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五章 人是真得死了
張婷初時聽得雲裡霧裡,不知道徐月淮是什麼意思,卻聽見屋內傳來了幾聲拍手的聲音。
「徐掌櫃您這是……啊!你們幹什麼?」張婷本想問問徐月淮要幹什麼,卻突然發覺自己連人帶被子被人給擡了起來,隨著景象的變換,居然從屋子中被擡了出去。
「徐掌櫃,您這是做什麼?我裡面可未穿衣服,況且我還生著病,於情於理您都不能……哎呦!」張婷連忙捏緊了被角,擔心春光漏了出去,嘴裡卻是不斷的叫囂,一句話都沒說完,便被扔到了馬車裡面,額頭就撞到了馬車壁上。
「徐掌櫃,您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她揉了幾下便又問了起來。
突然,馬車的簾子被掀開,徐月淮的頭就探了出來,盯了她一瞬就把她的衣服盡數扔了進去,含笑說道:「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方才說你是周身無力,我覺得等我再回來的時候,應該不會發現你下了馬車。」
說完之後,張婷就聽見外面的腳步聲漸漸的遠去了,她便穿起衣服準備回到房裡去,但是想起徐月淮方才的那句話,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那話看著像是關心,實則卻是威脅,張婷想明白了這點,索性把頭埋進被子中不再言語了。
此時的天香樓二樓,周綰和三娘在這裡等待多時了,徐月淮派人去請了她們,自己卻遲遲未到。
「徐掌櫃不是這般不守時的人啊?」三娘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站起身來鬆了松筋骨說道。
「再等等吧,可能是被事情給耽擱了。」周綰卻是安撫道。
「急我倒是不急,就是心裡思念的慌,畢竟已經好多天不曾見她了。」三娘卻是擺擺手回答道。
周綰剛要說話,就聽見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腳步聲,便止住了話頭,兩人同時看向了門口。
「怎麼?不認識我了麼?」推門進來的徐月淮看著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二人詢問道。
「哪能。」三娘笑了一聲回答道。
三人寒暄了一陣,徐月淮便把話題引到了今日的事情上。
「我要馬上去趟冥月國,一會就要出發,天香樓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兩個,至於炸雞店那邊,等我回來再說。」徐月淮看著兩人交代道,又著重的提了一嘴炸雞店的事情。
「都是我的錯。」三娘聞言急忙說道。
「跟你沒關係,是我沒考慮周到,幸虧當時齊顧澤在,不過所幸你人並沒事。」徐月淮卻是擺擺手說道。
「王爺這次也要一起去麼?」周綰聞言卻是眉毛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也去。」徐月淮點頭回答。
「也讓我們家那個跟著一起去吧,多少有個照應,而且王爺的身份那邊也好解釋。」周綰想了想道出了一個建議。
「我們這次可是要去好久……」徐月淮聞言就笑著說道。
故意沒有說完就對三娘努了努下巴,之後便又說道:「這麼長的時間你受的了麼?」
周綰聽出徐月淮在拿自己打趣,面頰迅速就紅了起來,說道:「那…那是自然。」
徐月淮和三娘見狀哈哈大笑,她也答應了下來,一行人便準備上路了。
臨出發前,她一個馬車一個馬車的看了過去,最後一個馬車中見到了早就上來齊顧澤,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沒有言語,而她則是上了這輛馬車。
一行人出發,朝著冥月國趕去。
幾人的腳程到底快,張婷卻因為賭氣一直都在馬車上不肯下來,可到底這一路憋悶的慌還是忍不住出來透透氣。
她這才發現,除了徐月淮和鐵雄之外,還跟著那個所謂的樵夫表弟。
「徐掌櫃,咱們這回去明月國難道就是遊山玩水不成,你怎麼還帶著個一無是處的樵夫呢?」張婷的話裡滿滿都是嫌棄。
齊顧澤正在為馬突然聽到這話,忍不住微微蹙了眉頭,在他的印象裡,張婷並不是這樣的人。
徐月淮看了齊顧澤一眼,這才開口道:「他在山裡頭砍慣了柴,身強體壯,咱們這一路保不齊會遇到什麼兇狠猛獸,有他幫襯自然也就能安心些了。」
張婷聽了,仍舊沒有多大的歡喜。
「許掌櫃,我發現你這個人有時候是當真絕情得很,王爺眼下生死不明,你卻還有心去冥月國遊山玩水,真不知道他是如何眼瞎看上你的。」她仍舊做著最後的掙紮。
徐月淮忍不住搖了搖頭,擡眼去看她,笑得意味不明:「張婷姑娘,我與王爺雖然有交情再深,卻也不能因著他不思食飯吧,再說了,你是因著王爺才來的,如今王爺不在了,更應該把你送回去才是,要不然日後王爺一定會怪我的,你說說,這日後到了酒泉之下,我總得給他有個交代不是。」
她這話分明就是明裡暗裡在暗示齊顧澤已然死了。
隻有張婷徹底相信了這事兒,寧遠侯那邊才不會再搞出什麼幺蛾子來。
「王爺真的死了?」張婷不可置信的問出了口。
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分明就是滿滿的不相信。
齊顧澤是什麼樣的人,能叫寧遠侯都將其視為眼中釘,肉中刺,就足以可見對方的本事了,怎麼可能因著簡簡單單的刑部大牢失火就沒了性命。
她才不信。
徐月淮看出了她嚴重的質疑,忍不住再次道:「大佬裡都已經發現了他的屍首,連那玉佩都是他的所有物,我也叫我乾爹找遍了京城上下,根本就沒有發現他的任何痕迹……」
「張婷姑娘,你說說憑著我和王爺之間的關係,他要當真還活著,難道不會來天香樓嗎?」
她為了叫張婷信了自己的話,還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努力擠出了兩滴眼淚來。
果不其然,張婷在看到那兩滴眼淚的時候,便徹底打消了懷疑:「所以,你如今去冥月國就單單是為了將我給送回去?」
「嗯哼。」徐月淮挑眉。
張婷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隻是嘆了口氣,隨便吃了兩口東西就再次回了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