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二十一章 生老病死
蒲老爺子顫顫巍巍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抓住徐月淮的手掌,她在發現的第一時間,便將自己的手給遞過去了,蹲在床邊,牢牢抓住蒲老爺子的手,「丫頭,別傷心,老頭子我本來對你就沒那麼好,我也沒有做什麼,我很慶幸遲遲這姑娘結交了你這麼一個重情重義的朋友,如果她在天之靈的話,肯定也不希望你因為這些事情自責難過。」
蒲老爺子說的話字字句句都紮在徐月淮的心上,這些都是紀苑遲在意的人,紀苑遲救了她,她現在卻救不能紀苑遲在意的人,這是什麼道理?她搖晃著自己的腦袋,計較蒲老爺子說的這些話,她道:「不是這樣的,爺爺,你別走,你還要好好的活著,如果你都死了,那我沒辦法和阿遲交代。」
蒲老爺子此時出氣比進氣多,整個人都開始發抖了,但他依舊捏著徐月淮的手,不肯放手,彷彿這樣就能抓住還沒有離開的紀苑遲了,「不會的,她很通情達理的,你作為她的朋友,難道還不了解她嗎?這裡可以是你的家,但是不要將這裡變成困住你的牢獄。」
蒲老爺子說完這話後,徹底咽氣了,在咽氣的眼前一秒,他看過去到方向是自己的兩個孫子。
蒲大哥蒲二哥兩人早就對蒲老爺子的離去有了心理準備,所以這個時候情緒也沒有多麼的失控,他們隻是呆愣站在那裡,像是一個機器人一樣,不會動彈,更不會說話。
過了一秒,兩秒,三秒後,她從地上站起來,開始不斷的想要扶起蒲老爺子的後背,想要傳輸靈力給他,隻要身上有很多的靈力傍身,她就不相信這樣還能死!
徐月淮努力著,但死人和活人怎麼可以相提並論,蒲老爺子早就離世了,隻是在等著說著最後一句話,又彷彿是在等著蒲二哥和蒲大哥進來,當著他們二人的面說這話,讓他們清楚其中的道理等待自己去了之後,不要將這一切的事情都怪罪到徐月淮的頭上來。
徐月淮雙手顫抖著,她有些不敢相信,一個人就這麼去了,蒲二哥在後面抓住她的手臂,這將她拖拽起來,眼中含淚,「夠了小妹,爺爺已經離世了,就不要再折騰他了。」
徐月淮停頓下來,她獨自躲在角落裡,接下來的事情交給了蒲大哥和蒲二哥,昔日蒲老爺子交了不少的好友所以在得知他離世的消息後,大家都上門來祭拜。
蒲大哥和蒲二哥的動作很快,人是上午死的,靈堂是下午擺好的,三個人穿著白素衣跪在靈堂面前,水中的白紙不斷的朝著外面撒出來,一張又一張,飄蕩在空中,零零散散的,最後飄了出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
徐月淮雙眼無神,她看了一晚上醫書,沒有找到任何辦法,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會這樣呢?徐月淮百思不得其解,她深吸一口氣,想要思考清楚這其中彎彎繞繞的事情。
不過就是一個丹藥而已,為什麼會讓人變成這樣?如果蒲老爺子因為和金家主打架導緻死亡,那是不是接觸了金家主的人,都有可能會死?徐月淮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荒謬,但其中帶著一些道理,她的目光突然落到了旁邊還在跪拜的兩人身上。
這麼說來,蒲大哥和蒲二哥兩人豈不是很危險?但目前來說看著這兩個人一點問題都沒有,並不像是會出事的樣子。徐月淮心中蠢蠢欲動,但外面那麼多人,而且兩人的情緒都還在頭上,並不適合提出這種事情,她隻能將自己心底想要說的話都按捺住。
在空間當中,元水不斷的翻看著這些醫書,雖然徐月淮沒有找到解決辦法,偌大的書庫,她隻看了一半的書,另外一半還沒看完。連元水都很想要知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作為上古神器的他,從未聽說過有什麼術法能在短時間內,讓人器官衰竭,慢慢的死亡,這件事是聽起來就足夠匪夷所思的事情。
白澤在旁邊和元水一起翻看,兩人好像這麼長的時間,還是第一次在打心底的統一戰線了一次。一本本書籍從書架上被拿下來,然後堆放在地上,慢慢的,弟地上的東西都已經摞起來很高一層,將他們兩個的身影完全埋在了裡面。
徐月淮覺得靈堂當中的氣氛實在是太過於壓抑了,她走到了街道的外面,這條街道上都掛上了白燈籠,是曾經蒲老爺子幫助過的人掛的,大家都是哭哭啼啼來的,一邊抹著自己眼眶中的眼淚,一邊眼中帶著不舍的情緒看著這偌大的牌匾。
蒲二哥注意到了徐月淮出去了,他淡淡看了一眼沒有阻攔,現在外面沒有人是徐月淮的對手,所以根本不用擔心她會遇上什麼危險,有什麼消息她肯定也會傳音過來的。蒲二哥跪在地上,重新將自己的雙眼閉上,這些天他一直覺得自己身體稍微有些不舒服,但隻是將這些不舒服理解為那天和金少爺打架的時候留下的後遺症罷了。
殊不知,危險正在悄悄的降臨。
徐月淮一路走出去,外面的人手中帶著白色的鮮花,有一些甚至在大街上就哭出來了,「蒲老先生啊!你怎麼就這麼走了,我都還沒有來得及上門好飽的拜訪您!這消息來得實在是太突然了,前些天我就得知了您身受重傷的事情,當時擔心金家的人糾纏上我,所以沒敢上門來,如今再次上門,得到的居然就是您的死訊了,這讓弟子心中悲痛萬分啊!」
這樣的話此起彼伏的,徐月淮不知道這些人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但至少這一刻他們落下的淚水大概是真的。她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在台階上,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和空間當中的兩個小兔崽子聊天,「你們人這一輩子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是和爺爺一樣,等到死了之後,會有這麼多人表現得依依不捨的來和自己道別?」
徐月淮自然是注意到了空間當中的兩個小崽子都在幫助自己繼續查找醫書,兩個人都沒有回應徐月淮,元水在翻看了下一頁後,對徐月淮的問題實在是忍不住,「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你何必做出這樣一副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