碰的淤青,估計是從山坡上跌落下來造成的。

  芸娘給水瑤擦洗了傷口,換了乾淨的衣裳,景昭拿來自己配置的藥膏。芸娘重新給水瑤敷上藥,

  安撫道:「瑤瑤,你今日受到的驚嚇太多了,早些休息吧。」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就在芸娘一腳即將跨出門檻的時候,聽到了身後有一聲低低的呼喚:「娘親,我沒事,你不要擔心。」

  芸娘猛的回頭,看著床上的水瑤,果然是水瑤正望向她,沒錯,剛才那句娘親就是水瑤叫的。

  芸娘的眼睛亮了,故作鎮定的擺了擺手,親切的對水瑤說:「好了,娘知道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你早點兒睡吧。」說完就跨出了房門。

  折騰了一天的水瑤,全身又累又疼,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折騰了一天的景昭,景昊和芸娘,卻不顧一天的勞累聚在一起,開起了小會。

  芸娘先告知了水瑤開口說話並喚她娘親的事情,景昭聽了之後說道:「既然瑤瑤願意開口說話,並喚了你做娘親。說明她現在已經認可這個家了。突然開口可能也跟今天的走失有關。隻是不知道她今早究竟為什麼出走?」

  「她是看到那個穿著紅衣服的小英子之後才追出去的,可英子說她追到後,又一臉失望,估計是認錯了人。」芸娘道。

  「所以說瑤瑤這孩子的身世必定不一般,隻是她還這麼小,不知道能記得幾分。如今既然她願意開口說話,等明早起來問問。」景昭說道。

  「問是可以問,隻是不知道她願不願意說。今日她既然已經喚我做娘親,便是我的女兒,不管她的來歷多麼的非同一般,若是她不願意回去,那誰也不能迫她回去。」

  「但凡是你再想要一個女兒,若是人家的親生父母找上門來,你也不能不歸還。」一旁的景昭慢悠悠呷了一口茶,卻一針見皿的說道。

  說的芸娘火往上冒,好容易忍住了要拍桌子的衝動。

  「誰說過要賴著人家的女兒不放了,隻是瑤瑤已經跟著我們走了這麼久。何曾有一個人來尋她,

  瑤瑤自己也沒有表現過要離開的意思。今天她親口喚了我做娘親,那便是認了我做娘,怎麼是我佔了人家的女兒不歸還呢?」

  「對,對對,還是娘說的對,不管瑤瑤以前是誰,她現在已經是我們家的孩子了。是我妹妹,瑤瑤今天隻不過是認錯了人,跑丟了,以後我一定會看緊她。」景昊一怕娘生氣,二怕真的把瑤瑤送走,丟了這個妹妹。所以趕緊從一旁跳出來打圓場。

  景昭無語的看著這個兒子,這麼小就會察言觀色,每有爭執,從來都是站在芸娘那一邊,讓他這個做父親的覺得毫無權威。不過,好吧,他也不敢再次招惹芸娘。

  於是景昭說道:「水瑤的事,等明天水瑤醒了,我們看水瑤自己的意思,慢慢再說。昊兒,現在說說你今天的問題。」

  「我有什麼事啊?」景昊一頭霧水。

  「你今天帶著水瑤出門,卻沒有看顧好她,後來再遇到田守禮的時候,你怎麼能夠把匕首拔出來呢?」

  「是啊,昊兒」芸娘成功的被景昭帶偏了航道。

  「我們一家出現在這種偏僻的小山村,本就顯得突兀。所以更應該謹小慎微,處處注意。你可好,一個小孩子敢從一個大人手中搶奪下瑤瑤不說,還敢掏匕首,你看看這四鄰八舍的孩子,誰能夠身攜如此鋒利的一把匕首?」

  「我這不是看見瑤瑤,心裡著急嘛,再說了,你還給了我信號彈,讓我有事發信號。那信號彈也不是村裡應該有的東西呀,人家看見了,不一樣要起疑心。

  爹娘你們既然要到這裡來隱居,就索性種地,打獵,徹底改變。

  爹爹你不要讀書,占蔔,觀天象,娘你也不要成日擺弄你那些機關算術,研究什麼奇門遁甲。那樣我們倒是能夠更像這村裡的普通農家。」

  景昊雖然年紀小,但卻是遇強則強,一看父母二人都開始指責自己,立即奮起反抗,卻句句說在點上。發揮出了他平日裡饒舌的本領。說的景昭和芸娘無言以對。沒辦法,再隱居,景昭也種不了田,芸娘也耕不了地。

  家庭三人討論會草草收場,不過景昭和芸娘還是好好警戒了景昊一番,讓他平時收斂著點兒,絕不可暴露出自己一家都身負武功的事情。

  景昊既然避免了爹娘的責備,心裡也知道今天自己貿然掏出匕首的事太冒失了一點,於是立刻虛心接受了爹娘的教誨,一家人都彷彿無事般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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