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王參謀長告狀
王參謀長剛結束幾天的外出巡邏任務,淩晨才回到部隊。
這會才交接完工作,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走。
到衚衕口時,恰好看見劉秀英扶著王奶奶迎面走來。
他臉上立刻浮現出笑容,快走幾步迎上去,「你們倆這是去哪兒溜達啦?
飯吃了沒?
我這肚子都餓得咕咕叫,唱起空城計咯。」
劉秀英聽到他的聲音,心裡的委屈和憤怒「噌」地一下冒了上來。
狠狠地瞪了王參謀長一眼,眼眶泛紅:「就知道吃!
你看田豆豆和孟團長都把咱媽欺負成什麼樣了,你還跟沒事人似的!」
說著,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每次要用你的時候,你都不在家,這算怎麼回事啊!」
王參謀長猛地停下腳步,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嚴肅和緊張:「到底咋回事?
他們倆怎麼欺負你們了?
你跟我說,別怕,他就算是團長,咱也不能平白受這窩囊氣!」
王參謀長很少見劉秀英如此委屈落淚。
在他心裡,劉秀英一直是個堅強能幹的女人,從沒被人欺負到這份上。
劉秀英其實不是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而是為婆婆感到萬分不平。
她用力抹了一把眼淚,正準備開口。
王奶奶卻像著了魔似的,嘴裡機械地重複著:「他們倆真的在親嘴兒。
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不能讓警察把我抓走。
救命啊……」
這話不停地循環,像個解不開的死結。
起初,王參謀長沒聽清,湊近細聽後,頓時火冒三丈。
額頭青筋暴起,像是要噴出火來:「是不是那兩個混蛋幹見不得人的事兒,被媽撞見了。
就反咬一口,誣陷媽偷東西?」
劉秀英紅著眼眶,用力點了點頭:「對!他倆就是這麼不要臉,昧著良心污衊咱媽。
當時那麼多人都能證明咱媽沒偷。
可他還說咱媽是因為生病才去偷東西,對他們那下流齷齪的事兒隻字不提。
一個有婦之夫,一個寡婦,在家裡偷偷摸摸胡搞。
被媽發現了,不僅不認錯,還往咱媽頭上扣屎盆子,你說氣人不氣人!」
劉秀英越說越激動,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聲音也帶著哭腔。
王參謀長看著哭泣的妻子和不停訴說委屈的母親,心疼又憤怒。
他伸出手,將兩人輕輕擁入懷中,安慰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有我在呢,咱不怕。
大不了我把這身軍裝脫了,也不能讓咱媽受這冤枉氣!」
說著,又輕輕拍了拍她們的肩膀,安撫了幾句。
然後對劉秀英說:「你先帶咱媽回家,我現在就去找參謀長,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
他就算是團長,也不能幹了壞事還往咱媽頭上潑髒水。
咱媽都70多了,一輩子清清白白,不能因為生了病就被人當成小偷!」
劉秀英一邊點頭,一邊催促:「對對對,你趕緊去找參謀長,參謀長肯定會給咱們主持公道的!」
王參謀長看了看錶,轉身快步朝旅部大院走去。
到了之後,顧南海的通訊員告訴他,顧南海正在開會,讓他稍等片刻。
還把他請進辦公室,倒了杯茶。
王參謀長哪有心思坐下來喝茶,在房間裡不停地來回踱步,每一秒都像是在煎熬。
半個小時後,顧南海、林佐和杜驍推門進來。
林佐看見王參謀長,像往常一樣笑嘻嘻地開玩笑:「喲,什麼風把你小子給吹來了?
瞧你這屁股上像是長了釘子,凳子都坐不住啦!」
要是平時,王參謀長肯定會和他你一言我一語地調侃上幾句。
可今天他滿心都是怒火和焦急,哪有這閒情逸緻。
他幾步走到顧南海身邊,一把拉住顧南海的手,急切地說:「參謀長,你可得給我媽主持公道啊,
我媽都快被人冤枉死了!」
顧南海眉頭一皺,「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
王參謀長言簡意賅地把早上劉秀英告訴她的情況敘述了一遍。
著重強調:「我媽絕對不是那種偷雞摸狗的人。
她雖然生病了,但絕對不可能去孟團長家偷東西。
我媽說看到孟團長和那田豆豆抱在一起親嘴兒,這肯定是真的。
參謀長,我懷疑孟團長就是怕我媽揭穿他們的醜事,才反咬一口,污衊我媽。
我媽這麼大年紀了,被他們這麼欺負,我實在咽不下這口氣。
我希望組織能幫我媽伸張正義!」
顧南海指了指凳子,溫和地說:「你先坐下,喝口茶,緩緩氣。」
然後對著杜驍點了點頭,「你給老方和老孟打電話,讓他們過來一趟。」
沒過多久,方政委和孟團長一起走進辦公室。
孟團長一看見坐在顧南海辦公室的王參謀長,心裡「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大概猜到顧南海叫他們來的意圖了。
顧南海還沒開口,孟團長就迫不及待地說道:「顧參謀長,你可不能隻聽一面之詞啊。
他母親得了老年癡獃,之前就走丟過好幾次,大家費了多大勁才幫他找回來。
就他母親現在這情況,真不太適合再住在咱們大院了。
今天一大早,她莫名其妙就闖進我家,意圖偷竊。
被我和豆豆發現後,就倒打一耙,誣陷我和豆豆有曖昧關係。
我以身上這身軍裝發誓,我和豆豆就跟親兄妹一樣,絕對不可能有男女私情。
我不知道王參謀長剛才跟您說了什麼。
但請顧參謀長不要因為你們關係好,就偏聽偏信。
我……」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方政委擡手打斷:「好了,老孟,參謀長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你這一上來就噼裡啪啦說這麼多,等參謀長問了再講嘛。」
說完,方政委走到顧南海身旁,「怎麼了,老顧?啥事把我們倆都叫過來?」
顧南海朝著方政委做了個請坐的手勢,然後目光落在依舊滿臉不服氣的孟團長身上。
靜靜地看著他,也沒讓他坐下。
孟團長看著大家都坐在凳子上,隻有自己站在辦公室中央。
那種感覺就像被架在火上烤,渾身不自在,彷彿正在接受一場嚴厲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