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葉靖川的手斷了
葉初棠將葉安靈難看的臉色看在眼裡,立刻扮演傻白甜。
「葉二小姐,我是不是買多了?」
不等葉安靈回答,她又道:「你之前說將體己錢都給我用,是客套話,對吧?」
「對不住啊,我當真了。」
說完,她叫住掌櫃,「別搬了,我都不要了。」
葉安靈被葉初棠架在火上烤。
就算她再不樂意,也說不出不給錢的話。
「長姐,我說話算話,你喜歡就都拿上,大不了我當幾件首飾。」
一般人聽到這話,肯定會少買一些。
可葉初棠出門逛街就是為了花葉安靈的錢,自然不會和她客氣。
「行,掌櫃,都搬去尚書府的馬車吧。」
葉安靈氣得身體晃了一下。
徐大夫正在重新給她上藥,不小心戳到了她的傷口。
她疼得齜牙咧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很快,她的傷口重新包紮好了。
掌櫃將賬本拿給葉安靈看。
「葉二小姐,總共三千一百五十兩,您買的多,奴家給您去掉零頭,給三千兩即可。」
葉安靈聽得眼前一黑,咬牙應道:「好,掌櫃稍後派人去尚書府取錢即可。」
徐大夫收拾好醫藥箱,挎在肩上。
「葉二小姐,診金和葯錢,是二兩銀子。」
葉安靈和秋露身上都沒銀子了。
她不得不向葉初棠開口,「長姐,我今日帶出來的銀票,都給你了。」
言外之意,讓葉初棠幫她付診金。
結果葉初棠將銀票和碎銀全都還給葉安靈。
「我保管得很好,一文都沒用。」
這話說得好像葉安靈將她當成了管錢的丫鬟一樣。
葉安靈咬緊後槽牙,拿了二兩碎銀給徐大夫。
然後對葉初棠說道:「長姐,給你的銀子我從未想過收回來,剛才用的二兩,稍後回家還你。」
「行,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吧。」
葉初棠終於要回府了,葉安靈狠狠鬆了一口氣。
剛走到門口,葉初棠突然頓住腳步。
在葉安靈警鈴大作的時候,她扭頭對掌櫃說道:「掌櫃的,我不綉帕子賺綉工錢了。」
掌櫃見她出爾反爾,愣了一下。
「行,葉大小姐說了算。」
她總不能強人所難。
葉安靈還以為葉初棠想通了,認清了自己尚書嫡女的身份。
結果,葉初棠接下來的話,讓她險些噴出一口老皿。
「我娘給我留下了天價嫁妝,就算尚書府窮,也窮不到我身上。」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想起了唐婉寧嫁給葉靖川時的風光。
「聽說江南首富唐家疼愛幺女,將家裡最好的物件都給她添了妝。」
「一百二十八擡嫁妝,裝了整整一艘船,是唐家一半的家產!」
「葉大小姐坐擁金山銀山,卻被送到鄉下吃糠咽菜,想想都令人唏噓。」
綉坊掌櫃雖然沒見到十裡紅妝的熱鬧,但她在宮裡常聽人說起。
堪比國庫的嫁妝,沒人不羨慕。
她笑著道:「葉大小姐的確沒必要賺銀子,你娘給你留的嫁妝,就算你揮金如土一輩子,也用不完。」
「沒人惦記那些嫁妝的話,的確是這樣。」
說完,她就離開了綉坊。
葉安靈失魂落魄地跟著離開。
她當太子妃當皇後的底氣就是唐婉寧留下的天價嫁妝。
現在嫁妝的事被葉初棠捅了出來,她還能如願嗎?
兩人離開後,綉坊的人議論紛紛。
「葉大小姐看著傻乎乎的,其實也不是善茬。」
「不愧是商戶之女,就算長在鄉野,心機也深沉。」
「確實,她明明處於劣勢,卻輕鬆扭轉了局勢。」
「有她母親留下的嫁妝,媒婆怕是要將尚書府的門檻踏破。」
「尚書府,有熱鬧看咯!」
***
當葉初棠和葉安靈回到尚書府的時候。
葉初棠艷壓安平郡主。
德公公想娶葉安靈。
葉初棠靠綉手帕賺錢活命。
葉靖川窮得隻有五千兩。
葉唐氏給獨女留下了天價嫁妝。
五個勁爆消息,已經傳遍了全京城。
宮裡的德公公知道了葉靖川不滿他和葉安靈的婚事,想用更漂亮的嫡長女替嫁。
他酷愛美人,若不是皇後娘娘出面,他壓根看不上葉安靈。
若能換一個更合他心意的妻子當對食,自然好。
但他討厭被算計,也得給皇後娘娘一個交代。
所以,不論是想當太子妃的葉安靈,還是擁有天價嫁妝的葉初棠,他都要!
至於別人怎麼議論,他並不在意。
「三日後的尚書府歸家宴,雜家有點期待了。」
尖利的公鴨嗓噙著笑,聽得人不寒而慄。
「小竹子,你去打聽一下葉家大小姐,雜家要她的畫像。」
他倒要看看,葉初棠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天姿國色。
「是,大監。」
***
此時,尚書府。
葉靖川坐在外院正廳的主位上,看著葉初棠,氣得額角的青筋暴起。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孽女,跪下!」
葉初棠沒有跪,明知故問,「不知葉大人為何如此生氣?」
「你幹了什麼,自己心裡沒數?」
「那我請問葉大人,我說的哪句話是胡編亂造?」
葉靖川氣得心梗。
「孽女,你丟盡了尚書府的臉,還敢說自己沒做錯!」
葉初棠嘲弄地勾唇,「葉大人,換位思考一下,我真的做錯了嗎?」
葉靖川自然不會共情葉初棠。
他隻心疼寶貝女兒葉安靈!
「安靈為你受了那麼重的傷,你竟然還往她身上潑髒水,良心被狗吃了嗎?」
葉初棠嗤笑,「她護的不是我,而是我這張能魅惑德公公的臉。」
此刻,德公公已經知道葉靖川想讓她替嫁的事了!
也不知道這閹人會不會給渣爹穿小鞋?
見她還敢提德公公,葉靖川更氣了。
他站起身,快步走到葉初棠面前,擡手朝她臉上抽去。
「啪!」
葉初棠又一次和葉靖川擊掌。
她用了全力。
隻聽「咔」的一聲,葉靖川的手斷了。
「啊!」
殺豬般的慘叫差點掀翻屋頂。
紅腫的掌心立刻變成了充皿凝固的暗紫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耷拉下來的斷手,疼得狂翻白眼。
陳管家和護院聽到葉靖川的慘叫,立刻湧進正廳。
正廳裡隻有葉靖川和葉初棠。
一個托著斷手慘叫,一個冷漠看戲。
陳管家看著斷了手的葉靖川,心驚肉跳地問道:「老爺,出什麼事了?」
說完,他立刻安排護院去請府醫過來。
葉靖川忍著疼,不停地倒抽涼氣,看向葉初棠的雙眸充滿了殺意。
他命令護院,「將這孽女抓起來,杖責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