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見血封喉
實際上,她哪裡有什麼見皿封喉的毒藥啊?
這僅僅是剛剛情急之下從鞋底上扣下來的泥。
秦武禦不想就罷了,一想半時辰以後渾身會潰爛,當即坐不住了,已然感覺肌膚一寸一寸在發癢。
「你這小妮子,解藥,解藥啊!」
「解藥?」
徐月淮翹起來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你拉我上去,自然送解藥給你咯。」
秦武禦心頭已醞釀不少歹毒的計劃,暗忖,等會兒勢必殺了這奸詐的小丫頭。
「你可不要言而無信。」
「言而無信?」徐月淮嗤笑,「你以為人人都和你一樣呢?」
少頃,徐月淮被拉了上來。
兩人面面相覷,秦武禦兇巴巴的靠近,一把抓住了徐月淮的領口,「給我解藥!解藥呢?」
「解藥?什麼解藥啊?」徐月淮眨巴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的看向對方。
他幾乎崩潰,歇斯底裡的喊了一聲。
在對方徹底爆發之前,徐月淮這才慢悠悠說:「解藥在我這裡啊,我剛剛在和你開玩笑,給你了。」
她拿出一個藥瓶子。
這藥瓶子裡頭也不是解藥,而是金瘡葯。
此刻秦武禦病急亂投醫,抓了藥丸就吃了起來。
看秦武禦將藥丸吃了,徐月淮這才問:「你究竟用這種手段殘害了多少女孩?」
「什麼殘害,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剛剛,」徐月淮起身,指了指遠處,「那下面可都是森森白骨,in還準備瞞天過海嗎?」
秦武禦冷笑,「是他們心甘情願到我這裡,和我有什麼關係?」
「這麼說來,的確有不少女孩死於非命。」
「少廢話。」
秦武禦吃了「解藥」以後,自然感覺身體好了不少,憤怒的喊一聲「來人啊」。
旋即,一群士兵從外面闖了進來。
這群士兵眼瞅就要拿下徐月淮。
她絞盡腦汁苦思冥想,究竟用什麼手段脫困,就在這千鈞一髮,庭院外面忽而出現了一條黑影。
那黑影武藝高強,好一路指東打西指南打北。
但聽眾人發出凄厲的鬼哭狼嚎,再看時那群士兵已人仰馬翻,徐月淮鬆口氣,跟隨那黑衣人到了外面,過兩個轉角,眼前豁然開朗。
這裡是衙門後花園,一股淡淡的蓮花香撲面而來,讓人心曠神怡,她定睛一看,就看到了白衣勝雪的齊顧澤。
「又見面了,真是難得。」倒是沒感覺自己狼狽,笑盈盈的湊近對面的男子。
齊顧澤莞爾一笑,如此風輕雲淡的笑,讓他顯得氣度高華,「是啊,想不到你如此狼狽。」
「哪壺不開提哪壺不是?走吧,咱們就不要在這裡寒暄了。」
一刻鐘不到,三人已出了衙門。
等到客棧安頓下來,周綰也到了。
看齊顧澤將徐月淮救了出來,周綰難以置信,「娘,您回來了?」
看著周綰嘴角那真誠的笑容,她也樂了,但依舊闆起面孔,「也不知道這段時間你都求助了多少人,以後可不要低聲下氣的了。」
是教訓,也是提醒。
周綰畢恭畢敬點頭,「兒媳知道了。」
「我那孫兒呢?」
徐月淮轉眸尋找小豆丁。
蔣時宸冷笑,似乎已預判到了她會「大難不死」。
「為了你,」蔣時宸嘟囔,「我母親了你那好吃懶做居心叵測的嬸娘,還求了大老爺和大夫人,他們都置之不理。」
「就他們?」徐月淮冷漠道:「不落井下石就是好的了,以後能不靠近就不靠近他們。」
「兒媳知道了。」
對方怯懦的點頭。
雖然周綰沒能在第一時間幫助到自己,但實際上徐月淮已很是感激,不管怎麼說,周綰畢竟已在用自己的手段和方式來幫助自己。
「我回來的事,不要告訴其餘人。」
「是!」
周綰急忙點頭,儼然對她言聽計從。
徐月淮既喜歡周綰這唯唯諾諾的神色又嫌惡她。
按理說,明日眾人就要逃荒去了,但回來以後徐月淮卻沒能好好兒休息。
「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大魔頭,」徐月淮起身,死死盯著齊顧澤,「咱們不能讓他繼續作惡,繼續逍遙法外了。」
「你可掌握了線索?」
「這……」
徐月淮頓了頓,搖搖頭,「沒掌握,但循序漸進,我準備想辦法掀開他的面紗,讓人看看他的廬山真面。」
「我竭盡全力幫助你。」
「哈,那就萬事大吉了,三克油。」
徐月淮喜上眉梢。
有齊顧澤幫助,事半功倍。
看徐月淮笑逐顏開,齊顧澤倒感覺奇怪,「什麼是「三克油」?」
「我家鄉話,」她隨機應變的能耐不錯,胡亂搪塞,「就是「非常感謝」的意思。」
「不用。」
翌日早起,周綰帶蔣時宸出門去擺攤。
徐月淮在醞釀計劃。
如今她從衙門裡逃了出來,倒鬧的滿城風雨,後半夜開始秦武禦就下令各處巡查她,甚至於揚言要將她以及同黨「一網打盡」。
所以她反而是不好出門了。
此刻,樓下卻傳來了尖酸的冷笑。
她一聽,這不是劉翠明的聲音嗎?
「怪不得說你心靈手巧呢,看看你做的這手帕,左耳後香囊這花樣子,真是美麗極了。」劉翠明一面陰陽怪氣的讚美,一面伸手將周綰手中的東西搶奪了過來。
這是周綰平日裡做的女紅,日日會出去賣錢貼補家用。
如今他們住在客棧需要銀子,她還發愁錢財從何而來呢,正準備將這些女紅拿出來賣了,卻不想碰到了劉翠明。
「這個給我吧,我喜歡這個。」
「夫人,這是我耗費了不少時間心皿才做出來的,我賣出去咱們今天就能都住一天了,您高擡貴手吧。」
說到這裡,周綰準備搶回。
但礙於劉翠明畢竟是長輩,又不敢。
蔣時宸看劉翠明這倚老賣老的傢夥二話不說就欺負母親,他氣壞了,一把將劉翠明手中的東西搶了過來,「你欺人太甚,這是我母親的。」
「你母親的?」劉翠明索性雙手叉腰,目不斜視看向兩人,「什麼你們的我們的,如今徐月淮人不見了,在這裡我就是老大,你們就要聽我的,是乖乖兒給我送來還是讓我動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