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謝少身側,必有阿姝相伴
靈溪的神色略顯激動,落在謝瀾之臉上的手,這摸摸,那捏捏。
這猥瑣的行為,怎麼看都給人一種,在占謝瀾之便宜的樣子。
「啪——!」
秦姝的不悅溢於言表,擡手拍開靈溪的手。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的!」
靈溪眼底閃過激動光芒,高人形象崩塌:「我早就聽師父說,郭老太爺的外孫是人中龍鳳,隻是命格不祥,劫數重重,沒想到初次相見,他竟是有大氣運傍身。」
秦姝不解地問:「你師父?」
靈溪面露傲然,點頭道:「我師父早些年給謝少批過命。」
提到已經去世的師父,他言語中帶有敬意:「當年我師父曾說過,謝少的命運多舛,註定不得善終,26歲經生死劫,必死於非命!」
「我師父還說,謝少若是在26歲時遇到貴人,可逆天改命,家族可享其福澤,家族五代同堂,兒孫滿堂,福澤綿延不絕。」
因為屋內還有其他人,靈溪隱去了當年的一些批語。
比如,謝瀾之如果遇到貴人,會如江河大蛟,入海化龍,顛覆乾坤,登頂巔峰,執掌大權。
秦姝本來對靈溪半信半疑,聽到他提起26歲時,心下一咯噔。
前世,謝瀾之的確不得善終,死於非命。
生命也永遠終止在26歲。
秦姝的呼吸重了幾分,眼神戒備地看著靈溪,她不動聲色地說:「我替瀾哥多謝大師賜福,願他真如您所說那般貴不可言。」
靈溪頗有深意地看著秦姝,笑容溫和無害:「施主客氣了,我雖看不透你的命格,不過能相伴在謝少身邊,想必施主也是大氣運之人。」
秦姝謙虛道:「我一個出身鄉野之人,擔不起您的誇讚。」
靈溪看出秦姝眼底的排斥與警惕,慢悠悠地說:「非也非也,自古以來,帝王身側,必有雌凰相伴。」
秦姝適時轉移話題:「辛苦大師連夜趕來,我讓人送您去休息。」
靈溪從跟道袍顏色一緻的斜挎包裡,掏出兩枚護身符。
「謝少既平安無事,我就不多留了,這是贈與二位的護身符,還請收下。」
「多謝大師!」
秦姝接過錦囊般的護身符,對靈溪頷首緻謝。
靈溪走了。
秦姝緊繃的身體鬆懈下來。
不知道為什麼,跟靈溪打交道,讓她有種很危險的感覺。
郎野發覺秦姝的反應,勸慰道:「嫂子,那老頭神神叨叨的,你別往心裡去,我看他就是在瞎胡說。」
雙手抱臂倚在牆上的童飛,低聲呵斥道:「別瞎胡說,靈溪大師在香江是極為德高望重的人物,他的預言術、風水蔔算與趨吉避兇能力非常厲害,幾乎從未出過錯。」
郎野年紀小,對鬼神之說嗤之以鼻。
他雞蛋裡挑骨頭,輕哼道:「你也說了幾乎,可見還是出過錯的。」
凱爾.唐納德這個外國佬,不認同地看向郎野,難得正經起來,口吻嚴肅道:
「華夏神秘的玄學能力,比我們西方的占蔔巫術還要厲害,你應該保持敬畏心。」
身穿威嚴軍裝,滿身凜然正氣,有軍魂護體的郎野痞笑道:
「沒想到你這個洋鬼子,對我們華夏文化還挺了解。」
凱爾.唐納德聳了聳肩,自嘲道:「我這幾年因為生病,去過很多教堂,也拜訪過不少巫師,甚至連盛產吸皿鬼的誕生地都去過,對這方面的所見所聞,自然要多一些。」
他沒說的是,拜訪的所有人,都對神秘的華夏有敬畏之心。
病房門被人推開,把靈溪送走的阿木提回來了。
「嫂子,人已經送去碼頭了。」
秦姝坐在病床上,握著謝瀾之的手,在緩慢地輸送體內的能量。
她擡頭掃向屋內的幾人:「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明天再過來。」
*
翌日。
謝瀾之緩緩睜開雙眼,窗外的陽光灑落在病床上,刺得他眼睛疼,不得不眯著眼打量周圍。
兩隻交疊的皮鞋搭在床頭櫃上,鞋尖一晃一晃的,彰顯主人的好心情。
謝瀾之掀起眼瞼,看到姿態懶散窩在椅子上,用鼻音哼著意語歌曲的凱爾.唐納德。
凱爾.唐納德手上拿著一本,穿著暴露的外國女人封面雜誌。
謝瀾之嗓音沙啞地問:「我怎麼在醫院?阿姝呢?」
凱爾.唐納德手裡的書掉了,淺藍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謝瀾之。
「乾爹!你醒了!」
他收回搭在床頭櫃的兩隻腳,拉著椅子往病床前靠近。
凱爾嬉笑著說:「乾媽被喊走了,剛走沒多久。你現在有什麼感受?有沒有感覺蟲子在身體裡爬?蟲子有沒有咬你啊?」
謝瀾之看著眼前嘚瑟的臉,很想呼他一巴掌。
他雙手撐在床上坐起來,牽扯到心口處的傷,兩條眉緊緊擰起。
染皿的襯衣被拉開,兇口的紗布盡入眼底。
謝瀾之伸手摸了摸:「我這傷勢哪來的?」
凱爾.唐納德不正經道:「乾媽做的,她想悄悄把你殺了,再換個更好的男人。」
謝啦隻拿眼斜睨著他,嗓音低啞淡漠:「滾出去。」
見便宜乾爹怒了,凱爾.輕嗤一聲,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他。
「如果不是乾媽,你早就死了,我昨晚還替乾爹你報仇了,伊藤醫藥的大樓被炸成了渣渣,哈哈哈……你是沒看到當時的場面,好爽的!」
聽到凱爾.唐納德把伊藤醫藥炸了,其他日企產業也被收拾,謝瀾之的臉色沒有任何波瀾。
他身體放鬆地倚在床頭,問:「阿姝幹什麼去了?」
凱爾.唐納德聳了聳肩,事不關己道:「不知道,乾媽的哥哥把她喊走的,好像是有人死了。」
謝瀾之心下一沉,以為是秦家人出事了。
他掀開被子起身下地,被凱爾.唐納德一把按回去。
「你別亂動!乾媽說了,你要是磕著碰著了,回頭找我算賬!」
謝瀾之冷眸凝著凱爾:「鬆手!」
凱爾.唐納德如臨大敵,放低姿態,哀求道:「你先忍忍,乾媽一會兒就回來了。」
謝瀾之的臉色鐵青,眼底燃起兩簇怒意火苗。
他咬牙道:「你碰到我的傷了!」
凱爾低頭,看到手指陷入謝瀾之滲皿的傷口,臉色大驚。
「吱嘎——」
不等凱爾收回手,身後的房門被人推開。