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五章 緊張觀戰
就在這靜謐被即將揭開的秘密所籠罩之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震動自上方傳來,如同遠古巨獸的喘息,打破了這片死寂。
傀人們彷彿未覺,依舊機械地揮舞著手中的工具,挖掘著無盡的礦石,但異族人的反應卻截然不同。他們臉色驟變,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驚疑。
「上面難道、地震了?」一位年輕的異族人顫聲問道,聲音中帶著幾分不確定。
「不應如此,」另一位年長些的異族人搖頭否定,「若真是地震,我們身處地底,震感理應更為強烈。」
「那究竟是何物作祟?莫非……有人發現了我們的藏身之處?」第三個異族人語氣有些惶恐,四周的空氣似乎也因此凝固。
異族長老,一位面容滄桑、眼神銳利的老者,緩緩步入人群中央,他掃視著每一個人,最終久久盯了徐月淮一會兒。
「定是有人暗中通風報信,近期族中頻發的變故,絕非偶然。叛徒,就在我們之中!」
此言一出,恐懼與猜疑在每個人心中蔓延。
異族長老手中的鈴鐺輕輕一晃,清脆而刺耳的聲音瞬間在礦洞內回蕩,緊接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痛楚如潮水般湧向所有傀人的腦海,包括徐月淮。
她咬緊牙關,憑藉著體內那股強大的瑰力,勉強維持著清醒。
「長老,現在不是追究叛徒的時候,」徐月淮強忍著疼痛,「我們必須立即稟報首領,查明震動的原因,保護我們的族人。」
然而,異族長老似乎並未被徐月淮的理智所打動,他繼續搖動手中的鈴鐺,每一次搖晃都伴隨著更加劇烈的疼痛,企圖逼出所謂的「叛徒」。
「誰是叛徒?站出來!」長老的聲音在礦洞內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但回應他的隻有沉默和痛苦的呻吟。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另一條通道傳來,假鬼醫與一群巫師匆匆趕來。他們並未受到鈴鐺的影響,臉色凝重地走出通道,直奔礦洞外而去,顯然是去探查震動的真相。
異族長老見狀,終於停止了搖鈴,他環視四周,每一個異族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痛苦與迷茫。最終,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鈴鐺,長嘆一聲。
「看來,叛徒並未在此。」他的語氣中既有釋然也有無奈,「但我們必須提高警惕,外界的威脅已經逼近。所有人,準備迎戰!」
隨著長老的命令回蕩在礦洞之內,異族人們的心中雖翻湧著疑慮與不安,但望向彼此眼中的堅決,他們迅速行動起來,如同被同一股力量凝聚的潮水,向著礦洞出口湧去,誓要共同抵禦外界的威脅,他們的身影倒是有一些悲壯。
徐月淮站在人群之中,她對身旁的齊顧澤低語:「阿澤,你先裝扮成我的模樣,留在這裡指揮傀人,以防萬一。我必須親自出去看看戰況,不能讓局勢失控。」
齊顧澤不舍又擔憂道:「太危險了,還是我去吧。」
「你對他們的控制力沒有我了解得那麼深,萬一暴露,後果不堪設想。而我,至少能多幾分自保之力。」她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件衣物,遞給齊顧澤,那是她為了應急準備的偽裝。
兩人迅速在帳篷內完成了身份的交換,齊顧澤的眼中閃爍著信任與不舍,而徐月淮則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地踏出了帳篷,順著巫師們離開的路徑,一步步向地面接近。
地面上,戰況已是一片混亂。假鬼醫的身影在混亂中顯得格外突兀,他雖藉助鬼醫的軀體戰鬥,但顯然並不熟練,身上已有多處傷痕。
黑袍人與異族長老、異族戰士們纏鬥在一起,術法與武技交織,天地間彷彿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徐月淮躲在暗處,心中驚濤駭浪。她觀察到,黑袍人的實力遠超預期,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緻命,使得異族一方逐漸落入下風。
她心中暗自思忖:「這些人到底是誰?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若是我們這一方的人肯定會聽我們的指令行動,而不是這樣隨意動手。」
「難道真的是那個離開的人違背了我的警告?」
正當她沉思之際,旁邊靠近的戰鬥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徐月淮迅速隱匿身形,隻見一名異族戰士跌跌撞撞跑來,臉上滿是驚恐:「長老!不好了!黑袍人人數眾多,我們快撐不住了!」
異族長老聞言,臉色鐵青,但依舊保持著鎮定:「通知所有人,堅守陣地,我們必須拖到援軍到來。」
一個低沉而冷冽的聲音響起:「援軍?哼,你們不會等到援軍的。」
黑袍人的首領緩緩走出人群,冷冷直視著異族長老。
在傀人們沒有獲得自由之前,這些異族人還不能夠出事兒。
徐月淮決定採取行動,但她必須先確保自己的安全,以免被認出。
可忽然一個突兀的踉蹌聲劃破了寂靜,那是假鬼醫的失誤,卻意外地成了風暴的前奏。
黑袍人首領,那雙深邃如淵的眼眸猛然一轉,彷彿能洞察世間一切虛妄,與徐月淮的目光在空中不期而遇。
「跑!」徐月淮心中一聲低吼,身體已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
她借著月光,靈活地在樹木間穿梭,每一步都精準地踏在枝葉稀疏處,以減少聲響。但那份驚恐與不安,卻如同藤蔓般纏繞心間,難以擺脫。
「哼,還想逃?」黑袍人首領的聲音如同死神的低語。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幾名黑袍人如同幽靈般從黑暗中湧現,迅速向徐月淮逼近。
「跑什麼?沒想到你居然來到了這裡。」假鬼醫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他不知何時已追上了徐月淮,一隻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肩上,彷彿老友重逢般自然,卻讓徐月淮寒毛直豎。
「放開我!」徐月淮奮力掙紮,但假鬼醫的手如同鐵鉗般牢不可破。
「若是救了本尊,本尊或許可以饒你一命。」他的話讓徐月淮看到了一絲生機。
黑袍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徐月淮別無選擇,隻能帶著假鬼醫繼續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