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陰謀
鐵雄帶來了聘禮上門跟周綰提親,聘禮倒不是多麼的豐厚,大部分都是周綰愛吃的東西。
徐月淮暗中點頭,別看鐵雄是個粗獷的漢子,但是還能記住周綰愛吃什麼,就憑這點他以後對周綰也差不了。
但是看到他孤身一人就來了徐月淮有點詫異,把他讓到一邊數落道:「婚姻大事,一向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這獨自一人前來有些不太妥當吧。」
鐵雄撓撓腦袋錶示:「確實是這麼個理,可我從小就是孤兒,我也不知道我爹娘是誰。」
「如果真得非要說我爹娘的話,王爺就跟我爹娘是一樣的。」
徐月淮連忙道歉,說自己沒考慮清楚,鐵雄擺擺手表示不介意:「我就當他們沒了,有啥事就買些黃紙到街頭燒掉跟他們說一聲,也好歹算是個念想。」
「你和周綰都是苦命的人,以後兩個人過日子的話一定要相互扶持,相似的人隻適合吵鬧,互補的人才能終老,你倆就恰好是互補的人。」徐月淮囑咐道。
鐵雄憨憨的笑了,但是他並沒有聽懂徐月淮說的是啥意思。
「你去看看周綰吧,兩個人說說話,我看看黃曆最近有沒有什麼好日子,替你們挑個婚期。」徐月淮擺擺手道。
鐵雄就提著東西去看周綰了,敲了敲門以後周綰就讓他進去。
進去以後鐵雄把東西放下之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周綰笑道:「你咋還不好意思起來了呢?」
鐵雄像是下了特別大的決心,從懷裡掏出了一塊紅布包著的物件,裡三層外三層的包了個嚴實。
周綰好奇這是個什麼東西,湊過來就要看。
打到最後裡面竟然是個鐵鐲子,鐵雄撓撓頭說道:「我去銀樓看了幾次,一直想給你買個東西戴,但是又怕買了以後你讓我退掉,我思來想去就自己打磨了這麼一件東西,你……你要是不喜歡的話那咱們就去銀樓買。」
周綰拿起來看了看,發現打磨的非常好看,最裡面還刻著自己的名字,歡喜的不得了說道:「我很喜歡啊,這可是你親手做的,那些銀樓裡的東西又怎麼比得上?」
說完話就套在了自己手腕之上問道:「好看嗎?」
「好看,你戴什麼我都覺得好看。」鐵雄木訥的說道。
「呀,你也學會油嘴滑舌了呢。」周綰取笑道。
「什麼油嘴滑舌,我說的可是真心話!」鐵雄急著爭辯道。
「知道啦,真心話。」周綰捂著嘴巴輕笑,鐵雄也哈哈大笑起來,然後鐵雄的手就自然而然的攥住了周綰的手。
「找到了找到了!」徐月淮偏偏在這個時候舉著黃曆跑了進來。
嚇得兩人光速把手分開,鐵雄乾咳了一聲問道:「徐掌櫃找到黃道吉日了?」
徐月淮沒有注意到兩人的不自然笑道:「那自然是找到了。」
「下月十八就是好日子,不過王爺回不來,如果想要好好準備,順便等王爺回來的話,隻怕要是明年的日子了。」她連忙笑道。
鐵雄猶豫了片刻,又看了一眼周綰:「好飯不怕晚,不然就選明年的日子,我也好好準備準備,到時候叫你做長安城最風光的新娘。」
就在所有人都覺得周綰會欣慰同意的時候,卻發現周綰的臉色並不好看。
「周綰,怎麼了?」徐月淮不禁有些擔心。
「鐵雄,我知道你對我好,可我畢竟是個寡婦,還帶著個孩子,能夠再找到一個歸宿已經很不錯了,至於其他……我不奢求,我也不想去要那麼多東西,咱們兩個就拜個天地也就是了。」周綰知道寡婦門前是非多,如果還大操大辦的話肯定會讓其他人對自己指指點點。
鐵雄雖然不願意委屈了她,卻也知道她決定的事情並不是輕易能夠更改的。
徐月淮倒是還想再勸一勸,卻沒有想到兩個人直接就定好了下個月的婚期。
話說回來,買買提和齊顧澤一行人正走在前往冥月國的路上。
齊顧澤這一路走過來,總覺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又說不好是哪裡不自然。
想了半天,目光就落在了旁邊喋喋不休的買買提身上。
從出了長安開始這個傢夥就開始說個沒完,全然不顧齊顧澤是不是愛聽,隻管自顧自的說,把齊顧澤都說的有些厭煩了。
隻是又行了一陣子後,買買提突然沒了聲音,齊顧澤覺得有些意外,拉住馬頭回頭一看。
發現他們一行人都停住了腳步,正一臉兇惡的看著自己。
齊顧澤心思急轉,意識到恐怕是著了他們的道了。
果不其然買買提雙腿一夾馬腿走上前來說道:「攝政王,你可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
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著議和,比起議和來,他們更想把整個中原地區拿到手,這樣一來,他們的一切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齊顧澤面不改色的問道:「議和是假,殺我是真?」
看到齊顧澤這麼鎮靜,買買提詫異的問道:「你不害怕麼?」
「害怕有用麼?」齊顧澤搖頭反問道。
「你不是一向料事如神麼,有沒有料到今日會死在這裡?」買買提冷哼一聲譏諷道,說著話手就摸上了自己腰上的佩劍。
「沒有,是會有人死,我覺得不一定是我。」齊顧澤也摸上了腰上的劍。
「我們有十幾個人,你隻有一人,今天磨也要把你磨死。」買買提抽出寶劍發狠道。
「這麼好的天氣,居然要殺生,真是罪過啊。」齊顧澤也抽出了寶劍遙指著買買提的腦袋說道。
「裝神弄鬼,給我上!」買買提懶得再與齊顧澤廢話,一揮手就有幾個打頭陣的沖了上去。
一時間煙塵四起,齊顧澤和幾人打作一團,不時傳出有人中劍的悶哼聲。
買買提伸著脖子在馬上張望著,但卻看不到究竟誰輸誰贏,隻能耐著性子等著煙塵散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煙塵逐漸散去,買買提定睛一看,己方剛才過去的幾人盡皆躺在了地上,而齊顧澤卻似乎毫髮無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