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什麼忘年交,分明就是騙子
酒吧十分熱鬧。
紅燈綠酒,年輕男女,勁歌熱舞。
一行四個人在吧台坐下,紀舟野點了幾杯最流行的雞尾酒,一人一杯。
紀宴亭搖晃著酒杯,苦笑一聲:「太奶奶,我是不是太懦弱了,明知道桑桑受苦了,居然還是沒有勇氣再進一步?」
容遇頭疼。
她對感情這種事,也是兩眼一抹黑,不是很懂。
找她進行情感諮詢,是真的找錯人了。
她絞盡腦汁道:「你們隻是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對方,你還不知道怎麼愛人,秋桑不知道該怎麼建立起親密關係……不是你懦弱,也不是秋桑故意欺瞞,總之,你們既然分手了,就別再自我折磨了,來,喝一杯。」
紀宴亭仰頭,將一杯酒盡數灌下。
鐳射光在他頭頂暈開,完美的側臉輪廓像是刀刻一般。
旁側突然傳來幾個女孩說話的聲音。
「那個男人好帥。」
「有點像電影明星,是誰來著?」
「你沒看出來麼,這是紀家二少,混娛樂圈成了影帝。」
說這句話的人,正是唐家小姐,唐棠。
她和一幫朋友出來消遣,正喝著,誰知道能遇見紀家人,紀家老二紀宴亭,紀家新找回的老四紀景川,紀家老五紀舟野,還有……那位不討人喜歡的容遇。
唐棠坐在原位,勾了勾手指:「紀舟野,你過來一下。」
她和紀舟野同一年出生,她略大幾個月,兩家關係極好,經常走動,二人算是青梅竹馬。
小時候,她長得高一些,紀舟野天天在她屁股後面屁顛屁顛。
見自己的小跟班,給容遇倒酒,她很有些不舒服,大聲道:「紀舟野,我叫你呢,沒聽見嗎?」
「聽見了,聽見了。」紀舟野起身就要過去。
紀景川的眼睫垂下。
他還記得,那天海家婚宴上,這位唐小姐,用不太好的眼神盯著太奶奶。
他其實並非一個乖巧和善的人。
他特別記仇。
「阿野,我記得你說會調酒?」他及時開口,「我從小隻能喝白開水,現在可以有幸喝一杯你親手調的雞尾酒嗎?」
紀舟野頓時心疼極了,忙道:「四哥坐好,等著!」
他立馬將唐棠扔到了腦後,開始調酒,一共調了四杯,紀家人,一人一杯。
調酒結束後,他湊到容遇身邊:「太奶,怎樣,我調酒的技術是不是非常不錯?」
容遇喝了一口,誇他:「確實有兩把刷子。」
紀舟野得到了鼓勵,繼續調酒。
唐棠臉色鐵青。
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走過去:「紀舟野,你膽兒肥了是吧,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沒見我正在忙嘛。」紀舟野頭也不擡,「叫我什麼事?」
唐棠一把拽住他,強行扯到了邊上:「我問你,這個容遇,和你們紀家到底什麼關係,為什麼你們幾兄弟都圍著她轉?」
紀舟野皺起眉:「你家唐老爺子不是跟說了嗎,容遇是他老人家的忘年交,既然是長輩的朋友,我們這些晚輩,不得捧著供著嗎,你啊,就是少見多怪。」
他說完,轉身繼續調酒。
唐棠眸色沉下。
什麼忘年交,分明就是騙子。
騙紀家人她管不著,但不該騙到唐家來。
唐家的資產,都由她祖父繼承,她是祖父祖母最疼愛的小孫女,原屬於她的資產,被送給了容遇,叫她如何甘心?
她咬著唇,走了過去:「容小姐,應該不介意我坐這兒吧?」
容遇淡聲道:「請便。」
紀舟野又遞了一杯新的雞尾酒過來:「嘗嘗這杯?」
他隻給了容遇。
唐棠直接被無視了。
她不由咬住了唇。
以往的任何場合,她勾勾手指頭,紀舟野這個跟屁蟲就會跑過來,圍著她說笑打鬧。
怎麼現在,關注力全在容遇身上?
而且,這小子在容遇面前,特別狗腿,特別殷勤,不像跟班,更像龜孫子……
「呀,我的手鐲怎麼不見了?」
唐棠的聲音突然響起。
酒吧裡正好放的是一首清雅的抒情歌,音樂聲很輕,她的聲音一響起,就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
她身邊的一群小姐妹連忙圍過來。
「是你成人宴會上,你祖母送你的那個手鐲嗎,聽說拍賣價接近一千萬。」
「這麼貴的手鐲,怎麼說丟就丟了,趕緊找找。」
唐棠冷笑。
那手鐲確實昂貴。
可還是不如那條粉色的寶石項鏈,那條項鏈,因為是古董,價格在三千萬左右,她眼饞了那麼久,最後卻歸了容遇。
這口氣,真是越想越咽不下去。
幾個小姐妹幫著找了一圈也沒找到。
「怎麼會不見了呢?」唐棠臉上浮現出焦急,她看向容遇,「容小姐,你一直坐在我身邊,你有看到我的手鐲嗎?」
容遇笑了笑。
這栽贓的把戲,真是不太高明。
唐澈那麼儒雅溫和的人,如果有自己親生的後輩,想來,應該不會是這種沒有品德的孩子。
她好整以暇搖晃著酒杯:「唐小姐確定手鐲丟了嗎?」
「因為太貴重了,怕磕壞,我特意取下來放在包裡。」唐棠開口,「可是剛剛,我想戴的時候,找不到了,是真的丟了。」
容遇喝了口酒:「那就再仔細找找吧。」
唐棠的唇咬了咬:「容小姐,你剛剛離我那麼近,我想,是不是有可能,我的鐲子,掉進了你的包裡?」
「不是,唐棠,你特麼什麼意思!」紀舟野本來還在看熱鬧,沒想到,熱鬧波及到了他太奶奶,他立馬不幹了,指著唐棠的鼻子罵道,「你該不會是想說,是不是容遇拿了你的手鐲吧?」
唐棠辯解:「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可能不小心掉進去了,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紀舟野氣笑了:「鐲子難道長腿了嗎,會自己跑別人包裡去?」
「看一下都不行嗎?」唐棠擡起下巴,「如果沒有做這件事,為什麼不能給我看一眼,是不是做了虧心事心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