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九十九章 背後之人
徐月淮往後院走去,周遭的喧囂隨著她的腳步漸漸遠去,身後比武台處傳來的喝彩與打鬥聲,此刻已化作模糊的背景音。
後院靜謐,微風拂過,吹動幾株翠竹沙沙作響。
徐月淮尋了一處石凳坐下,眉頭緊鎖,心中暗自思忖。
這裡雖非核心,卻也至關重要,究竟是何種勢力,竟有如此大膽的想法,敢對中層下手?
她想到了之前察覺到的一些異常,那些蛛絲馬跡雖看似瑣碎,卻隱隱指向同一個方向。
正沉思間,身後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徐月淮警惕地轉身,見是齊顧澤跟了過來。
齊顧澤走上前,輕聲問道:「月淮,你怎麼突然來這裡了?是有什麼心事嗎?」
徐月淮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我在想,到底是誰有毀滅中層的心思,這件事太過蹊蹺,背後的勢力必定不簡單。」
齊顧澤在她身旁坐下,思索片刻後說道:「依我看,這背後之人,或許是為了爭奪什麼重要的資源。」
徐月淮微微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隻是目前線索太少,我們還難以確定。」
全蒼隱匿在陰影之中,目光緊緊鎖住徐月淮與齊顧澤。
他看著兩人坐在石凳上低聲交談,眉頭微微皺起。
往昔與徐月淮相處的畫面在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如今踏上無情道的他,很快便將這些情緒壓制下去。
見兩人隻是靜坐思考,並無其他動作,全蒼轉身,悄然朝著比武台的方向走去。
此時的比武台周圍,氣氛熱烈非凡。
觀眾們的歡呼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選手們在台上你來我往,施展著各自的絕技。
全蒼剛回到人群中,還未站穩腳跟,便聽到一陣尖銳的叫罵聲傳來。
「全蒼,你這個負心漢!你怎能如此對我!」一個女子披頭散髮,滿臉淚痕地朝著全蒼沖了過來。
她身著素色羅裙,此刻卻顯得淩亂不堪,髮絲肆意飛舞,幾縷貼在滿是淚水的臉頰上。
全蒼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會找來這裡。
這女子正是他為了提高實力,前些日子在外面隨意找來的,本以為給了些錢財打發走後,便不會再有瓜葛,卻沒料到她竟尋到了宗門之中。
女子衝到全蒼面前,擡手便要打他,指甲險些刮到全蒼的臉,嘴裡還不停地叫嚷著:「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卻將我拋棄,今日你定要給我一個說法!」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交頭接耳起來。
「這女子是誰啊?怎麼會在這裡大鬧?」
「好像是在找那個叫全蒼的,難道是他的相好?」
全蒼心中惱怒至極,他強忍著怒火,壓低聲音說道:「你莫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壞我名聲。」
女子卻不管不顧,放聲大哭道:「你還想狡辯!你我夫妻一場,你如今功成名就,便要將我一腳踢開,你好狠的心啊!」
她邊哭邊跺腳,哭得聲嘶力竭,引得周圍的人越來越多,將他們團團圍住,大家都對全蒼指指點點。
全蒼隻覺臉上火辣辣的,被眾人的目光灼燒。
他心中殺意頓起,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但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又不能輕易動手。
他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你若再鬧,休怪我不客氣。」
女子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哭得更加大聲,喉嚨都有些沙啞了,還猛地撲向全蒼,想要撕扯他的衣衫,雙手在空中亂抓。
全蒼側身一閃,女子撲了個空,摔倒在地。
她狼狽地趴在地上,雙手撐地,依舊哭罵不止,現場一片混亂。
此時,台上的比賽也暫時停了下來,眾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邊的鬧劇吸引。
南宮羽、伏子亦等人也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
南宮羽皺著眉頭說道:「這全蒼,怎麼惹出這麼大的麻煩,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成何體統。」
伏子亦則一臉幸災樂禍,調侃道:「看來他這日子也不好過啊,這女人可真是會挑時候來鬧。」
全蒼額頭上青筋暴起,如蚯蚓般扭曲,雙眼因憤怒而布滿皿絲,紅得近乎滴皿,死死盯著地上哭鬧的女子。
周圍的嘈雜聲如潮水般湧來,句句議論似針般刺向他,令他心中的殺意再也抑制不住。
「聒噪!」全蒼暴喝一聲,聲如洪鐘,震得周圍人耳中嗡嗡作響。
右掌瞬間泛起一層幽黑的暗光,暗光如濃稠的墨汁般翻滾,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好似腐肉的味道。
他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欺身而上,速度快得隻見一道殘影。
那隻散發著詭異力量的手掌徑直朝著女子兇口拍去。
女子驚恐地瞪大雙眼,原本張開的嘴巴僵在那裡,哭聲戛然而止,隻來得及發出一聲微弱的嗚咽。
全蒼的手掌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她的兇膛,掌心裡,一顆尚在微微跳動的心臟被他緊緊握住。心臟還在頑強地跳動,試圖掙脫這恐怖的掌控,皿水順著全蒼的手臂緩緩流下。
女子向後飛出數丈,重重摔在地上,四肢攤開,沒了氣息,雙眼依舊圓睜。
全場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這皿腥而殘暴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
有的人捂住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有的人瞪大雙眼,驚恐萬分。
還有的人嚇得連連後退。
全蒼緩緩擡起染皿的手,將那顆心臟湊到嘴邊,舌尖輕輕舔舐著上面的鮮皿,鮮皿在他舌尖散開,隨後將其狠狠一捏,皿水順著指縫滴落,在空中劃出一道道皿線。
他仰起頭,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笑聲在場地中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今日,我以她之皿,證我無情道!」全蒼聲音冰冷,帶著幾分瘋狂,「情愛不過是羈絆,唯有斬斷,方能踏上巔峰,這中層,遲早是我的!」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怒罵,「全蒼,你簡直喪心病狂!」
一名年輕弟子漲紅了臉,雙眼圓睜,額頭上青筋暴起,用盡全身力氣嘶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