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威脅
被點到的樹精,渾身一顫,總覺得四周的寒氣比林子中的還要多上幾許。
「他們吸入的這種毒氣有些麻煩,並且在裡面待的時間過久,毒氣已經入肺腑了。」
在男人淩厲的目光中,他的聲音逐漸消失。
「如是你所說的這般,那我也可以理解為你有辦法,那這件事,你可要多出出力。」
隨著樹精從身上掏出兩粒黑色的藥丸時,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給,這個是我們一族應對此毒氣的解藥,每人服下一粒即可。」
看著眼前的小妖真誠的目光,他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神情在樹精眼裡,是對他的葯的質疑。
「我雖然沒有給別人服用過,但是我見過老族長用此葯救過別人,隻要是這山中的毒氣,都可解。」
「有這葯,還不早點拿出來!」
齊顧澤從它手中,拿過一枚藥丸,小心翼翼的放入女人的口中。
右手扶著她坐起,左掌凝氣,順著徐月淮的背慢慢往下推,將藥丸順下去。
隨後,他解下身上的外袍,小心翼翼的將懷裡的女人包裹住,不透一絲風,隨後抱起懷裡的女人。
「那他怎麼辦?」樹精伸出一小支冒著綠芽的枝條,戳了戳躺在地上無人問津的男人。
枝條不小心劃過他受傷的手臂,男人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冷汗密密麻麻布滿額頭。
「難不成還要我再給你親自示範一次,怎麼給病人喂葯嗎?」
樹精聞言,驀然擡頭,對上男人威脅的眼神,生存的本能使它連忙搖頭。
樹精幻化出兩根根樹杈,將伏之亦撐住,避免他倒在地上。
將另一粒葯塞進他的嘴巴,使勁晃他的身子,想要將葯晃下去。
「你是蠢嗎?還是說你們樹精一族都沒長腦子!」
齊顧澤看著它的操作,嘴角微抽,又不得不按下火氣,空出一隻手,揮出一股氣,將藥丸順下。
樹精不服氣辯解,「我蝸居深山多年,鮮少碰見人,更別說去救中毒的人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給別人喂葯,還是跟你學的。」
可憐伏之亦沒了樹枝的支撐,整個人又直愣愣的倒在地上了。
目睹一切的張長老,雖是低著頭,但他那雙渾濁的眼神從未離開過被緊緊護著的女人。
太不正常了,齊顧澤何時如此緊張一個小姑娘了,事事仔細,動作小心。
就算是朋友,就算是憐花惜玉……
他瞥了一眼被隨意擺在地上的伏之亦,又看了一眼女人身上的外衣袍。
齊顧澤可從來不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
想著,張長老眼中突然劃過一道暗光,嘴角微微上揚。
他好像知道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他就交給你了。」
在齊顧澤的示意下,樹精深深嘆了一口氣。
「什麼臟活累活都甩給我。」
說著,便拉起地上的人,往肩上一抗,受傷的手甩到了自己的兇前。
樹精見狀愣了兩秒,用自己衍生的樹葉將其隨意包紮了幾下。
四人向山下走去。
「高人,留步!」
突然,張長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一人一妖停下腳步向後看去。
「你有什麼事情,不能一口氣說完嗎!不知道扛著一個人很累啊!」
齊顧澤還沒發話,樹精就已經很不滿了。
張長老沒理會他,上前一步,雙手作揖,諂媚笑道。
「高人,老朽有一個不情之請,希望今天所發生之事,莫要向外透露。」
齊顧澤聞言,眉頭輕佻。
「哦?你是說,你這出了事情,傷了我的人,我還得幫你瞞天過海?」
他不知道,眼前的人臉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來。
「今日之事實屬老朽唐突,還請您賣個面子,來日老朽定會奉上厚禮表示感謝。」
「厚禮?你覺得我會稀罕嗎?」齊顧澤轉身,滿眼不屑的看過去。
從上到下,將他打量一遍。張長老頭皮一緊,打了個寒顫。
隨後,一道蘊含輕蔑的話語,從頭頂上響起。
「張長老,有這閑錢,還不如先好好捯飭捯飭自己,以免污人眼目。」
「哈哈哈」一旁看熱鬧的樹精不小心笑出聲來。
緊接著,張長老淬了毒的目光就掃了過去。
樹精立馬瞪了回去,「看什麼看,你都提出這種沒臉皮的要求了,還不能讓我笑一下啊!」
張長老不跟他一般計較,轉頭看向有話語權的正主。
「看來,這是沒得商量了啊!依老朽而言,還是等徐姑娘醒了再做商討,高人看如何?」
齊顧澤一頓,眼中瞬間蓄滿寒意,周圍空氣彷彿都凝固住了。
一聲輕笑打破了這份肅靜,男人看著懷裡的人,嗓音暗含殺氣。
「張長老這是談不攏,另闢蹊徑,轉而威脅我了啊!」
感受到身側人因為生氣,而散發出的陣陣寒氣,樹精識趣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生怕自己被捲入這場無妄之災。
而另一邊的張長老,卻還作死的繼續在齊顧澤的雷池上蹦噠。
「老朽怎敢威脅高人呢?隻是見您對此女子頗為上心,覺得有些新奇,巧了的是,老朽又剛好認識這位奇女子罷了。」
他想不注意也難啊,齊顧澤對一個女人,行為舉止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極為震驚。
便猜測這是他心儀之人,現下看來是事實無疑了。
「我還真是小看張長老了,竟能知曉如此之多,什麼人都能認識。」
「高人過獎了。」
這下,張長老可以確定自己捏住了齊顧澤的軟肋。
若是他將他心上人的身份說出去,恐怕應家會派出不少人追殺她,還會出個懸賞令,隻要她活著就會被追殺。
想著,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女人。
果然是個尤物,身材傲人,膚塞白雪。
齊顧澤身子一側,擋住他繼續向上的目光。
張長老見狀,不由一笑。
「高人,你莫要緊張,隻要你不將此事傳出去,老朽今日就當沒見過這位姑娘。」
張長老順了順鬍鬚,語氣相較之前,硬了幾分。
「我是不希望她的身份被透露出去,但是我更討厭被人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