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他不是你堂伯,是你父親
秦姝望進燕溪山透著涼意的眸子,擦拭的動作一頓,把手帕塞到男人的手裡。
她拎起束縛在燕溪山身上的玄鐵鏈,輕笑道:「看來你知道我,那要不要跟我走?」
出乎意外的是,燕溪山搖頭:「我現在不能走。」
秦姝摸索玄鐵鏈的動作一頓,不動聲色地問:「為什麼?」
燕溪山目光探究地盯著秦姝,看著眼前跟秦柏軒師叔長得很像的女孩,已經確認她的身份。
他耷拉著眼皮,淡聲說:「一個月後,梵紫瑤會去魔族的黑風谷,他們知道通往禁地的具體路線,我要跟著去找師父。」
秦姝問:「梵紫瑤是誰?」
燕溪山道:「梵音宮的小宮主。」
秦姝沉默許久,瞥了一眼地上的數具屍體。
她抿唇望著燕溪山:「這一個月,還會有其他女子來水牢,你確定不跟我走?」
燕溪山俊美臉龐浮現出幾分難堪,避開秦姝的清澈視線。
「我是劍修,修的是無情道,一心向道。」
潛意思,男女之事,根本動搖不了他的道心。
秦姝抿唇輕笑,掃向燕溪山被衣服遮蓋的不可言說之地。
她輕笑道:「也好,一個月後我會再來找你的。」
她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內,要儘快把萬年靈液搞到手,否則就沒機會了。
有女管事撐腰的梵蒼,同情地看著燕溪山,說道:「我盡量讓你接下來一段時間,不會被梵音總的弟子打擾,如果是小宮主來找你,那就恕我無能為力了。」
燕溪山沁染涼意的眸子睨向梵蒼,微微頷首:「多謝——」
梵蒼摸了摸鼻尖,訕笑道:「不必謝我,我還有事要跟你請教呢。」
燕溪山不願離開水牢,梵蒼就知道接下來的時間,自己恐怕要跟小宮主糾纏不清了。
秦姝走到一旁,把化屍粉撒在幾具屍體上,毀屍滅跡後,跟薛晨一同離開水牢。
梵蒼湊近燕溪山的身邊,壓低聲說:「聽說你跟梵紫瑤……嗯,就是我想問一下,她在床上……」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燕溪山無動於衷的臉色終於變了,表情一言難盡地看著梵蒼。
過了許久,他冷著臉說:「梵紫瑤是個變態。」
梵蒼的雙眼一亮,有種遇到對手的興奮,追問:「怎麼個變態法?」
燕溪山盯著眼前人模狗樣的男人,直覺他也是個變態。
他低垂著頭,語氣厭惡道:「她把人當成狗馴,喜歡看他們跪趴著,痛哭流涕的求饒……」
半個小時後。
梵蒼頭重腳輕地走出水牢,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
薛晨瞧他神態不對,上前詢問:「你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了?」
梵蒼抹了一把臉,捏著薛晨的肩膀,苦著一張臉說:「兄弟,我怕是要栽了,那個梵紫瑤根本不是人!」
「怎麼回事?」
「你知道燕溪山為什麼被關進水牢嗎?」
「你知道你倒是說啊!」
「梵紫瑤她……她喜歡把人馴化成狗,燕溪山這個硬骨頭,從頭到尾都沒有理會她,媽的!不行!讓我犧牲色相沒問題,可讓我出賣男人的尊嚴,這事沒得商量!」
薛晨的嘴巴大張,臉上的震撼表情掩都掩不住。
「我去!這是純種變態吧!比你還變態!」
梵蒼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我是喜歡玩一些手段,但對摺辱人,把人當成畜生折磨,一點興趣都沒有。」
秦姝聽著兩人的對話,冷聲道:「不需要你犧牲色相,我已經知道萬年靈液在哪了。」
魂力恢復的謝瀾之,已經把梵音宮打探了個遍。
從梵音宮的地下寶庫,發現了萬年靈液。
梵蒼滿臉感激地看著秦姝,激動地說:「多謝秦道友憐惜我!」
薛晨被他的噁心語氣,激得渾身打顫,迅速遠離梵蒼。
他疑惑地看向秦姝,問:「萬年靈液在哪?看守的人多不多,我們三個能在盜走萬年靈液後,能不能全身而退嗎?」
秦姝低垂著眉眼,淡漠道:「此事不用你們出手,我會想辦法搞定的。」
她看了一眼水牢,對上燕溪山平靜無波的眼眸。
秦姝對男人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小師妹!」
身後傳來燕溪山的呼喚聲。
秦姝回首望去,用眼神詢問對方。
燕溪山啞聲開口:「你在傳送陣意外丟失後,師父跟秦師叔都很擔心你,他們一心想把最好的都捧到你面前,從未對你還有你的……道侶,有任何不好的想法。」
秦姝的心尖一顫,當日她親耳聽到秦柏軒跟爺爺商量著,要算計捨棄謝瀾之,這才會在衝動之下逃離。
如今想來,爺爺那麼疼她,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
隻是,秦姝在關於謝瀾之的事上,不敢有絲毫閃失,依舊帶著謝瀾之逃跑了。
秦姝壓下心底的複雜情緒,點頭道:「我知道,等找到爺爺跟二堂伯,我會親自跟他們道歉的。」
燕溪山的黑眸閃過幾分茫然:「二堂伯?」
秦姝道:「秦柏軒是我二堂伯。」
燕溪山微微睜大雙眼,脫口而出:「他不是你堂伯,他是你的親生父親!」
「……」秦姝滿臉無語,眉心緊緊蹙起。
她的生父在現世的玉山村。
秦柏軒死後好幾年,秦姝才出生。
無論怎麼看,秦柏軒都不會是她的生父。
秦姝搖頭解釋道:「你弄錯了,我大哥秦海睿才是二堂伯的親生兒子,我是母親二婚嫁人後,我才出生的。」
燕溪山是個一根筋,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我總是聽秦師叔說有個女兒,還以為你是秦師叔的親生女兒。」
秦姝心底有些不爽,淡聲問:「還有事嗎?」
燕溪山點頭,擔憂地問:「你要去盜取萬年靈液?」
秦姝坦然道:「嗯,我修為太低,想要儘快提升修為結嬰。」
燕溪山:「萬年靈液是梵音宮的至寶,很多人都打過它的主意,都無一意外全都鎩羽而歸,甚至還有不少人為此丟了性命,你沒有萬全之策,不要以身涉險。」
秦姝敷衍道:「好。」
燕溪山又道:「我的空間戒指被拿走了,裡面有我這百年來搜集的靈草、丹藥、法器、符籙,還有不少靈石,你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刑堂拿走。」
秦姝點頭:「好。」
燕溪山盯著秦姝的臉看,又叮囑道:「你這張臉長得太招人眼,服用易容丹可以省去不少麻煩。」
秦姝的眸底流露出一絲詫異,唇角緩緩勾起:「好。」
燕溪山一改之前的高冷,化身嘮叨婆:「你年紀小,不懂修真界的殘酷,除了你道侶不要相信任何人。」
他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薛晨、梵蒼兩人,意思很明顯。
秦姝再次點頭:「好。」
薛晨、梵蒼兩人不高興了,他們怎麼就不能信任了!
這些日子跟著秦姝出生入死,他們早就患難見真情了好吧。
秦姝很給面子的,聽完燕溪山的嘮叨後才離開。
三人離開刑堂前,去把燕溪山的空間戒指,神不知鬼不覺的拿走了。
薛晨盯著那枚古樸的戒指,抓耳撓腮地問:「秦姝,你不打開空間戒指,看看裡面都有什麼東西嗎?」
那可是元嬰修士的空間戒指,裡面肯定藏著很多寶貝。
秦姝隨意拋了拋戒指:「等燕溪山出來,我會把戒指還給他。」
薛晨失望地說:「他不是說把裡面的東西都給你了。」
秦姝收起空間戒指:「君子不奪人所愛。」
「……」薛晨、梵蒼滿臉無語。
你要是真不奪人所愛,就不會惦記梵音宮的萬年靈液。
翌日。
梵蒼結束一晚的修鍊,被闖進來的幾個弟子圍住。
為首的壯漢,沉聲問:「昨晚,你是不是去水牢找燕溪山了?」
梵蒼見來者不善,面上惶恐不安道:「是,我奉命去找審問燕溪山,可是出了什麼事?」
壯漢獰笑:「我們都沒說什麼事,你就知道出事了,可見昨晚的事跟你有關!跟我們走一趟吧!」
梵蒼嚇得跌坐在地上,手腳發軟地解釋:「不不不,我什麼都沒做,我見幾位前輩神色凝重,這才猜測是出事了。」
「廢話真多!帶走!」
幾名弟子拖著梵蒼離開房間,恰巧遇到趕來的薛晨、秦姝二人。
梵蒼對他們偷偷擠眉弄眼,眼底泛起幾分安撫的笑意。
本想動手的薛晨,頓時壓下了衝動。
一行人走後,秦姝從周圍交頭接耳的人雜役弟子口中,得知昨晚去水牢的幾名女弟子全都消失了,上面在查這件事。
薛晨對秦姝說:「原來是這事,那梵蒼應該沒多大事。」
秦姝不放心地說:「我們分頭打探消息,如果梵蒼有危險先救人要緊。」
薛晨心道,有那位女管事在,梵蒼有危險才怪。
他嘴上卻應道:「好!」
當天晚上,梵蒼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秦姝!薛晨!大消息!」
正在磕丹藥的薛晨,上下打量著梵蒼:「你沒受刑吧?」
梵蒼搶走薛晨的丹藥,一連吃了好幾顆靈丹,笑吟吟地說:「沒有!不就失蹤了幾名雜役弟子,受什麼刑!」
秦姝問:「你剛剛想說什麼消息?」
梵蒼激動地說:「後天就是梵音宮的五年一度比鬥,那天管事的都會到場,正是我們出手盜取萬年靈液的好機會。」
秦姝神色平靜,對這個消息沒有絲毫意外。
薛晨搶走丹瓶,撇嘴道:「我們已經打聽到了,正在商議那天的行動。」
他們在打探梵蒼的消息時,從其他弟子的口中得知宗門大比的事。
梵蒼聞言也不失望,興奮地問:「商議得如何?我們要不要提前部署一下?」
他話剛問出口,一道刺目金光在秦姝的兇前綻放,從金龍羅盤彈出一道人形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