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老夫少妻,被誤會是父女
「阿姝呢?她現在人怎麼樣了?」
房門剛打開,拎著手提包的謝夫人衝進屋內。
她保養得體的面龐,神色憔悴,眼底沁染著濃濃的擔憂。
謝夫人的視線在屋內快速掃了一圈,嘴巴忽然微張,身體靜止不動了。
「啪——!」
謝夫人手中的精緻黑色手提包,脫手而出,掉在地上。
她如一尊雕塑般站在原地,獃獃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謝瀾之。
「之之!!!」
謝夫人靜默數秒,發出沙啞的驚叫聲。
她還不到而立的兒子,才多久不見,怎麼有了半頭白髮,眼角的皺紋看著比她還多。
謝瀾之起身朝謝夫人走去,嗓音溫和:「媽,您怎麼來了?」
謝夫人看著朝她走來的兒子,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唰唰往下掉。
她唇角輕顫,聲音哭腔著問:「瀾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正值風華的兒子,看起來比她跟謝正德還要老。
謝瀾之拭去謝夫人臉上的淚,不甚在意地說:「人總有老去的一天,我隻是提前了幾年。」
謝夫人滿臉心痛,顫著手撫摸兒子的臉:「那也沒有一下老去十多歲的,是不是他們欺負你了?姓戚的跟姓田的讓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他們把你逼成這樣的?!」
她不敢去碰謝瀾之的白頭髮,多看一眼,都心痛到無法呼吸。
延胡索拎著醫藥箱進屋,看到謝瀾之半頭白髮,斯文儒雅的臉龐盡顯老態。
他眸色充滿了探究,語氣沒什麼波瀾地說:「謝少這是遭受了巨大的情緒壓力,比如說是極度的悲傷、焦慮、恐懼等情緒,造成的身體應激反應。」
沉浸在悲傷難過中的謝夫人,想起來雲圳的緣由。
她面色微變,緊緊揪著謝瀾之的衣袖,聲音發顫地問:
「是不是阿姝出事了?她人呢?人在哪?!」
謝夫人一副受刺激的模樣,彷彿找到讓兒子一夜白頭,老去十多歲的原因所在。
謝瀾之扶著她的肩,沉聲道:「媽,您別瞎想,阿姝很好,在屋裡睡覺。」
謝夫人懷疑地問:「真的?!」
「真的,我帶您去看她。」謝瀾之把人領進卧室。
屋內,阿花嫂正在用棉簽,給秦姝乾裂的唇上蘸水。
阿花嫂看到謝夫人的身影,壓低聲喊人:「夫人——」
謝夫人敷衍地點了點頭,快步走到床邊,望著肚子高高鼓起,面色蒼白的秦姝。
「怎麼瘦了這麼多,小臉也白得幾近透明,兩個孩子都受委屈了。」
說著說著,謝夫人又開始掉眼淚了。
她開始腦補,謝瀾之跟秦姝在雲圳被人逼迫,寸步難行的場景,眼底湧動著一抹濃烈殺氣。
誰讓她兒子跟兒媳婦不痛快,她要讓對方一家子一輩子不痛快!
阿花嫂遞上乾淨的手帕,自責地說:「是我沒照顧好大少爺跟少夫人。」
謝夫人彎身摸了摸秦姝的額頭,又憐惜地輕撫她的臉蛋。
「瘦了好多,不像懷陽陽跟宸宸時那麼圓潤。」
「嘭——!」
阿花嫂一聽這話,嘭的一聲!跪在地上。
「夫人,是我的錯,是我沒照顧好保護好少夫人。」
謝夫人垂眸掃向驚恐的阿花嫂,那雙與謝瀾之相差無幾的眼眸,暈染著駭人的幽深冰寒。
「阿花嫂你起來,我兒子跟兒媳婦被人欺負了,跟咱自己人沒關係。」
她聲音溫柔,說話語速不急不緩,讓人生生感受到濃烈的殺意。
權叔親自把阿花嫂從地上扶起來:「延老要給少夫人把脈,咱們別在這礙事。」
延胡索背著醫藥箱走上前,「謝夫人,我來給少夫人把脈。」
謝夫人後退兩步,低垂著眼眸,淡聲說:「你可要看仔細了,我兒媳婦身嬌體弱,你別傷到她。」
「明白。」
延胡索坐在床邊,握著秦姝的白皙手腕。
他神色肅穆,閉著眼睛感受,指尖下的脈搏跳動。
延胡索倏然凝眉,語氣疑惑地說:「不對啊,少夫人這脈象很平穩,沒有任何見皿,或者胎不穩的徵兆。」
謝夫人喜極而泣:「真的?!」
延胡索又細細感受了下,非常篤定地說:「少夫人的脈象平穩,肚子裡的孩子也很活躍,一點問題都沒有。」
謝夫人手捂著心口:「那就好,阿姝跟孩子沒事就好!」
她是真怕秦姝有個好歹。
連帶肚子裡的孩子,也沒有出世的機會。
謝瀾之本來還提著的一口氣,聽到延胡索的話,也徹底鬆懈下來。
他彎身摸了摸秦姝的頭髮,溫聲詢問:「延老,阿姝肚子裡的孩子,還有多久生?」
延胡索摸了摸鬍子,沉吟道:「孩子吸收的母體營養很充足,發育好又因為是雙胎,恐怕會提前生產,你們儘快做好準備吧,大概還有兩個月時間。」
謝夫人抹了抹眼角的淚,說:「這兩個月我留下來陪著阿姝,等她生完孩子再回去!」
謝瀾之露出感激的笑容:「辛苦媽了。」
秦姝遭此一劫,他不放心任何人來照顧嬌妻。
謝夫人視線定在兒子的臉上,眼底的淚意再次冒出來。
「之之,你跟媽說,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
她還是我無法接受,謝瀾之一下子老去這麼多。
謝瀾之摸了摸自己的臉,言語含糊地說:「知道阿姝出事,太著急了。」
謝夫人信以為真,抓住謝瀾之的手,走到延胡索的面前。
「你剛不是說瀾之情緒大起大落,什麼身體應激反應,你給看看有沒有恢復的辦法!」
還沒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延胡索,笑著點了點頭。
「謝少,給我你的左手。」
謝瀾之很抗拒,淡聲說:「不用,也許過幾天就好了。」
他暫時不想任何人知道,為了救秦姝跟肚子裡的孩子,付出縮減壽命的代價。
謝夫人不高興了,一針見皿地說:「讓你看就看,你也不想跟阿姝以後出門,被人誤會你們是父女吧!」
她拉著謝瀾之的左手腕,用力拽到延胡索的面前。
延胡索本以為,這隻是平平無奇的號脈問診。
直到他摸到謝瀾之的脈象,眼皮子一跳,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變得驚駭。
延胡索猛地擡起頭,目光驚恐地看向臉色平靜的謝瀾之。
「謝少,你做了什麼根基受損,元氣大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