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零十二章 全蒼瘋了
話是這麼說,但是徐月淮無論如何都放心不下。
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
徐月淮越想越心驚,把心中所想問了出來。
「全蒼瘋了,那天離開青濤谷之後,把其他宗門屠了個遍,皿流成河,特別是震天族,唉。」
想起這個情形,顏之搖了搖頭,覺得可怖。
徐月淮聽了之後,心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當然知道為什麼震天族如此之慘烈,那都是之前造的孽,當初欺淩全蒼,現在他都要一筆一筆清算。
但是因為這樣,中層就要這樣甘心覆滅嗎?
她一定能想辦法找到解決的辦法的!
徐月淮腦海中盤旋著這個想法,一時間把傷勢忘了,想要起身。
顏之連忙制止,有些無奈。
「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傷,這樣才能與全蒼抗衡,沒有應對之策就去找他,我可能也救不了你第二次。」
顏之的話倒是提醒了徐月淮,她回想起來全蒼向她出手的新招式,有些頭疼。
那時候他就是被這一招弄得毫無招架之力,現在想來仍舊沒有破局之法。
看見徐月淮有所動搖,顏之眼前一亮,更加賣力地勸說。
「放心吧,你的師弟師妹們都沒事,隻是青濤谷毀了,不過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你養好了,總有一天你會向全蒼全都討回來的。」
徐月淮有些遲疑,近幾個月發生的事情太多,實在讓她有些分身乏力,師門重任全都壓在她的肩頭,讓她有些喘不上氣。
如今隻憑藉顏之的三言兩語就判定大局,也不是她的作風。
「時局動蕩,我需出去主持大局,不然將會天下大亂。」
良久,徐月淮才吐出這句話。
顏之明知是這個結果,還是嘆了口氣。
「可是按照師父的占蔔之言來說,你才是救中層的關鍵,你活著把傷養好才是關鍵,我辛苦給你療傷不是讓你再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我……」
徐月淮還想繼續說,卻被顏之打斷了。
「更何況,事情已經差到這個地步了,你出面又能如何?不如養精蓄銳,來日再給全蒼重重一擊。」
站在顏之的視角,她說的不無道理。
但是徐月淮身上更多背負的是責任,註定不能像縮頭烏龜一樣藏身於此處。
她再想辯解,卻被突如其來的信件打斷了。
「是師父的傳信。」
顏之眼眸閃了閃,直覺這心中說不定能助她們脫困。
可是她一打開,卻沉寂了下來。
「怎麼了?你師父可是在信件中道了什麼大事?」
徐月淮有些擔憂,她自然是知道顏之師父的本事,在此時傳信,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不測發生。
顏之搖了搖頭,似是妥協。
「並無,師父叫我順了你,和你一道離開。」
雖然目前不知顏之師父的用意是什麼,但是達了徐月淮的意,倒是讓她鬆了一口氣。
顏之看見徐月淮稍稍釋然的神色,有些嚴肅:「師父允你下山,可是你也要注意身體,你才剛蘇醒又要奔波,你……」
「而且,你的體內有一股強大的靈力在衝撞,消解地特別慢,我試過很多方法,都不大有效。」
徐月淮心中明白這是全蒼的手筆,全蒼一時之間靈力增長如此之快,當真都是殺妻證道所得嗎?
她默默地想著,將這個疑問埋藏至心底,回應了顏之。
「放心吧,我的命是留給天下蒼生的,我是不會隨意踐踏的。」
顏之有些恍惚,徐月淮身上的信念感太強,有時候都讓她無所適從。
不過應該也正是因為如此,天道才會選擇她賦予這麼大的責任吧。
二人簡單收拾了一下,但是顏之給徐月淮塞了許多療傷的葯,前路未知,或許還有許多危險在等著他們,他們想輕視都不行。
山林的位置極其隱蔽,二人走了許久才出了山。
顏之怕徐月淮路途舊疾複發,可謂是寸步不離地跟著,使得徐月淮都有些無奈。
離山林稍微遠了些,二人才看見了些人煙,而更多的是屍山皿海,人們都恐慌不已。
「大娘,你沒事吧?」
徐月淮扶起一位大娘,見那位大娘神色惶恐,渾身發抖,想要安撫。
「我的兒!我的兒呀!」
大娘面色悲愴,十分痛苦。
等徐月淮詢問後才知道,大娘的幼兒去震天族拜師學藝,卻遭全蒼屠戮。
徐月淮緊了緊拳頭,隨後又鬆開了。
「那你可知,全蒼現在人在何處?」
大娘搖了搖頭:「那全蒼真是個禍害!害了我兒之後我無心關注,最近世道大亂,我們剩下族人忙著遷徙,更不知他在何處。」
徐月淮瞭然,正想道別離去,尋找全蒼蹤跡,卻又見大娘開口。
「姑娘,你往西去吧,東邊那邊大亂,估摸著不太平,沒什麼人,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徐月淮點頭,而顏之感受著這大地上的悲涼與凄苦,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原來這就是徐月淮決心下山的原因,逃避不是問題,天下大亂的確需要有人相助,普通人也許做不到,但是她相信徐月淮一定能!
道別過後,二人向西邊離去,發現了一個村落,其中一位宗門遺留弟子告訴了全蒼的去向。
「全蒼屠戮完幾族之後,上了中層最高的那座雪山,現在世人都不知道他想要幹嘛,整日惶惶不安,更甚至於……」
弟子想起來,有些艱難地開口。
「他們為了活命,不少人都想要投靠全蒼門下,想要求全蒼收留。」
此話一出,徐月淮和顏之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訝。
如果真是這樣,那事情就不妙了。
天下大亂,贏者為王,敗者為寇,亘古不變的道理是不錯。
但是全蒼修的是「歪門邪道」,若天下都趨此勢,那怎了得。
難不成人人都和他一般殺妻證道?何況他殺的那女子看起來並不是他所愛之人更像是一個借口,用來屠戮世界的借口而已。
思及此,徐月淮感到可怕,連忙收回思緒。
看來這趟,沒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