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好吃不過臭豆腐
此時此刻,蔣時宸他們也下私塾回家了。
「真是可惡,想必是對面做的。」
「梁上君子,丟人現眼,有本事正道爭搶和咱們火拚啊?」阿七氣憤填膺攥著拳頭,在此之前,他已多次提議暗算李峰了。
但徐月淮卻正人君子,「他會自生自滅,自取滅亡,咱們也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們,那咱們和他們又什麼區別呢?」
她諄諄告誡,切不可胡作非為。
阿七這才適可而止。
三人魚貫進入屋子,老遠就嗅到空氣中一抹飄香。
那香頓時侵入肺腑,似可提神醒腦。
徐月淮看三人到來,又看到蔣倩倩面額汗涔涔的,伸手給她擦拭,「看看你們,一個個都成小豬了。既來之,也來品味一下。」
三人各自挑選了自己喜歡的口味。
三下五除二就吃了個乾乾淨淨,頓時讚不絕口。
徐月淮看眾人行雲流水,吃了還要吃,自是喜上眉梢,「好了,留下肚子,我這裡還有其餘的發明呢,諸位拭目以待。」
緊跟著,她將發酵的豆腐雜糅了蠶豆和蒸熟的芸豆做成了辣醬以及豆瓣醬。
豆瓣的顏色和形態自然是一言難盡,眾人完全不知徐月淮葫蘆裡是什麼葯,都大眼瞪小眼。
徐月淮也不著急解釋,「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這是最好吃的天賜食物。」
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
徐月淮帶走豆瓣醬,做了燒雞以及京醬肉絲,眾人大開眼界,直呼不可思議。
三娘情願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首當其衝吃了每一道徐月淮新發明的菜品,「我做菜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是千帆過盡之人,昔年帝京比拼廚藝,我有幸躬逢其盛,倒也吃了不少好吃的。」
三娘已是酒足飯飽,搜索枯腸準備讚美徐月淮。
奈何一早上溢美之詞已表達的七七八八。
此刻,貧瘠的辭彙量的顛來倒去說了不少,春三娘也不感覺尷尬,而是湊近蔣倩倩等,「我啊,是個睜眼瞎,你們將來可不能做白字先生,多讀書認字兒是好的。」
緊跟著,齊顧澤瞥一眼徐月淮,「我考一下他們?」
「好!」
徐月淮旁觀,剛剛氣氛歡洽,此刻卻轉為凝重緊張,緊跟著,齊顧澤問了四書五經等等各種問題。
對面的三小隻對答如流,三娘喜極而泣,用手帕輕輕按壓濕漉漉的眼角。
不免感慨萬端。
「多好啊,如今真正是更上一層樓了。」
齊顧澤點點頭。
三小隻退下繼續寒窗苦讀去了。
蔣時宸緻力於如何出將入相,他每日看到他們這異鄉人開的客棧在帝京舉步維艱的運營,心頭早有發憤圖強的心思了。
蔣時宸本就是少年老成之人,如今更勤勉。
徐月淮看三小隻如此珍而重之,對學習和生活一如既往保持著認真的態度,自然也開心。
倒是三娘,很快再次愁眉苦臉,她指了指茶葉罐,嘆息:「這茶葉價值一百多兩白銀,如今卻是皿本無歸了。」
當初為了兜攬顧客,大家一緻決定買最好的茶葉。
如今茶葉全部被作踐,眾人自然是氣憤填膺,恨不得揎拳捋袖就和他們鬧一鬧。
但徐月淮卻將日光殺暴曬的一塊茶餅拿了出來。
「我按大宋做普洱茶的流程嚴格來做的,我也不好顧名思義給這一款茶起什麼名字,就暫且叫「茯茶」怎麼樣?」
眾人好奇的靠近。
徐月淮珍而重之將茶針送到齊顧澤面前。
「齊大哥一定會使這個。」
那是吃工夫茶時候才會用的工具,徐月淮也巨細無遺的準備了,齊顧澤點點頭,他將三個茶杯放在左手邊。
「這叫三龍護鼎,」齊顧澤一面烹茶一面給大家做介紹,手指浮光掠影,頻率高而動作快,儼然是高手。
徐月淮暗暗納罕。
「還有你不會的嗎?」
他也總是帶給她猝不及防的小驚喜。
三娘看看這個,又掃視一下那個,眼神是如此意味深長。
到夜幕降臨,疲累了一整天的徐月淮已準備休息了,才要熄燈,三娘卻敲門。
她去開門,三娘娉娉婷婷站在外面,「我有話說。」
「一吐為快!」徐月淮希望三娘不要轉彎抹角。
三娘點點頭,「我是改嫁給老胡的,在此之前,我前夫是個家暴男,隔三差五就折騰我一次,丟我拳打腳踢,我是真的受不了了,想方設法弄到了一紙休書。」
徐月淮從來不知三娘身上還有這麼一段鮮為人知的歷史。
一想到如此跋扈如此桀驁的三娘居然也被家暴過,徐月淮啐一口,「如今呢?那狗男人哪去了。」
「他……」
三娘睫毛顫抖了一下。
緊跟著,肩膀也瑟瑟發抖。
「他到處闖禍,我們在老家已沒辦法立足了,後來到了帝京……據說他和一群地痞無賴打家劫捨去了,如今是生是死不得而知。」
那可真是一段噩夢啊,徐月淮鼓勵的拍一下三娘的肩膀,「原裝的固然好,但重組的未必就孬,你家老胡對你情深似海,這婚離的穩賺不賠。」
明明想要贊她不讓鬚眉,明明想要說兩句什麼的。
但話到嘴邊卻無言以對。
兩人相視一笑,「早釋懷了,我也早忘記他了,我晚上來找你自然是有話說,齊大哥是好男人,你可不要錯過了。」
徐月淮煮熟了的鴨子嘴巴硬,哂笑一下準備轉移話題。
但三娘卻不給她岔開話題的機會。
「什麼好男人壞男人的,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哎呀哎呀,睡覺了。」徐月淮笑嘻嘻的進入屋子。
才準備睡覺,又有人敲門。
這敲門聲鬧出了徐月淮的起床氣。
她憤憤不平起身,用力拉開門,一臉惡叉白賴的表情,「做什麼?三姐這是去而復返呢,半夜三……」
但此刻徐月淮看到的卻是站在外面的蔣倩倩。
蔣倩倩似乎哭過了,眼睛浮腫。
徐月淮驚愕,「你來做什麼?快進來。」
想必是受委屈了。
蔣倩倩偏巧是那種忍辱負重的性格,因此即便再怎麼委屈也不情願說出,但凡她有這個單獨找她聊一聊的機會,事情已很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